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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月停在风间家别墅门口时,目光落在院子右侧的一棵松树上。十二月份的青松依旧挺拔,皑皑白雪积压在深绿se的枝丫上,显得有些臃肿,不过却很jg神。
那株松树是很多年前买回来的,那个时候母亲尚未去世,这套别墅的nv主人还没有换人……
母亲为了过圣诞,专门从花鸟市场选了一株小松,养在院子里,圣诞节的时候会将花盆挪进屋子内,然后挂上很多装饰品。那个时候总是热热闹闹的,只可惜后来那对母子登堂入室,母亲颜面尽失,与风间次郎发生过多次争,最后一病不起,匆匆离世。
如今小松已亭亭如盖,故人却不知魂归何处。
这松树挪不进屋内,便移种在了院子内,眼下显得有些讽刺。
她站在门口,将脸埋进了驼se的羊绒围巾里,眼底一片晦暗,神se冷y。
物是人非。
现在将松树移栽到这里,风间次郎为了重新让她资助竞选,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
别墅的门被打开,她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院子里被扫开的白雪,一脚跨进院子。
推门进了别墅内后,空气中浮动着一gu玫瑰花香。
柚月将伞挂在置物架上,伸手掸掉肩上的薄雪,浅浅地扫了一眼摆在门口架子上的花瓶。
娇yan的玫瑰鲜红yu滴,犹如当年那人领口妖冶的唇印。
她微微g唇,低声嗤笑一声,将围巾接下搭在臂弯,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客厅里风间次郎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风间西子在餐厅准备晚餐,风间霍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正埋头在笔记本电脑里打游戏。这个家看起来和睦而又温馨,没有半分她的落脚之地。
“说吧,找我过来什么事。”
柚月没有落座,站在沙发不远处,神se平静地看着风间次郎。
“你哥哥最近刚回来,打电话让你回家,是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风间次郎放下报纸,他鬓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即使已是不惑之年,却依旧能看到年轻时的风姿。只是眼前这副慈祥的嘴脸让她有些恶心,眼底的光也渐渐地冷了几分。
柚月伸手拨开脸侧的长发,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已经摘掉耳机的风间霍,唇角的笑意有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哥哥?”她微微挑眉,指尖轻轻搭在手臂上,讥讽道,“我可不记得我妈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哥哥。”
“放肆!”风间次郎脸se瞬间变了,对她呵斥了一声。
柚月轻嗤了一声:“一个情人生的私生子,你也好意思让我回来给他庆贺,如果年纪大了,脑子昏了,我给你安排疗养院和护工。”
“混账东西!风间柚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柚月将手里的围巾搭在沙发上,讥笑道:“看来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当初就说过,你只要接了这对母子回来,我们断绝父nv关系。这可不是威胁。”
“还有,我现在姓迹部。”柚月冷笑了一下,扭头看着y恻恻盯着她的风间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我不想知道,但是……他。”
柚月伸手指着风间霍,一字一句道:“如果还想动什么歪心思,下次就不是让他两年回不了日本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待在战乱国家什么的……”
“你!”风间次郎气得霍然起身,指着她,额角青筋鼓起。
“你个逆nv!你妈教你的礼仪就是这样的?”
柚月瞬间冷了脸,嘴角的笑意消失得一g二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我妈教了我什么,对你根本用不上。你根本就不配提我妈,如果不是西园寺财团支持你竞选,你现在仍旧是一文不名。西园寺财团投了多少钱在你的竞选上,结果呢?”
“你拿着西园寺财团的钱在外面养nv人,还弄出个b我大的私生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柚月气势冷凝,愤恨地看着他。
“这次找我回来,是为了下一任选举吧?”
柚月冷冷地扫了一眼瞪着她的风间霍。
风间西子从厨房里走出来,伸手压住了想要对她动手的风间霍,转而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向她,尽显伪善与心机,轻声道:“柚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今天就是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毕竟我们一家很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了,能聚在一也不容易。对了,景吾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风间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情了?”柚月单手压在桌面上,目光骤然凌厉,“我和你们,不是一家。吃团圆饭也不会和你们一起!”
“你那是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风间次郎怒火滔天,一掌劈在了桌面,瓷盘杯盏都发出了轻响。
柚月嗤笑道:“母亲?她还不配!我们之间那点微薄的血缘关系还真算不了什么,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奉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攀附其他的财团,给你接下来的政治生涯铺路!”
“
', ' ')('就算你再抗拒,也无法改变你是我nv儿的事实。跟你母亲道歉!”
“道歉可以。”柚月单手压在沙发椅背上,目光中是凛冽的寒意与戾气,“除非她躺在坟墓里!”
“嘭”的一声,风间次郎再次震怒,手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风间霍踢开椅子,怒气冲冲地看着柚月,威胁道:“风间柚月,你不要太过分,不要以为你是nv人我就不会动手。”
“我倒是期待你动手。”
柚月掸了掸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尘,嘴角的笑意让风间霍不寒而栗。
柚月眉眼间一片清冷,看向风间次郎,低笑道:“马上就要开始议员竞选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爆出什么丑闻,你的政治生涯应该很快会彻底完蛋。这次议员选举的赞助,就恕西园寺财团不再支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这其中关系到迹部家族的利益,迹部景吾会如此放任你?”风间次郎脸se极为难看。
其实柚月一直很清楚,她这个父亲极度的自私自利,家人根本b不过他的议员选举。四年前,他握着她的gu权,从西园寺财团挪用了大量的资金,导致西园寺两个项目搁置,流动资金链差点儿出问题。外祖父跟她提过这件事后,她最终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gu份拿回来,后来她私下找过迹部,在迹部的帮助下设计了风间霍,爆出了他的丑闻,毁了他的拉票活动。
四年前的事情让他一直没有机会升迁,所以她明白,风间次郎对这次的竞选势在必得。
对于他的威胁,柚月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
“迹部财团的利益,从来不需要绑定在别人身上。尤其是你这种两面三刀、曲意逢迎的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失去风间家的支持,你以为你还能在迹部身边待多久?”风间次郎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个就不劳父亲大人费心了。我和景吾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cha手。”
风间柚月拿起放在一边的围巾,踩着高跟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后,她忽然顿住,回头道,“忘了告诉你,昨天上午我已经让律师拿着母亲的遗嘱去了公司,母亲生前所拥有的西园寺财团的全部gu份,现在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这些财产也不需要你再代为打理,从今以后这些东西和父亲你没有任何关系。”
“风间柚月!”
“再见,不用送了。”
风间柚月伸手关上了门,挺直了脊背,一步步朝着雪地中走去。
天空中又开始飘雪。
东京的十二月,总是银装素裹,看不清真实的面貌。一如往年。
这个城市,在这样的夜晚,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寒凉。
从别墅里中出来后,柚月低头在刚落的薄雪中,慢悠悠地踩出了一个个脚印。
直到大门口,她才发现一辆黑se的轿车就停在柏油路上,柚月微微怔忪了一下,看了一眼腕表。
和司机约好的时间还差十五分钟,她犹疑的目光落在车窗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车门被推开,一双黑se的高定皮鞋踩在雪地上。
穿着黑se大衣的男人将车门关上,两手cha在兜里,倚着车窗道:“你出来的时间b我预料的要晚一些。”
迹部说话的时候,嘴角有呵出了白se的雾气。
看着眼前清冷无双的容颜,柚月目光安宁,沉默了许久才挪动脚步走到他面前,低声问道:“不是说晚上有事吗?”
“雪太大,航班延误,所以推掉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眼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柚月微微敛下眼睫,掩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暗光,低低地慨叹道:“她肯定希望能尽早见到你。”
“你介意中居和迹部旗下影视公司的合作?”迹部微微挑眉。
“不至于。”她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天空中缓缓降落的雪花,轻轻吁出一口气,“我们回家吧。”
迹部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黑se的皮鞋踩着积雪上时,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将双手从兜里拿了出来,走到她身前张开手,轻轻拥住了她瘦削的肩背。
柚月靠在他怀中,将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吁出一口气。迹部看着她被风吹乱的长发,伸手拉开车门:“先上车吧。”
柚月坐进车内,看着系好了安全带的迹部道:“风间霍回来了。”
“这事我知道的。”
迹部打着方向盘,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面凛冽的风雪。
柚月微微侧目,看了他一会儿:“你竟然没告诉我。”
“他现在对你构不成威胁。”迹部笑了一下,深邃的双眸扫了她一眼,“你现在已经收回手下的gu份了,西园寺财团现在控gu的是你,他就算回国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而且……他回来刚好可以给你试试手,管理一个财团并不容易,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你什么都算到了?
', ' ')('”柚月皱了皱眉,但没有再表达自己的不满。
“柚月,有些时候要有容人之量。”迹部开着车,心情很是轻松,“风间霍虽然不是个多厉害的人物,但是他那种人,如果b得太紧,有些时候会适得其反。”
“嗯,我知道了。”柚月微微颔首,听进去了迹部的建议。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迹部侧目看了一眼柚月,主动开口:“我将中居安排在你名下的一栋别墅。”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柚月神se平静,低头取下了脖子上的围巾,扭头看着迹部俊美凌厉的侧脸,不解地问,“其实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她出国那么多年,这次回来应该是想要试探什么,你何必一丝情面都不留给她?”
雨刷开始自动清扫玻璃上的细雪,迹部关掉了车内的灯,平静道:“若是不留情面,她接不到迹部财团的合同。我已经结婚,况且喜欢她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柚月拨开他的手,深se的眸子里全是疑惑:“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你们当时分手,是因为对以后的规划有分歧,现在她的梦想已经实现,和你应该不会再有那么大的分歧了。”
“你还是不是我老婆?”迹部景吾对于风间柚月的脑回路有些无奈,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后悔的,我当初选择跟你结婚,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不会跟白石藏之介那样分不清楚。”
“别提他。”柚月皱了皱眉,将大衣叠好放在腿上,清冷的目光扫落在车窗上,声音很轻,“我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有些yu盖弥彰的感觉,但是迹部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车子很快就开会了迹部大宅,大门前留着一盏光线朦胧的长灯。
外面的寒风呼啸而过,但柚月心底却一片温暖。
她裹着大衣和迹部快步走进了屋内。壁炉的火熊熊燃烧着,屋子里的空气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睡觉。迹部将大衣挂在衣架上,坐在壁炉边,往里面填了几块木炭,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过来坐。”
“想跟我聊天?”
柚月拿出一块毯子,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回头道:“我去泡两杯茶,一会儿就过来。”
迹部大宅占地面积很广,有一整套恢宏大气、别具一格的建筑,此外还有好几套风格各异的单独院落。他们如今居住的这套院子,是早期的欧式设计,小楼里配有经典的欧式壁炉,非常具有怀旧气息。
迹部很喜欢冬天住在这里,所以十月份的时候,她跟着搬了进来。
这边平时安静,佣人每天上午会过来打扫。其他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迹部在火边烤了一会儿,起身从书架中ch0u出一本书,摊在腿上随手翻阅。柚月将两杯红茶放在小桌上,还准备了一些点心。她将迹部往一边推了推,挤在他身旁搓了搓手心,弯腰烘着手。
迹部看了她一眼,问道:“要不要看书?”
“我和你的品味可不一样。”柚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毯子摊开搭在两人腿上,窝在他身边,“我上次看到你的书架上有《源氏物语》,顺手ch0u出来翻了一些。记得以前高中时看过改编的舞台剧,觉得还不错。但真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完全没有那个耐心……”
“看不下去就不要看那本,《春雪》其实还可以。”迹部指尖翻起书页,轻笑着说道。
“不想看。”
柚月摇头拒绝,拿着平板,披着毯子,随手刷着今天的新闻。
迹部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闭着眼睛轻轻嗅了一下她的发香,带着淡淡木兰花芬芳,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很久没做过了吧?”
柚月耳尖微红,看着他紧绷的下颚,无奈道:“才两周。”
“很久了。”迹部扣着她的下巴,吻着她的唇角,手指捋着她的长发,“一般夫妻才不会像我们这样。”
“最近已经b以前的频率高很多……”柚月抚0了一下他的脸颊,指尖无意地描过他的眉眼,调笑道,“以前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次。”
“今非昔b。”迹部低头失笑,感慨道,“但是转眼三年过去了,该放下的人都已经放下,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芥蒂的?”
“你最近在这方面很没有节制,我每次都很累。”柚月不满地抗议,对于他的g引与撩拨无动于衷,“而且你很多次都没有戴……”
迹部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很长的一个吻,有些深。
结束后,柚月的脑袋又开始晕乎。
在柚月的记忆中,三年前的迹部景吾是骄傲而又矜持的。他这二十多年唯一喜欢过的nv生,叫做中居久美。他和中居久美开始谈恋ai的时候,是大二那年。那个时候她和白石分手了半年,入魔了一般与忍足侑士没日没夜地纠缠在一起。
大学时期的她是荒唐的,但迹部却是克制而优秀的。
中居久美人如其名,美yan不可方物,虽然出身于本州地区,家境并不显赫,但举手投足间
', ' ')('都能摄人心魄。她以前经常见,也偷偷和忍足侑仕感慨过,这个nv人的美丽与诱人。
她和中居久美并不是特别熟悉,但基本上知道她的经历。中居上大学后,就被挖到jny事务所做平面模特,几个月后开始在东京各大秀场走秀,很快就成为了很多大牌设计师的新宠。
迹部认识中居是在大二秋装秀场,忍足经常会带着她去各大秀场看秀,每次都会邀请迹部一起,但迹部一起去的次数并不太多。忍足对于漂亮而又聪明的nvx很没有克制力,虽然她当时没有看透。
不过得赖于忍足侑士的慧眼识金,中居久美在他们这个很小的圈子里慢慢有了关注度,然后他把中居久美介绍给了迹部。再然后,这两人就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恋ai了。
一直到大学毕业前夕,忍足侑士一声不吭地把她甩了,她到处找那个混蛋,最后求到了平时很少会交流的迹部那里,才知道他和中居久美之间的感情也出了问题。
中居久美家庭条件一般,她在日本的秀场活跃,通过人脉认识了国外很多高定秀场的设计师,最后美国一家模特经纪公司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忍足曾经说过,美丽而又聪明的nv人,向来骄纵又任x,高傲又不甘屈于人下。
中居久美是个很典型的人物,她同样渴望更大的秀台,在世界t台上大放异彩。
但迹部并不希望她去美国发展,迹部毕业后必须要接受日本的家族事务,同时要兼顾亚太地区的商务合作,根本没有时间发展一段跨太平洋ai情。而且分开以后,这段感情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柚月隐约猜得到迹部的想法,美国太远,他没办法护住中居,如果只是在日本,那还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模特圈的浮躁与利益,还有各种交易,并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两人最后在毕业前夕分手,轰动了整个东京大学。
此后,迹部身边再没有出现过其他nvx,毕业后,迹部的母亲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希望他能和关西松本家族的人联姻。迹部对于这种商业联姻有着超乎寻常的抗拒,最后拒绝了相亲安排,然后找到了对西园寺财团完全无从下手的她。
就这样,两人商议过几次后,就通知家族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事宜,整个流程快得让人咋舌。她根本没想到,这样的一段婚姻,就这样维持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两个人由尴尬陌生的相处,到现在能坐下来随意地聊天,甚至夫妻之间的生活也越来越频繁和谐。
这些都是以前,她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迹部景吾垂眸,看着柚月又再走神,将书放在桌子上,ch0u走了她怀里的平板。
“又在想什么?”他低声叹息,声音中有浅浅的无奈。
柚月眼睫轻轻闪了一下,脸颊贴在他柔软的毛衣上,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没想什么。”
“说谎。”迹部说得笃定,捏着她的脸颊,低喃道,“忍足还是白石?”
“别提他们。”
迹部景吾眼中暗光一闪而逝,咬着她的锁骨,解开了两人衣服,很快和她融为一t。
“他们曾经也像我这样狠狠地碾压进你的身t,你真能忘了?”
迹部吮吻着她的颈侧,似在讥讽,又似在撩拨。
柚月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深沉,转头看着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火焰,火星噼啪炸开,右手贴在他的腰后:“别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吃醋。”
迹部轻笑:“就是在吃醋。”
“当时和我结婚是什么样的心情?”迹部语气慵懒,呼x1浮动。
听着他的问题,她不禁失笑:“大概是和你一样,哀莫大于心si。”
迹部脸se微黑,动作忽然加重。她忍不住轻嘤,眼角微微泛红。
眼前之人自然绽放的媚态,像水墨恣意游走后的画卷。
她是不染纤尘的芙蓉,于刹那盛开,恰逢人间一场微涩朱砂雨,放肆地浸染她的叶瓣。
她是美的。
人间至美。
“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坏了。”迹部说。
迹部拿着毯子包裹着两人的身t,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0了0她微润的脸颊还有额头,笑道:“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没有哀莫大于心si的感觉,你可不要瞎说。”
“中居小姐跟你分手,你要是不心如si灰,怎会答应跟我结婚。”柚月环住他的腰身,在他身上蹭了蹭,笑道,“这次她回来,应该是想试探你对她是否余情未了。”
“你想多了。”迹部否定了她的想法。
柚月窝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nv人的直觉很准的。而且认真想想就能判断出她的意图。她在国外发展得很好,各种资源拿到手软,却在这个时候接受了迹部财团的代言,回到日本,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本大爷开的工资高。”他反驳。
“那就是你对她余情未了。”她若有所思道。
', ' ')('迹部哭笑不得,挑起她的下巴,问:“所以,你这是在吃醋?”
“这几年本大爷身边可一直gg净净,中居回来了,你开始不安了?”
她枕在他x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沉默了一会儿。
她很清楚自己并非不安。毕竟她和迹部是利益联姻,这场婚姻不会那么容易就破碎,但同样的,他们之间的维系也仅限于那点儿利益,没有更深的羁绊。她没对迹部的感情没期待,自然也无惧分开。
迹部听不到她的回答,心中忽然有些浮动,忍不住捏着她的手指,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喜欢上本大爷,一定要说出来。”他嘴角笑意很浓,眼底也是星光熠熠。
柚月微微挑眉,认真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讥讽了他一句:“满足你不断膨胀的自信心?”
“本大爷是那样的人?”他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见她脸se微红,替她掩好了毯子。
“我不想做母亲那样的nv人,总觉得那种人生很可悲。”柚月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迹部却听懂了。
迹部拢着她,缓缓说道:“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成为那样的人。”
柚月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我不是指你在外面是否有情人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母亲的可悲,在于她对那个家有种让人无力的执着。她一生只ai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并不值得。ai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会遇人不淑,只是在有些事情面前,要学会放手。”
迹部的神se微凝,他心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柚月很少会跟他说这么多话,尤其是关乎她个人想法的事情。这些话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在影s什么,但他又怕是自己多想了。
铺垫了几句,柚月埋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如果中居不回来,我也能心安理得地留在这里,和你做一辈子夫妻好像也可以。但是迹部,你的心……真的收得回来吗?”
“你想说什么。”迹部脸上的暖se已经退去,紧紧地压住她,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以为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
“你自然不是。”柚月叹息。
正因为他不是那种人,所以他的感情一直坚定。
中居久美是他唯一喜欢过的nv人,那种感情三年的时间岂会轻易转移?
她那声叹息中饱含着太多感情,迹部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眼底微冷。
柚月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裹着毯子坐在他腿边:“机会只有一次。”
迹部脸se微变,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凝眉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始终相信你,因为这个世上再也没人b你更好,更值得我信任。”她眼底有浅光浮动,但稍纵即逝,“我知道如果我拦着你,你不会和中居久美再有任何纠葛,你一直对我很好,不嫌弃我荒唐的曾经,还帮我解决了那么多的麻烦……”
“算了,别说了。”
迹部放开了她的手,脸se微冷,披上了自己的衣服,起身离开。
柚月没想到迹部会跟她发脾气,迹部景吾在她心中一直是个很温和的男人。
这种话她以前和日吉若说的时候,日吉若说她大概是疯了。
迹部在很多场合都是威严凌厉的,他行事果决y派,处理起再难的问题都是游刃有余。按照日吉对他的形容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这世界都装不下他”。
想起刚刚迹部离开的背影,她失神地看着壁炉内渐弱的火势。
有些难受。
她捡起地毯上的衣服,轻轻吁出一口气,去一楼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又回到了壁炉前。
刚刚全面接手西园寺财团的业务,她的工作非常多,而且她的业务能力一般,不可能像迹部那么高效,所以只能挤出更多的时间来熟悉手头的工作。
在全面接手西园寺财团的业务之前,她一直在打理一家分公司。如今成了总裁,两年前聘请的秘书接替了她工作。所以现在必须要重新招聘助理,还有业务能力更强的秘书,来弥补她的短板。
招聘的公告昨天已经发出去了,人事部那边将筛选过后的资料都发到了她的邮箱里,她必须要在明天上班前确定面试人员的名单。
秘书的人选基本上已经有了。迹部昨天和她提过,他认识的一个朋友最近刚离职,打算回东京工作,能力很强,可以先签个试用合同,保证能让她满意。
剩下的就是选助理。
她不打算招聘生活助理,这些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处理。
邮箱里大概有三十多份简历,她很快地浏览了一遍,最后挑出十份,然后给人事部经理回了邮件,并且叮嘱了一些面试时着重考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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