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你也觉得好么?”迹部不禁微觉意外,对观月的好感立马多了几分,“本大爷的园子里,有不少珍品玫瑰,改天请你瞧瞧。”
“多谢了。”
“你们在城中有住处吗?如果没有,就在这里暂住吧。”
“呵呵,殿下果然是一位惜才的主君啊。”
“哼哼,你有没有才,现在就断言,还为时太早。”
这时,门外脚步声飒沓,似乎慌张匆忙,迹部才感到惊疑,就听见来人站在门外禀报:“殿下,不好了,前头有人捣乱,连宍户大人都不是对手!”
“什么?真有人砸本大爷的场子?”迹部霍的站起来,“到底是谁?有多少人马?”
“目前还不知道身份,不过,就一人而已!”
“就一人?”迹部心头火起,猛的拉开了门,“就一人你们都对付不了?”
“不,有人可以敌住那人……”
“哦,那是谁?是桦地,还是宍户?”迹部稍稍放心,但当着观月和不二,他还是觉得失了颜面。
“是,是忍足公子……”
“侑士?”迹部更意外了,呆了一霎,嘿然而笑,“终于也把你逼出来了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还得从幸村带了切原赤也来到冰帝开始说。
切原不过十五岁,刚加入国主卫队不到半年,就被幸村拣选为亲随。幸村欣赏他的勇武、直率,颖悟,也喜欢他热血冲动的性子。
这次潜入冰帝,一来是担心自己离开,真田又去了军营,没人拘束的住切原,而且也想让他多见见世面,所以特地带了他在身边。
谁知才进了冰帝城,切原就两眼放光,这里瞅瞅,那里摸摸,扯开了嗓门嚷嚷,“哇哇,这就是冰帝么?好热闹,好气派啊,真不愧是上国的治所,比我们立海可好玩多啦!殿下,几时打它下来,就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啦!”
幸村拉低竹笠到眉梢,压了嗓子咬牙,“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大摇大摆的出游么?冰帝和立海虽说不是敌国,你也别如此张扬!”
“咦,殿下您不是要娶冰帝的世子么?两国都是姻亲之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自己这样偷偷摸摸的是为了什么?
“少废话,尽量别出声!”
“哦哦,我知道啦殿下!”
切原嘴上说的乖巧,可没一会儿,看见路旁舞刀弄剑的杂耍,他又高兴的吹起了呼哨,恼的幸村额角青筋直跳。
在宽阔的街头,有一队士兵在巡行,幸村赶紧避开了,向一个小市肆的店主打听了较艺大会的所在,就扯了切原,低调的下马牵行。
待他们来到高台前,已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切原捋了袖子,冒失的就要扎进人堆,替幸村开路,被后者一把拽住,狠狠瞪了一眼,藏到身后,然后取下竹笠,挂了一脸优雅的笑容,口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借过一下。”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围观的人群里,原本也有人对他怒目而视的,可只要望了一眼幸村,尽管面目温柔,却隐然透着不可侵犯的高华气度,都不知不觉的俯首回避,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就这样,主仆两人轻轻松松的,就来到一处视野良好的位置。
之前接连有几人,都被冰帝的武士击败,本来想上台较艺的四方武士,都犹豫瑟缩起来,好容易到了前头,却没热闹可看,切原老大没劲,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喂,有没有人上去啊,他们的本事也稀松平常,这么快就被吓倒了?”
幸村能够辖制所有下属,却无法看牢一个半大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直接把切原丢回立海!
可惜就算他有这个本事,眼下也来不及了,台上一个气质冷峭的少年闪身出来,冲下方厉声喝问,“刚才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给我站出来!”
幸村正懊恼不迭,忽然听见一阵呼呼的怪声,分不清是人类,或者是野兽的喘息,定睛一看,却是高台正中的椅子上,有个小眼睛,阔嘴巴,塌鼻梁,高颧骨,面色粗黑的少年,伸长脖子,瞪了眼睛,一副要扑过来的模样,目光的焦点,倒是精准的在人群中锁定了切原。
幸村被他的丑陋的面相吓了一大跳,不禁脱口而出,“咦,这人是谁?”
身旁有人随口答话,“能坐在那里的,应该就是冰帝的世子殿下了吧。”
幸村的脑子轰的一响,宛如炸开的热锅,几乎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在瞬间停止,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叫唤,迹部景吾,他是迹部景吾,他是你未来的夫人迹部景吾!
原来,他就是这副模样么?幸村终于确定了,自己那晚所做的根本就不是噩梦,因为跟“迹部景吾”比起来,桑原简直帅翻人神两界啊!
如果要跟这样的人,不是,怪物过一辈子,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正当幸村被唬的神魂出窍之际,宍户亮已在向切原挑衅,“是你说我们的本事稀松平常?既然如此,就上来显显本事吧,不要是光会说嘴的家伙!”
切原本来就是个经不起挑拨的,而且身处这样的大场面,早就跃跃欲试,不等幸村示下,便两脚一跺,腾的跳上台。
凤长太郎依照规矩,问他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切原洋洋得意的报上了名号,“我叫切原赤也,来自立海国,你们谁要上来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