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你让我怀疑EICAR录取学生程序上存在漏洞,白痴竟然也能上大学……”
“停止你愧疚的傻乎乎的笑容,我不需要你缩着脑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脑袋是木瓜做的吗?”
“我听说中国人特别聪明,比欧洲人智商均值高出五个百分点,你不像啊,是智商返祖了吧!”
“吃饭,这里又错了,你去动物园吧,那里的猩猩都比你聪明!”
……
布尔维尔和杜瓦尔同情地望着他们新来的同伴,看着“吃饭”快要被羞愧烤熟的脸颊,杜瓦尔甚至觉得那张脸上已经可以煎鸡蛋了,或许还可以烤个熏肉什么的。
“我太同情他了,霍恩简直像是吃了炮弹一样,那孩子都快哭了,这种程度可以报警了吧!?”
杜瓦尔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应该怜悯,亚洲人很显小,这个中国人比霍恩年龄还要大一些,看起来却是他们这里年龄最小的,这么瘦小的男孩,竟然被霍恩指着鼻子骂,杜瓦尔同情如滚滚海浪都要翻出法国。
年龄稍微大一些,阅历比较丰富的的弗朗索瓦·布尔维尔看着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杜瓦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出于同胞之情,布尔维尔忍不住提醒道:“你不觉得范挨骂的次数在减少吗?这两天霍恩都没怎么说他。”
“有吗,为什么我觉得没什么区别,”迟钝的杜瓦尔疑惑地反问,然后突然恍然大悟,露出八卦的表情,“你的意思是,霍恩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这个中国小子?怎么可能!我一定好好注意一下。”
布尔维尔扶额,这家伙没救了,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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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杜瓦尔就明白布尔维尔话中的意思,不过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杜瓦尔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以后千万不要说自己是一大的学生,免得人家怀疑一大毕业生的智商。”苔米面无表情地地对着娃娃脸的助理导演喷洒毒液,“你这里又出错了,同样的错误,刚刚在一个星期之前发生。”
杜瓦尔欲哭无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苔米的出气又变回了他。
目前这支临时拼凑的后期团队,苔米因为开挂,水平一骑绝尘,这种类似上帝私生女的角色,暂且就不论其中,摄影师布尔维尔紧随其后,两年的ESEC生活加三年的伦敦松林制片厂生涯,他学到的不仅仅是端茶倒水打扫卫生,过硬的专业知识和绝佳的动手能力,让原本应该更专业一些的导演助理杜瓦尔羡慕嫉妒恨。
排在布尔维尔后面的,是常常被苔米骂的狗血淋头的导演助理杜瓦尔。
若不是杜瓦尔坚定的表明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导演,苔米认为最适合这家伙的是随便哪所电影大学教理论,杜瓦尔坚决捍卫他的母校教学水平,表明自己在学校实践就很一般,差点没法毕业,这个说法让苔米有所怀疑,因为她认为这家伙根本不配拥有毕业证。
剩下的那个水平最差的自然是来自中国的范池。
为什么范池水平最差却渐渐脱离了苔米的攻击目标范围?
原因很简单,这小子太努力。
天赋这东西是上帝给的,身为苔米的同龄人,范池根本没办法和他开挂的同学比电影天赋,但他非常勤奋,苔米点出对方的一次错误,他绝对不犯第二次,他会问苔米很多问题,他就像一块海绵,努力汲取他所不知道的知识,如今在系里他已经成为除了苔米外,功课最好的学生。
布尔维尔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中国小子一直以这样的速度进步,超过杜瓦尔只是时间问题,杜瓦尔若不想办法奋起,迟早会被这个年轻人超过去,那个时候杜瓦尔就没有任何借口为自己推脱,因为他们都能看出来,名字奇奇怪怪的中国小子就是个普通人。
正因为如此,霍恩对中国小子的态度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勤奋努力的合作对象,事实上,布尔维尔很担心一件事,阿奴克再这么混下去,霍恩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他,像赶走那些群演一样赶走杜瓦尔,那个时候杜瓦尔就丢人丢大了。
阿奴克·杜瓦尔不是傻子,即使他再幼稚迟钝,也是成年人。
在范池以惊人的速度进步时,他已经感受到了范池所带来的压力,幸好杜瓦尔并不像布尔维尔担心的那样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他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因为团队气氛良好,大家都很认真,效率一下高了起来,这种良性竞争是苔米这个身为导演的乐见其成的。
渐渐地,苔米不再骂人,虽然依然冷着脸,但不会喷洒毒液,最开始雷蒙德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苔米不骂人了,直到某天早餐,苔米非常认真地对雷蒙德说,她打算申报明年一月份的圣丹斯电影节和鹿特丹国际电影节。
“来得及吗?”雷蒙德忍不住问道,“不是连音乐都没有做吗?”
“照这个速度应该是来得及的,目前效率很高,大家都很努力,音乐应该不着急,我向很多音乐人发了邮件,虽然回应我的寥寥无几,但还是惊喜的发现。”苔米声音软软的,和对倒楣催的助理导演相比,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人选了?”雷蒙德非常替苔米高兴。
苔米点点头,“洛朗·库宗。”
“不认识。”一直写书的雷蒙德不太熟悉法国的音乐人,他更喜欢英国的流行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