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裕太略略有些失望,在他的心目中,观月除了本事大之外,还另有一股高贵气度,他根本没有必要追随迹部景吾的呀!
在校场的另一个角落,甲斐裕次郎刚下来,就被他的兄弟们团团围住,眼睛都盯着他怀里的钱袋,七嘴八舌的叫嚣起来。
“快打开看看,数一数有多少?”
“看那家伙挺像个阔气人,应该不会少吧?”
钱袋很精美,绣着华丽而别致的图案,绳结上还坠了一块剔透的绿宝石,在阳光下轻轻一动,就折射出道道晃眼的光华。
甲斐拉开绳结,敞开钱袋的口子,用另一只巴掌托着,小心翼翼的往外一倾,几颗脑袋马上一齐凑了上去,俱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甲斐缓缓移开钱袋,只见他的掌心,躺着大大小小一堆的锭子,黄的白的都有。
四周先是一片死静,跟着听见呼哧呼哧的鼻息声,再跟着就是炸开锅似的叫嚷,“哇哇哇,这一回发财啦,发大财啦!”
他们几个人长到这么大,见过的,摸过的钱财统统加起来,只怕也没有这一次多!
几个壮实的少年兴奋的雀跃不已,甲斐蹿跳的最高,也不顾上豁了个大口子的裤裆,紧紧把这笔意外的横财护在怀里。
欢欣鼓舞了一阵,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句,“这么多钱,我们应该怎么分呢?”
这是一个天大的问题!霎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虎视眈眈目光,集中在甲斐身上。
甲斐把钱袋抱得更紧,尽管强撑着没有后撤,但脸色已有些变了,“分?为,为什么要分?这,这是迹部殿下赔偿我新裤子的……”
其中一个叫知念宽的少年,绕到甲斐身后,阴森森的磨牙,“没问题,你把裤子的钱留下,剩下的再拿来分也行。”
火爆脾气的田仁志直接就吼出来,“喂,甲斐,你不是想独吞吧?知道什么叫见者有份吗?”
态度最温和的,要数那个名叫平古场凛的少年了,他只是站在原地嬉笑,“要不别麻烦了,都交给木手吧,反正他说了,值钱的东西都归他管。”
“不行!”异口同声的怒吼转了方向,气流强大的差点儿没把平古场掀出去。
把钱交给木手那个霸道的吝啬鬼,大家还能沾到丁点儿的好处吗?
权衡利害,再看看眼前如狼似虎的一群,甲斐无奈,把胳膊稍稍松了道缝隙,有气没力的说:“等等,先让我点清数目……”
他刚低了头,从那道缝隙看见去,肩膀就被人从身后一拍,虽然力道不大,但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甲斐,登时不假思索的飞腿横扫。
眼前白影一晃,接着膝盖部位一麻,差点儿就要跪地下去,同时肘部又被一股柔和而强大的力量一托,又让他稳稳的站住了。
“喂喂,你想干什么?”兄弟们的呼叫声中,甲斐定神一看,身畔温和闲雅,笑容可掬的,竟是立海国的世子幸村精市。
不管是在主擂台那边,还是刚才的骑射比赛,他都没有出场,此刻更是仿佛干净的不带一丝灰尘,清爽的没有半点火气,往自己身边一站,怎么都令甲斐难以相信,刚才出手的真是他?
甲斐心头且惊且疑,不敢轻易发作,只警惕的跟他保持一段距离,问:“幸村殿下有什么指教么?”
幸村指了指他怀里,回答的非常直接,“那个,给我。”
“什么?这,这简直是公然打劫!”
“就是,别以为你们立海是大国,就可以欺负人哇!”
比嘉武士们齐刷刷的涌到甲斐身后,跟他怀里黄澄澄、白花花的东西比起来,立海国的威名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们殿下让你交出来,就爽快点儿,罗唣什么?”立海的武士们也横眉怒目的逼过来。
幸村摆了摆手,示意属下莫急,依然和气的对甲斐说:“金子和银子你留着,钱袋就给我吧。”
“咦?你,你只要钱袋?”甲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遍,“真的不要钱?”
“是的。”幸村认真的点了点头,真不像是戏耍人。
“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夫人的贴身之物,怎么能落在别的男人手中?”
“你,你夫人?”
“当然,迹部景吾是我幸村精市未过门的夫人,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好吧,从现在开始,都牢牢记住了,然后给我尽量的宣扬出去!”
幸村说着,手往前一伸,也不知怎么回事,甲斐只觉得手臂间一滑,那只五彩玲珑的钱袋,就已经到了对方的手中。
“多谢了。”幸村两指勾着绳结,把钱袋放在鼻端深深一嗅,抛下目瞪口呆的比嘉众人,转身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