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迹部景吾倨傲地对英理说。
英理点头,她起身直接将她的茶水洒在迹部景吾的脸上,欣赏着红茶水从男人金色的发丝间垂落的画面。
“前一项要求我拒绝。十叁年前我没有能力去面对这一切,但是现在我有了。至于后一项要求……滑天下之大稽,迹部景吾,如果你认为男人对我来说和我的人格尊严一样重要的话,你是个可耻的废物。”
转身离开会客室的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也没有人可以牵住我的步伐。
英理离开迹部景吾府邸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
此前半个月越前龙雅在美国看到她与文春的名誉纠纷案胜诉后,当天补买一张回日本的机票,要求和英理见面。彼时英理站在伊藤小姐与山口敬之如火如荼的法庭之外,她高举着牌子站在前来支援伊藤小姐的运动人群中。之后的场面一度不可控制,发生了暴徒男性与人群的肢体冲突,得知英理正在现场的越前龙雅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将英理护在身后,并揍了混杂在人群中伺机袭击英理的一些人士。
他的举措成功地将冲突的部分性质转化为了【知名网球选手英雄救美,为护娇妻挥拳而上】的桃色八卦。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龙雅正式地传达对英理的歉意。他长久以来误会了她,今后哪怕从此退出日本,他也会在接下来的所有法庭中支持她到底,但是她为什么不主动与他们解释呢?
英理扒拉土豆沙拉的筷子停了下来。
她非常残忍且怀揣恶意地低声说:“因为这是真实发生的。”虐杀猫、自残、违反数量规定超额解剖实验动物。“但只要文春的程序正义中出现瑕疵,成年人的世界谁都知道怎样的描述会对自己有利。哪怕这是部分真相。”
她深呼一口气,对龙雅多余的感情不屑一顾。
“这是民诉法庭和有关我自己尊严的斗争,越前龙雅。你以为你是谁?”
“你没有任何用。”
越前龙雅再次离开日本前,一些媒体对龙雅与英理的诋毁报道井喷式涌出,更有站在接近顶尖上位的首相身边的人士在记者会上称,“现阶段某些女性极端分子的做法非常危险,因为这将不公平地威胁到权势阶层的男性。他们会因为身份与地位遭受到冤告。”上野与伊藤小姐的大头照片赫然被放在他们媒体报纸的首页,加粗加亮的红色宣判赫然在目。
但是,不断为自身和相同处境的女性发声的伊藤小姐至今活跃在媒体届。她虽被限制在日本内的记者作业,但逐步尝试与外国媒体的合作。被她鼓励的女性媒体人开始集结成抵抗诽谤侮辱报道的中坚力量。让英理所动容的是,她同样收到了一些来信。
「无法表达八年前上野小姐给予我支持与鼓励时的感激之情。你从未在我的职业选择上轻视我,你给予我最真诚的鼓励。说来惭愧,至今的我仍是一名挣扎在派遣合同和风俗副业的单身母亲,我不敢在公开场合表达对您的支持,但我相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女性,她们一定在内心觉得上野小姐勇敢极了。」
「我是与上野小姐在大阪的道顿堀中学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那时的我便觉得上野小姐是耀眼在星辰中的太阳,你带来那时的我不仅仅是女生也可以穿裤子的勇气,还有一丝自由的风。」
「我同样是冰花女校校园偷拍与霸凌的受害人。毫不夸张地说,thatsucks!」
当伊藤小姐为她的新书《黑箱》做宣言时,有女性观众在场询问伊藤和上野小姐结识的起源。
伊藤微笑着说:“上野是我见过最渴望自由的人。她很勇敢,我相信上野喜欢勇敢且自由的人,因为她发自内心就是这样的人。”
最后伊藤浅乃的案件开庭公审前,她约英理相聚。
已经是一位女儿母亲的浅乃神态放松,对明天的开庭充满信心。
她告诉英理,她拥有胜诉的关键物证,而这物证来自忍足侑士。
当年她离开日本前忍足单独约见过她,将从她的衣物和被单上采集到的精液和DNA的对比报告交给了她,报告来自忍足家族在关西的私人医院,并附有权威性的检验报告。相应的物证他会为浅乃继续保留十年的追溯期。
她说,她记得那个时候少年摘下眼镜,他直视浅乃的眼睛说他会尊重浅乃的一切选择。
“那么物证还保存着吗?”英理呷一口清酒,询问道。
“忍足君他还继续替我保存着。”
“可惜十年的追溯期已经过去了。”
“可是……”浅乃对英理说,“我要做的是修改日本落后的性侵法案和延长此类犯罪的追溯期。”
“我不尝试我就不会甘心。英理。”
浅乃握住英理的手,有些哽咽。
“我没有意识到这些年来小野那个混蛋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请原谅懦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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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现在可以去关注一下对应中国的案件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