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记者知道这位导演并不喜欢说废话,于是他直奔主题——
“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主题是中国电影百年诞辰,请问您对中国电影熟悉吗?”
苔米想了想,摇头,“并不,我知道中国很多有名的导演也知道一些中国的演员,ggiecheung、gongli,但是我认为我不了解中国电影,因为文化差异的问题,很多电影,我并不能完全理解,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了解中国电影的人。”
“您认为一部电影如何弥补文化差异这个问题?事实上,我想很多导演都会有这种苦恼,在本国很优秀的电影,走出国门便会水土不服。”
苔米想了想,“嗯,这个问题不仅中国导演会遇到,法国导演也会遇到,我认为,解决这一点,最直接而妥当的方式,要有一个靠谱的语言翻译。”
刘孟听后笑了,“能说具体一些吗?我认为这个观念很新颖。”
“很好理解,打个比方,我有一个中国朋友,他告诉我,中国人打招呼喜欢问你去哪里,你吃饭了吗,这个并不代表他要请你吃饭,只是一句单纯的寒暄,若你拍摄的是一部商业电影,作为导演或是编剧,你必须要将这种有歧义的话改掉,若是做不到,那么至少要翻译成本土化的语言文字,这是最基本的。”
苔米认真地说道。
刘孟颇为感慨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您作为导演,今年还未满二十岁,却已经有三部作品,我很好奇,您是如何和剧组的演员沟通的,要知道和您合作的演员,不乏大腕儿,您是怎么让一个剧组按照你的步调进行下去的呢?”
“没什么不好解决的,我都会提前写进合同里,我的年龄注定我会受到质疑,所以我只和相信我的人合作,我邀请你入组,是对你的信任,你若是不能给予我同样的尊重,那么没有必要再合作了。”在这一点上,异常年轻的法国导演展现出她强硬的一面。
愿意合作就合作,不愿意合作就滚!
刘孟汗颜,这位霍恩导演相当霸气!
……
五分钟的记者采访很快结束,记者意犹未尽。
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刘孟却问出了一个相当不专业的问题:“听说你有一个中国助理,请问您觉得他如何?”
“还不错,他学习能力很强,人很认真。”霍恩并没有太多着墨,但是刘孟还是听出对方维护之意,忍不住笑了。
看似不近人情的霍恩导演对同胞还是很好的。
刘孟很想多提几个问题,可惜霍恩并没有给她机会。
他知道,霍恩能答应采访已经相当不容易,要知道这位法国导演初出茅庐时,就敢在圣丹斯电影节和所有美国记者对呛!
想到同胞为自己争取来的五分钟,这位记者心中充满感激。
☆、第66章 威尼斯后的撕逼
本届威尼斯电影节有两位法国导演担任竞赛单元的评委,克莱尔·德尼(is)还有塔玛拉·霍恩,巧合的是,她们都是女性。
克莱尔·德尼年轻时担任过许多大师级导演的助理导演,经验丰富,且擅于汲取这些导演的长处,作品常以非洲题材为主,伴随着种族、殖民、人与社会等话题的讨论,风格简练,擅于运用音乐,是法国女导演中的佼佼者。
和作品数量众多的克莱尔·德尼相比,同样担任竞赛评委的塔玛拉·霍恩却只有三部电影,她本人从未有一部作品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虽然年轻的天才导演风头正劲,但也没办法扭转媒体对她“太年轻”、“还需要锻炼”、“她还在成长”之类的根深蒂固的印象。
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跑到克莱尔·德尼面前,询问她对既是同胞又是同行的塔玛拉·霍恩的看法,言语中不乏暗示“霍恩是后辈不够资格和德尼一起入选评委”。
未曾想,克莱尔·德尼这位曾经因作品过于血腥暴力而在戛纳电影节将两名观众吓昏过去的导演,颇为幽怨地说道:“上一次见她,她叫我德尼婶婶,这一次她见到我,却改称我为德尼女士。”
一句话,引出了她和塔玛拉·霍恩导演是旧时,而且关系还颇为亲密。
霍恩导演的社交圈,一直是法国媒体一个很神秘的存在,霍恩并不是一个擅于交际的人,但绝大多数法国电影人都认识她。
媒体猜测,或许是因为霍恩导演独特的成长经历,据说霍恩很小就在制片厂做事,她的外婆是一位电影爱好者认识许多电影从业者。
就像这些人猜测的那样,克莱尔·德尼认识苔米的时,苔米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姑娘,除了对电影器材感兴趣,她几乎不受任何人干扰,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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