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是一口气憋在喉头,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就想找个人出通!
偏偏迹部越是生气,脸上越是看不出来,反而抿着两片红润的薄唇,微翘起唇角,无声的冷笑。
看在幸村眼里,还以为自己给夫人出了气,连忙挨上来套近乎,“景吾有如此雅兴,临窗望月,听琴赏舞,怎么也不叫上我?”
他一双眼睛只在迹部身上,故意无视身边的忍足,虽然两人衣裳凌乱的模样,让幸村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恼恨,但他多少摸清了点迹部的性子,知道不能硬拗,只能软泡,于是吩咐瑟缩在屋角的老板娘,“快把这里收拾收拾,我要和景吾小酌几杯。”
迹部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听着幸村自说自话,看着那几个女人忙忙碌碌,等场面都收拾停当,幸村又转过笑靥,准备发话之际,突然拉起忍足的手,“走,侑士,我们继续!”
幸村的笑容霎时僵了大半,讷讷的问:“景吾你,你这是要继续什么……”
“哈哈哈!”迹部的冷笑变作畅笑,手上用力,把忍足拉进怀抱,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记,态度狂傲放肆之极,“当然是继续和本大爷宠幸的男人亲热了!”
说完不再理会幸村,携了忍足,大摇大摆的朝里间走去。
幸村有一个往前冲的趋势,终究还是硬生生的忍在当场,望着迹部和忍足的背影,俊俏的脸蛋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迹部景吾,你好样儿的,竟敢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我,我——
这下幸村终于体会到了刚才迹部的感受,一口气憋在喉头,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只要他愿意,立时就可以踹破那扇们,把迹部拽出来,再把那个小白脸儿丢进河里喂鱼!
可惜他不能,只要再往前多跨一步,恐怕就会理智决堤,做出可怕的事来,别说虏获迹部的心,让他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夫人,只怕结果就是各回各的藩国,然后提兵相见,做一辈子的仇雠了!
要忍,一定要忍!幸村闭起眼睛,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吐出来,听见背后真田冷硬生涩的声音,“你还不打算走吗?”
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比自己更无奈,更痛苦的人,幸村苦笑,不再强迫自己做涵养功夫,“好——走!”
而比嘉国众人,发觉幸村和迹部之间不对,幸村的表情又如此可怕,早就瞧瞧的溜到另一间小厅,旁算着等人都走光了,继续摆酒开宴,寻欢作乐这些阔人儿间的争风吃醋,才不关他们的事呢!
砰的摔上了门,迹部就把自己抛上了躺椅,枕着手臂,从下颌到脖颈,仰成一段锐利的线条,两眼瞪着屋顶,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继续”的模样。
忍足颇识时务,也不敢招惹他,倒了一杯茶水,隔杯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的端到迹部面前,“别恼啦,先喝口茶消消火?”
迹部劈手夺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一双眼睛光芒灼灼的盯着忍足,把后者看的直发毛,心里头犯嘀咕,不会吧,小景这是要对自己发脾气,说起来,也是自己撺掇他来这个地方的……
忍足正在七上八下之际,突然胸口一紧,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向前,站立不稳,踉跄的趴在躺椅边上。
“小景,你,你别生气……”
“本大爷刚才说了,我们继续,怎么,你没有体力了吗?”
迹部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少火气,反而阴测测,凉丝丝,充满了不可测的魅惑。
忍足又是欢喜,又是惶恐,不能确定究竟又几分真,已被拖上躺椅,不由分说的压了上去,一把扯掉他的腰带。
这就是迹部现在能想到的“出通”方式……
第39章倒霉的真田大人
远处传来初更的钟鼓,忍足觉察到躺在身边的迹部动了一下,赶紧睁开眼来,果然看见他掀了被子坐起来,拉过丢在床头的中衣。
忍足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按住迹部的胳膊,“小景,你这是干什么?”
迹部很明显是“多此一问”的眼神,“当然是回去!”
“我们今晚要回去吗?我还想和小景……”忍足说着,又向迹部这边靠过来。
“哎,够了!”迹部的手掌抵住忍足热热的胸膛,完全不给他“撒娇”的机会,“本大爷来京都,是为了参加‘春射大典’,扬我冰帝威名,可不是专程带你寻欢作乐。”
看着胸前非常坚定有力的手掌,忍足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
他勉强起来穿衣,又看见迹部跳下床,弯腰在一堆凌乱的衣物中找底裤,劲瘦的腰杆和健实的臀部,就在眼前摇晃,不由心口突的一跳,下腹某处又大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便跟着跳下床,抢先迹部一步,找到他的底裤,绕到迹部身前,笑嘻嘻的说:“我来服侍殿下穿衣好不好?”
迹部正俯着身体,那个已然抬头的东西,差不多直指他的口唇,想起刚才忍足对自己做的事,不由耳根燥热,面颊飞红,劈手夺过裤子,咬牙低骂了一句,“怎么,你很习惯服侍人吗?以前也常来?”
忍足一听话风不对,连忙摇头,立起手掌,端出一脸正经,“不不,还在京都住的时候,偶尔和朋友来这里喝酒赏舞,那是有的,但今天晚上的事,我发誓还是头一遭!”
迹部不理会他,自顾迅速装束停当,才耸了鼻梁,给了忍足一个嗤笑,“别说鬼话了,快走吧。”
忍足赶紧穿衣蹬裤,追上了迹部,急吼吼的说:“小景,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呀!”
老板娘率领众艺伎,点头哈腰的送迹部和忍足下楼,才出了门,就看见两个人,分别牵了他们的马,送到门前来,恭恭敬敬的递上缰绳,“迹部殿下,忍足大人,请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