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蓬勃有力的跳动,眼底是他飞扬狂放的笑容,脸颊边仍有一丝艳色,宛如傲然盛放的绝世名花。
这就是只属于他的节奏与色彩吗?
手冢温柔而又有几分凄清的心情,仿佛照进一缕炽烈的阳光,感觉胸口迅速热起来,并且随着掌心传来的搏动,越来越有力的共振。
他说的没错啊,每个人都有他宿命的轨迹,有他肩头的道义与责任,纵然此刻自己尚无法理清过去与未来,但身体里的血液,一直都是热的,一刻也不曾停止奔流啊!
这些日子以来,只有置身于万马奔腾,千军大呼的校场,以及紧紧拥着他纵情颠倒,才感到觉身体和精神的酣畅淋漓,感觉到生命是真实有形的!
是的,我应该到那个地方去找回自己,一个连生命,连理想都不确定,不真实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他?
手冢往后一退,离开迹部温暖的手掌,站起来默默的穿好衣服,再转身似是平静的面对他,“好,我等你,景吾。”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平静,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但他站的足够挺拔,走的足够果断,拉开门的一瞬也毫不迟疑,这就够了。
呵呵,手冢国光,注定不可能是本大爷养着的小老婆吗?
手冢才出了书房,就看见门前的廊檐下,站着一个潇洒颀长的背影,微微仰首,望着漫天飘扬的雨丝,若有所思状,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在看雨。
看见这个背影,手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糟糕,他一直都在这里么?
那人却回过头来,微笑着主动跟他打招呼,“手冢大人。”
手冢无法抑制的耳根发烧,讷讷的应了一句,“忍足君……”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忍足指了指敞开的书房门。
这样不着痕迹的讽刺,令手冢无言以对。
这些时日,忍足夫人对他的照顾也不算少,自己却爱上了他的夫君,还做了最亲密的事……
“什么事?是你,侑士?”好在迹部及时出来,替手冢解了围。
忍足不答,仍是不愠不火的看着手冢,好声好气的商量,“能否借一步说话呢,手冢大人?”
手冢赶紧说:“啊,那,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一头扎进越来越密的雨阵,沁凉的雨点打在他滚烫的脸上,简直像是马上会蒸发成水汽。
迹部斜眼看忍足,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气,“现在,你可以说了?”
忍足的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望进书房内,那张一片狼藉的躺椅,让他更无半点侥幸,幽幽的叹了口气,“小景到底还是对他下手了么……”
跟忍足以外的男人偷情,还被撞个正着,迹部也觉得没意思,但他怎样也不肯堕了“老公”的尊严,自己恋爱的自由,岂能受“小老婆”的管束?
于是故意端起严肃的脸孔,“有什么事快说,别东拉西扯的!”
“好吧。”忍足也真不敢耽误这事,正色回答,“山吹国秘密派来使者,还是国主的义子。”
“山吹?”迹部吃了一惊,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他虽然知道山吹国早有行动,可没想到,会主动找上冰帝?
“是的。”
“本大爷去瞧瞧!”
“小景不用急,现在国主正亲自接待使者呢。”忍足滑溜的踏出一大步,把迹部拦了下来。
“国主?亲自?”这说法也让迹部诧异,这几年来,除了穷折腾自己的婚事之外,老爹几时对军国大事感兴趣了?
“山吹的那位使者千石大人,一见面就夸赞国主面相好,定能活上百岁呢。现在两人聊的可欢洽了,我来的时候,国主正请千石大人占卜一下,自己能有几个儿媳妇,还有什么时候能抱孙子……”
忍足故意说的一本正经,迹部不禁面部抽动,发根生热,侑士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自己这个穷极无聊的老爹,绝对可能这样问的啊!
更要命的是,他还会当着山吹使者的面,干出什么更丢脸的事情出来……
再让老头子尽情发挥下去,回头自己拿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位千石大人?
想到这层,迹部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往忍足肩上一推,就要冲下台阶,却被忍足从旁侧拦腰抱住。
“放手,干什么?”
无视迹部的喝叱和挣扎,忍足抱的更紧,把迹部堵进书房,抬脚一拨,砰的把门关上了。
“千石大人自有国主款待,此刻还不得空闲呢。不管小景有几房小老婆,总要一视同仁的对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