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王翊笑着说她抠门,为什么不全留下?
李望舒摇头,“那不行。那种客户我八成还能碰见,真要防不住,我还得自保。这玩意儿能救命我跟你说。”
她收拾停当,背起包,“我撤了,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走出几步又回头,“不过谈恋爱缺钱可以找我,你是个男孩儿,大方点,女孩子有安全感。”李望舒倍儿操心,真的就此折回来,掏出钱包来数了一千块钱递给王翊,“不够就说。我有金山,搬不完。”
王翊翘着腿坐着,她的手僵在他俩之间。
他轻轻地拨开她的手,也轻轻地把钱打掉,散了一地。
那种裹着复杂情绪的眼神又出现了,失望,困惑,不甘,讽刺,都能在他的眼里找到。
他这么望着她,嘴角却在往上翘,“不用。我也有钱。我没有,那女孩儿也愿意养我。”
“噢,”李望舒有点局促地点头,“那,那还是我想多了。反正你留着吧,买点儿好吃的,晚上吃顿好的,当是我请了。”
“你以什么身份?我姐姐?我第一个做爱对象?我昨夜还操过的人?”
李望舒摆手,破罐子破摔,“愿意是什么是什么,我反正无所谓。”
他语调微微变了,“我爱上谁无所谓,我娶谁无所谓。李望舒,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无所谓?”
她回头定定地看他,说,是啊。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自然有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那个女孩儿替你哭啊。我算老几啊?
她说着说着,笑了,眼里却有泪光在闪。她低头看一眼表,匆匆忙忙把眼泪抹到脸颊,“不行了我真得走了,再不走赶不上下午打卡了。”
“慢走。”
李望舒一个“再会”都没扔给他就头也不回地向着房门去了。王翊就在她拧动门锁的一刻冲过去把她拖回了屋里,扔到了床上。
他怒冲冲地过去把避孕套的盒子拆开,倒出了所有内容物。
大概有七八个独立的小包装散在桌子上。
王翊眼睛都红了,他说李望舒你看见了吗?今天这些不用完,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李望舒倔劲儿也上来了,跟王翊对着脱衣服。她边脱边说你他妈最好悠着点儿,省得晚上跟人家小女孩儿硬不起来。
王翊当然也还嘴:“用你管!人家比你瘦比你白比你软和胸还比你大,我都不用上手,光看一眼就能硬一天,比跟你强一万倍!”
其实这个场面有点好笑,两个人似乎在开展脱衣竞赛,又好像在比赛骂人,而且还都怒气冲冲的。
“你俩今天晚上要能上床,我明天就来给你放鞭炮,一万响的,庆祝我们家出了个壮男。”
“你少扯,我壮不壮你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他妈在你眼里就是一鸭子,也就身体还有点儿可取之处。”
王翊脱得更快,过来直接就把还在跟毛衣纠缠的李望舒压在了身下。
李望舒扬手就是一耳光,“你乖点儿!鸭子哪有你这么粗暴的?”
“哟,看这意思你还真找过。”
李望舒梗着脖子,“当然啊。经常找。”
“那最近的一个长什么样儿你给我学学。”
“具体说不上,就是奇像我们家崔大夫,在床上我都叫他崔韬的,另加了钱的。”李望舒顺口胡诌,“我一次都没有想起你,一次都没有。你是我睡过所有人里最快的一个,我人格担保绝对没有之一。”
其实她一共就睡过俩人,一个姓崔一个姓王。
姓崔的跟她上床的时候十六岁多,十七岁没到,摸一下头发下面都硬半天的岁数,天时地利人和,优势条件占绝。
而姓王的十八岁头一天就跟了她,当天喝了酒,站都站不稳,还是初夜,还是女上,还是被迫的。
不管不管,通通不管。
“你找死。”王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自己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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