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啊,马伊芸挺会挖坑,为什么贵为她闺女的周若婷学不来呢?不过如果周若婷学会她这一套,估计我和周若婷连朋友都做不成,甚至压根就不会认识。当然骆宁亦不是等闲之辈,黄小淑不是说她智商高吗?她回答很巧妙:“有这样一个故事,许多年前在一座寺庙里有三个和尚,一个大和尚,两个小和尚,寺庙已经很破,残墙败瓦香火中断不能再守,其中一个小和尚想离开,但又怕开口会遭到从未想过离开的老和尚惩罚,于是他每天不停在另一个小和尚耳边说外面的花花世界如何如何如美好,煽动另一个小和尚去跟师傅说,让师傅面对现状,寺庙已经呆不下去,需要换地方,你觉得他们之间到底谁在面对谁在逃避?”
马伊芸道:“答案不是摆在面前吗?明明已经无法呆下去,做出明智选择有可错误?老话说了,树挪死人挪活,老和尚应该为小和尚想一想,就仿佛我为我女儿想一样。”
“你没弄清楚概念,首先老和尚知道这样的环境不适合生存,他还是留下来就不是一种面对?你没有读过佛经不知道和尚的想法,对高僧来说任何地方都一样!再说被煽动的小和尚他也知道去跟老和尚说会被惩罚,但他还是选择了面对,反倒另一个小和尚前不想留下来面对这样的环境,后想进入外面的花花世界却不肯面对师傅这一关,那你告诉我到底谁在面对谁在逃?逃和面对有什么区别?面对是为了逃还是逃是一种面对?”
马伊芸显然听愣了,我一样,我想啊想,没答案,好像这是个死局,马伊芸说的其实不是没道理,但被骆宁那么反击显得她完全没有优势。骆宁这女人真心很强大,如此具像的忽悠听着真是受益匪浅。
过了整整有一分钟马伊芸才道:“显然我这样每天都要高强度工作的人,不会有你这种每天只做一件事灵台清明的人能说会道,但你改不不了环境,你要么逃要么面对,别无其它选择你否认吗?”
“首先我没死,没灵台。其次你刚刚说过我吃斋拜佛是为了逃避,但你又说我清明了表示你还是赞同我吃斋拜佛这个行为,而不是你说的亏我还好意思。最后,面对改变不了的环境除了逃和面对之外还有一种选择,就是随缘!你不要否认,任何事都有第三个选择,黑色白色……还有你这种灰色,赞同反对还有弃权,你不要自己后悔了却到我这里找平衡感,我给不了你,菲菲更给不了你。”
马伊芸有点恼火:“那你就是不打算欠债还钱了?”
“我已经在用我的方式还,而且一直在还,这些你不能干涉,当事人亦不能干涉。”
“当事人为什么不能干涉?哈哈,你还真是逗,什么逻辑啊?你这么说你欠我债我来跟你追还错?如果是这样你借我一千几百万,我根本不需要还你。”
“马伊芸,这不是钱,我这么说吧,我犯罪了,我杀了人,你家人。”
“你家人。”
“我打比喻,你是当事人的亲属是吧?你向我追什么债?只能是法律向我讨债,我受了刑该死死,没死去是我杀的不够残忍,法律给了我公正,我偿还过放出来还欠你吗?如果欠,你可以再告我,你能吗?不能吧?所以我到底是欠你还是不欠你?”
马伊芸又语塞,我一样很无语,不过不是无语她说的有道理,而是她又趁机骂了马伊芸而马伊芸还不能说什么。还有就是最后的问题又是一个死局的问题,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这话有逻辑上的硬伤,这是杀人,不是杀完坐完牢出来就算完的,你毁了一个家庭你有负疚感吧?负疚感难道不算是一种亏欠?当然非得说冷酷无情不会产生负疚感的一个人,那还有一种逻辑,就是你杀了我的肉身,你坐牢偿还了以后我的灵魂杀了你的肉身,但因为我的肉身已经死了我就不需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是不是就是说杀人无罪?这例子有点空灵,但道理是这样一个道理,所以杀人坐牢不是在还债,而是法律规定的制裁,国无法不行,法是立足的根本,你杀了人你会一直欠,哪怕你杀完自杀都一样。
最后马伊芸道:“不想再和你多说,反正结果都是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
“那是你总把我当敌人,从认识到现在我对你发动过攻击?没有,但你有,我损害过你的利益?没有,但你有。我说这些不是想说明你欠我什么,你不欠我,我随缘而对是我的方式,你伸手来抢是你的方式,我尊重你的方式,但我鄙视你的为人,所以我从来没有打算说服你,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些你试图去改变的想法。”
听骆宁这么说,我都有情不自禁有点鄙视马伊芸,她自己的想法不想让骆宁改变,但却又想改变骆宁的想法,什么玩儿?但想想不对,骆宁只是比较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她是被动的说,而骆宁是主动的说,这问题不能谈,因为谈深远了就不是道德问题,而涉及人性了。东小北当时就和我说过,你打我一枪我难道不能用大炮轰你?用大炮轰是很残忍,但你不打我一枪能有这种报复?所以用大炮的应该有道理对吧?你挑衅我,我只是报复,但如果这一枪是误打呢?这是我当时给东小北的回答,然后再变一变,反击的不是大炮而是原子弹呢?情况还一样吗?所以具体事情需要具体分析,不能掉进死框架死逻辑里面。
马伊芸还在继续说,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小,然后彻底没有了声音,我看了看录音时间,就要播完,很明显服务员这时候已经去帮我拿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