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她可有可无,根本不值得他花费更多精力。他不可能离了她,就不能活。
可当他太多次半夜惊醒,发现床边再没有她的身影,手机再打不通她的电话,姜漪仿佛一夜之间就从他的生活抽离出去,焉济宸从起初的强迫适应到最后的彻底慌乱,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时隔多年,他再次有了不知所措的局促感。
他仿若又成了那个被留在原地,孤立无援的人,生活中的那点熹微光色也仿若在以迅疾的速度消散着,徒留给他无尽深渊,焉济宸又有了逃的想法。
可他能逃去哪呢?他无处可逃。
这也是时隔多年,他再次有了惧怕的感受。他怕她真的说走就走,再不回头。
整整一个多月,焉济宸再怎么无视,都无法遮掩想念姜漪的事实,他尽力了,可他还是戒断不了对她早有的瘾。
这回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所以他必须见她,他要弄清,他对她究竟到了哪一步。
是姜漪今晚的无动于衷打醒了他,她的不再打扰,是真的说一不二的离开,那三年的彼此作伴好似真的可以磨灭在时光的过渡里。
焉济宸后悔了,甚至面对着姜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倍地越来越后悔,繁复交织的难受迫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变得奢侈。
焉济宸不能接受姜漪这样的答案,所以他必须找回她。
而姜漪根本就不想和他过多地浪费时间,车一到酒吧门口,她就抓着包甩门直接下车。
“嘭——!”的一声重甩,惊起枯枝早栖的鸟。
焉济宸解开安全带,就追下车,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反手用力一转,就把她锢进了自己滚烫的怀抱。
她的气息时轻时重,就在耳畔,焉济宸第一次置换了态度,试着拿出从未有过的妥协态度,和她说:“姜漪,听话。”
姜漪早就准备好的骂话,在听到“听话”两个字后,莫名如鲠在喉,倏然没了说出的依据。
她算什么?要他这幅样子?
她不理解焉济宸现在这样是要怎样。
她好不容易努力把他踢出自己的生活,明明刚刚剔除,明明刚刚解脱,他又这么兀自地,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
是什么事都能由他所想,任他所做的吗?
姜漪被他抱得心烦意乱,想都没想就用尽力气,使劲欲要推开他,可焉济宸就是笃定了她力气不敌,反抗不过,怎么都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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