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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欲移动脚步,听到他幽幽叹道:「早知今日,我们又何必当初?」
那十一个字对我就如当头棒,化出千千万种意义,使人百感交集。心与口挣扎
了半天,我轻轻地说:「当初,怎么样呢?」
「当初,是我会错了夫人的意思。」他愤然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罪该
万死,可是夫人……你也有不是。」
「我有什么不是?」
这是强嘴。
「你的不是,由于……」他露骨地说:「没有早早教我死了这条心。也许在你们
上流社会是常事,但我看来,你的一切言语表情,早已超过了默认。」
轰的一声,我自觉面红耳热,幸亏在黑暗的树林中,不然真要无地自容了。
他没有说错,我的言词,岂仅止于默认而已?说得不客气些,简直在鼓励他的
野心,诱使他一步一步踏入预布的陷阱。而在最后关头,我却把肉饵吊起,让他一
只脚掉在陷阱里受苦受难!
女人真是软心肠的动物,前思后想的结果,每每自责不已,自责使我一点矜持
如炉火上的冰雪,顷刻融化。
阿财是何等的敏感!鉴貌辨色,立刻知道他又赢了。他从三尺外一步跨到我身
边,突然攫住我,狠狠地在我颈项间吻下去。那一缕热气从颈项传入,打头脑绕了
一个圈子,经过心脏,又从血管里散发出来,直达四肢骨骸。
一切的决定在于心肠,心热了、肠软了,那就什么也都不再顾忌了。我的手臂
像两条蛇般缠上去,惟恐抱得他不够紧,堵得他不够实,怕一下子失去了他。
丝丝的风,摇摇地叶,除去这些,就只有无所不美的山河大地,以及我与他两
人,此外无一物存在。当然存在是存在着的,但在我眼中,那都是不关紧要的!
我满足、我激动、我如痴如醉。
唇和舌的紧缠,灵魂的交流,胸膛的贴实,也不仅是摩擦,还感觉到彼此的心
房跳动与热血流转。黑暗变成光明,寒冷变成温暖,坚硬的树和泥,只觉其柔情万
缕,林叶的摇动,生机勃勃--美极了!美极了!
何处一阵风来,使我寒噤连连,通体酥融。接着发现不是风,那是他具有魔术
的手。他在抱着我向下滑,下面就是草地,我尚能感觉。依照我的心愿,那是求之
不得,但意识中仍有一种女性自尊,不愿如此地草率交易,所以我轻轻挣扎着说:
「不……」
他并不回答,继续以动作来使我就范,造成既成事实。
两种主张在我心底交战,一时这个占上风,一时那个着先鞭。归根说起来,希
望自己不要再矜持,但是却办不到!我恨自己不长进,再要撑拒下去,眼见好梦成
空,而我是何等渴望这一着!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原来还有一个空水壶挂着,现在
连那个有名无实的招牌都失掉了,好容易遇到一泓清水,你说能忍得住不奔过去,
伏在那水面上尽情痛饮吗?
于是情急生智,我突向前伸出一足,放在他不得不踏上去的地方,他果然像一
块铁般立刻跌向磁石,使磁石和铁紧黏在一起。那磁石就是我--我的唇、颈、胸
脯。
他俯下头,用炽热的嘴唇在我的粉颈上、酥胸上、小腹上、玉腿上,贪婪地狂
吻起来,我的血液沸腾了,一颗心好像要炸开似的。
接着,阿财伏到我的身上,我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那点上,他像触电般的大
震起来。
肉和肉相贴合,心和心碰触着,双方那重要器官都是充血盈盈的,喷射出浑浑
丝丝一股股的热气来。龟头火红滚烫,愈捣愈硬、越插越深、横冲直闯,如疾雷急
雨、横扫千军。顶得我阴户大开、心花怒放、淫水长流。
他的阳物,似乎比赵利民更为健壮、有力,抽送之间,更觉刺激、更充实。
一道闪电突然射来。
我迷迷糊糊地想,好罢!下雨罢!下得越大越好,把我们一齐冲走,冲下海,
冲出世界,去寻觅另一个没有偏见的乐园?
这道闪光时间好长,一直亮着,几乎像一盏探照灯。奇怪的是:它彷佛专照一
处,我依稀觉得,除了我们所占的一块草地,四外仍然是一片昏黑。这使我在迷糊
中渐渐清醒过来,抬起头,找寻那奇异的光源。
「啊!」我惊呼。
「怎么了?」阿财仍在半昏迷状态中喃喃地说。
我神智略清,立刻顺手把他推开,自己则像一条泥鳅般滚开去,一直滚到了暗
处,惊魂这才稍定。
现在阿财也弄清楚了,我听见他
', ' ')('「啊」了一声,接着便破口大骂:「谁在那里
把车灯开亮?混蛋!看老子来揍你!」
我仍然伏在地上不动,怕来者是警察,那么我们不但无奈他何,而且还可能以
有伤风化的罪名被带上法庭,那时报上登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阿财已像豹子般往灯亮处冲过去,看来要拼命。而我却不愿意把自己的一条命
陪他去拼,我要自寻生路--逃走。
还未站起来,便听见阿财在称奇道怪,接看听到他说:「赵……少爷,你怎么
会来这里的?」
更糟!那是赵利民。
「我来参观一下。」不错,正是利民的语气。
下来是一个冷场。
他们对峙之局,如何了结,那不是我兴趣所在。我只想如何快速的脱离这困窘
的局面,越快越好!我本能地爬动,自觉离他们又远了些,于是站起来飞奔,冲出
树林,来到马路上。
瓦斯灯光彩照射下,遥长曲折的路面如同死城,竟无一人一车来往。我愿不得
了,往左转飞跑,希望遇到一辆车,把我带得远远的。
「拍!」高跟鞋的跟突然折断了,我索性脱去丢掉,赤脚被路上的砂石戮得疼
痛不堪,那也不暇愿及了。身后似乎有声音在喊叫,我不想分辨那是谁,两个人都
不愿意见,任何人都离开我,愈远愈好,现在我只想孤独。
真的下雨了!开始时还稀疏,愈下愈密,终于像排山倒海般落下来。衣服本就
窄小,如今黏住雨水,简直像没有掩蔽的模特儿。头发顷刻湿透,雨水又从前额和
后颈往下滴,全身黏湿,举步艰难。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成了什么样子,但愿不太难看才好,否则回头即使遇到了
一辆车,我也没有勇气坐上去,为的是司机必是男人,我怎能给异性一个丑怪的印
象?
还好!眼前有两道灯光迎面而来,那是一辆汽车无疑。在这一刻已不容我再有
选择的余地,我立刻站在马路中央,高举双手摇晃,希望它会停下来。
强光刺得我眼睛无法睁开,那车子又飞驶而来,几乎近在咫尺了,还好!我听
见突然刹车的磨擦声,总算没有把我撞到。
过了一会儿,听见说:「上来罢!」
我放心睁眼,发觉自己只距车头二尺,真是危险极了。车门半开,伸出半个男
人的头,又在招呼:「上来,我送你回去!」
我乖乖地走过去,钻进车门,双手抱在胸前,遮住那种透明的感觉。然后低声
说:「谢谢!我住在台北。」
他立刻掉头,往东而驶,并不问我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使我略感放心。
喘息既定,偷眼斜望过去,却不料对方也正向我斜视,眼光相接触,我又是一阵心
跳。
情慾的极乐境界在风雨之下消失,只留下凄凉的脚步。雨下奔驰的结果,使我
从头发湿到脚跟,内衣紧贴身体,外衣重如铁皮。
一路无事,却出乎我意料之外。到家时才发觉手袋失落,只好请司机先生等候
一会,那司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外型很老实,想不到并不老实,只顾目光灼灼
地望看我,就像我身上未挂寸缕似的。
这时他突然伸手,非常卤莽地拦住我说:「免收车费,只要……」
「只要怎样?」我的身体失去平衡,险些倒在那胖胖的胸怀里。
「只要你……」他一边说,一边顺势抱紧我,飞快地吻下来。
「别……」嘴唇已被堵住。
「唔……唔……」我挣扎着,因为感到我胸前已被他肥大的手掌所袭击。
「好了!谢谢你!」他满足得很快,松手把我释放了,而且飞也似的逃进了车
厢。
我站在雨中呆立着,不知所措,心头又甜又苦,但没有想到喊叫报复,眼看那
辆小轿车飞驶而去,顷刻间没入风雨黑暗中了。
事情真奇怪,为什么从李老三死后这几天来,凡是男人看到我,总会引起他们
或多或少的慾念?难道我做了寡妇以后特别美?还是解除了心理上的伽锁以后,天
赋的性感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想,至少这责任大半在我自己,我的表情一定很饥渴,在有意无意地鼓励男
人的野心,以致诱惑他们做出平时所不敢做的举动来。否则这位司机先生并不知道
我是谁,怎会这样冲动,突然大胆地放肆,恣其口手之慾呢?
我回到家中,就自觉像一个皇后了,我消受着许多关切与侍奉,直到我洗过热
水澡,上了床,还有查利--狼狗--伏在床前向我摇尾乞怜。
', ' ')('我身在床上,心在屋外,仔细听着阿财有否回来。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仍
未听到他驾车回家,我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
奇怪也罢,担心也罢!他总之回家,而且由赵利民的电话得到了解释。他说:
「玉璇,你回来了,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我真替你发愁!」
「啊唷!不敢当。」我仍然生他的气。「怎么敢教赵少爷发愁呢?你是贵人、
忙人,又是……天字第一号的多情人,算了吧!」
「你错怪我了,玉璇。」他在那边沉着地说:「我明天会来向你解释的。」
「我不要听你什么解释,也不敢劳动大驾,赵少爷,我们孤男寡女,以后最好
少见面。否则你当然无所谓,我却犯上人家蜚长流短。活在这个社会里。女人的声
名不能蒙上污点……」
「好呀!连我们的李夫人,也变成道学先生了!」他讽刺道:「是不是爱情的
力量,使你无暇顾及其他,所以用这种论调来对付我?……慢!慢!别生气!有一下午五点,L君带着轻松的步子离开公司,因为他实在太开心了,初恋情人阿仪今天下午打电话告诉他,已从外国回港,希望见他一面。
这个阿仪,在当年L君和她同学时,男生们已公认是身材标青,鹤立鸡群,但后来因为家人要移民外国,才不得不和L君分手。
这次的约会,L君初时是有点犹豫的,他既怕人家纠缠不休,也会怕自己对人家纠缠不休。毕竟,自己也是会放感情进去的。
但他又想起损友阿凡的话:应当勇敢去做认为如果没去完成就会终生遗憾的事。
于是,L君决定冒着被正宫娘娘踢下床的危险,独自去偷欢﹗
L君为了今晚的约会,绞尽脑筋才找到一个藉口,骗老婆不回家吃饭,原因是旧同学聚会,可能会晚一点才回家。
阿仪改变不大,仍然非常前卫好看,还是那妩媚的长头发,身材比以前更成熟了!
两人吃过晚饭,L君正在打算找点甚么节目,她已提议找间酒吧喝一杯,他当然举“脚”赞成!
两人已有点酒意,一起回忆起当日那些开心的初恋往事,又笑又哭,令酒吧内人人侧目,为了避免尴尬,他拉着她离开酒吧,来到尖东海傍,二人依偎着坐在长椅上。
她面红如火,凝视着他。
L君也情不自禁,低头吻在她鲜艳的嘴唇上,她婉转承受,还张开小嘴,让他的舌头伸进去,两人的舌头交缠着。
他的手慢慢的伸到她肩下,碰到她那胀鼓鼓的乳房,试探着轻按下去,那充满弹性的感觉,令他情慾高涨。
她没有拒绝,反而伸手到他胯下,捏着他那已胀大的阳具,她的举动,令他大喜过望,双手便老实不客气的,握着她两个浑圆的乳房,虽然隔着恤衫和胸围,但可以感觉到她的乳尖已茁壮起来,像两颗发硬的樱桃。
她拉下他的拉链,直接探手进内,贴肉握着他的阳具,这种大胆的动作,险些令他喷射,因为实在太刺激了。
幸好他强忍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探手进她的短裙内,轻触她双腿幼滑的皮肤,直至两腿尽头,碰在她那迷你三角裤上,可以感觉到在裤子边缘,有不少毛发走了出来,证明她是丰盛的。
而裤子中央那凹陷的地方,已是濡湿一片,他轻轻的在那凹陷抚摸,她全身剧颤,发出梦呓似的呻吟。
她依偎在他身边,说想找一处地方休息。
正当他大喜过望之际,突然手上的闹表响了起来,原来已是晚上十一时,是他老婆预较定的,每晚最迟也不能超过十二时回家。
他犹豫了,但老婆的严令,他不敢不从,唯有找藉口说明天早上开会,要早点回家睡觉。到口的天鹅肉,又给她飞走了,
L君恨恨的,为了一尝和阿仪做爱的滋味,他想破了头,最后想到一个好力法,就是分别约老婆和阿仪到澳门渡周末,他知道老婆一进了赌场,便六亲不认,直至输乾为止。
这想来虽然肉痛,但除此以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星期六下午,他先替阿仪买了船票,让她先出发,他和老婆则搭第二班船,到了澳门,陪着老婆吃了午饭,然后直往赌场。
她进入赌场之后,双眼发光,全神灌注地一铺一铺赌下去。
L君赌了一会,说在外面的咖啡室等她,她头也不回的答应一声,便不再理他。
L君连忙坐上的士,去到阿仪下榻的酒店,她已在酒店咖啡室等他,两人闲谈了一会,她突然双颊像喝酒似的变得透红,心里可能已感到情慾高涨,他也不愿再等,立即结账回房。
一进入房间,两人立即相拥在一起,长长的热吻,险些令他透不过气来,她慢慢的跪在他面前,拉下他的拉链,掏出他那已发硬的阳具,轻轻用手把玩着,然后用舌头舐弄。
他舒服非常,他老婆从来也不肯替他口交,想不到阿仪竟然肯自动为他献上她
', ' ')('的小嘴。
舐了一会,她张嘴吞了整根阳具,她温暖的小嘴含着阳具,一上一下的套弄着,舌头在嘴内绕着他的阳具在打圈,而她的手则伸到他屁股后面,轻抚着他的屁眼。
L君在双重刺激下,感到腰肢一酸,知道要喷射了,想抽离她的小嘴,但她却不肯放他离去,结果在她大力的含吮下,他在她嘴内喷射。
她一滴不剩的全吞下肚中,L君心中突然舆起一种无言的感激!
阿仪在他面前脱衣服,外衣脱下,身上一个浅蓝色的胸围,一条浅蓝色的迷你三角裤,将她丰满的身材表露无遗。
那一对浑圆白嫩的乳房,与及贲起的下体,裤边丰盛的毛发,将L君也弄得血脉贲张,拥着她便吻,双手忙乱的抚摸她两个乳房。
不知何时,她的胸围和内裤都已给脱去,那双足有三十三寸的乳房和红色的乳尖,都给他吻遍了。
他越吻越下,来到她的小腹,吻着那贲起的地力,像丛林似的茸茸,舌头伸进那濡湿的缝隙,吸吮她的分泌!
浴室内,蒸气弥漫,两人互替对方擦身,任何隐秘的地方也擦到了,她一边擦,一边又跪下来,含着他那再度发硬的阳具,舐他的袋子、吻他的屁股,还把舌头伸进他的股缝,一下接一下的轻舐着。
那种触电似的感觉,令他魂飞天外,他也吻她的身体,大力搓捏她的乳房,将她按在浴缸边。
浑圆雪白的屁股,尽露那已因兴奋而张开的洞口,他挺身而进,她的小洞口仍是紧窄非常,他艰难地向内挺进,她不断发出呻吟声,当他全根进入,她发出满意的呼声,屁股扭动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挺向她的深处,他实在太快活了﹗
突然,她向前一滑,他的阳具移了位,竟然插进了她两片股肉之间的花蕾。
因为有肥皂液的帮助,竟然很顺利的全根挥了进去,她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那里太窄了,从未给人进入过,但为了L君,她强忍痛苦,任他在花蕾内驰骋!
他抱着她离开浴缸,阳具仍和她相连着。
来到床上,他抱着她,大力的抽插着,终于两人同时到达终点,他向她体内全力发射,两人相拥着不愿分离!
直至晚上,两人在房内每一个角落都做过爱,也不知做了多少遍,他才匆匆离去,回到赌场找老婆,
她仍然在聚精会神地赌着,懵然不知,她的老公已经成功的独自去偷欢!时序进入九月,自那令人生厌的凌辱事件以来,已经过了数日。
那天所拍摄的录影带,虽被叶山用高尔夫球杆敲毁了,但收录的东西也许还残留着。不过由于拍摄时间很短,还不至于担心会流于市面上,朱鹭子心里的伤痕也渐渐痊癒,对于身边的警戒心,也由于没什么异常而渐渐地安心起来。
她只有一件事担心,就是小叔健太郎还是没有回家。那件事后,他还有到公司上班两、三天,但九月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去上过班。
健太郎一定是在那天,看到朱鹭子被凌辱的样子而大受打击,因此暂时无法面对嫂子,只好躲了起来。朱鹭子这么自我解释着。站在年轻人的角度来想,也许是理所当然的。总之,只要健太郎没有受到更大的迫害,朱鹭子就可以暂时安心。
叶山慎介接到那通电话,是在九月三日,星期二下午两点左右。
他那天从早上就待在办公室。
整个八月都因暑假,旅馆买卖业务的生意有点变淡,但一进入九月,一些谘询或买卖的电话突然变多了起来。下午两点多响起的那通电话,便是关于旅馆仲介的其中之一。
「您好,这里是近代企划营业部——」叶山一拿起桌上的话筒。
「呃……我想卖掉郊区的汽车旅馆,你们有在处理这个吗?」
那是一个年轻而沉稳的女人声音。
「有的,请问你哪里?」
「我是冢越贸易旅馆连锁企业的中根,想要将鹭沼的『露米耐桑斯』汽车旅馆脱手。」
「咦?鹭沼……?」
鹭宫有听过,鹭沼这个地方倒是第一次听到,于是叶山再问一次。
「就是神奈川县川崎市宫前区的鹭沼。东急田园都市线的……」
「哦,蓟野的附近。坐车的话是在东名高速的川崎交流道下,那间汽车旅馆已盖了七年,有二十间客房,感觉满气派的三层楼建筑。」
「没错,我想把它转手——」
「是,是公司决定的政策吧?」
根据这位女性主管的话,同样的商事公司是在关东近郊经营加油站连锁店的石油公司,在IC的附近正在建筑大规模的度假旅馆,但因金融紧缩而遭遇资金调度的困难,为解决此事,才想要处理掉既有的老旧汽车旅馆。鹭沼的汽车旅馆也是其中之一,虽有点老旧,地点却不错,应该会有买者想要买,所以才会想要打这通电话来询问一下。
「我明白了,现在那个汽车旅馆还在营业吗?」
「因为重新整修,所以停业一个礼拜,如果您现在能来看就好了
', ' ')('。」
「如果交易成功,你们也就没有整修的必要了。」
「是的,我是负责这件事的经理中根惠子。」
「你今天会在汽车旅馆吗?」
「下午会一直待在二楼的办公室。」
「好的,今天在傍晚前,我会先去你那看看,拜托了。」
叶山详细地询问该地的地理条件,准备下午四点左右过去,于是就拜托对方先准备好房子的设计图、建筑地相关的文件等,然后挂上电话。那天,叶山和其他人并没有约定。
「牧园,我去川崎交流道附近一下,公司麻烦你看一下。」
「课长一个人……?」
多摩美对他竟然忽视自己的存在而感到有点不满,「嗯……今天我一人就行了,因为大家都外出。你可是公司重要的守门人哦!」
叶山编了一个恰当的藉口,乘机逃开。
自朱鹭子的事件以来,叶山发现他随便就会和女人上床的癖好,最近已有点消退了。
可是在拒绝多摩美同行的背后,说对来电的中根惠子没有兴趣也是骗人的。
总之到了三点时,叶山就离开公司了。他估计坐车大概要花一小时,即使塞车也赶得及。
他发动停在附近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的车,开上甲州街道,往郊区的车阵,在下午较为空荡。叶山在环八左转甲州街道,开上东名高速公路。
东名高速公路的交通很顺畅。
经过多摩川,右手边是向之丘游乐场、左手边是绿之丘灵园等丘陵地带,左右边则延伸着杂木林。不久经过东京收费站,就是东名川崎交流道了。从IC下车后,往右手边的丘陵部望去,便可马上看到汽车旅馆了。
郊外型的宾馆、汽车旅馆,大多在离市中心很近的交流道附近,原因是以汽车族的年轻情侣或年轻人们为对象。那里由于是新兴住宅区,所以在绿色山坡上建有许多适合年轻人的民宿风味、外型独特的汽车旅馆。叶山在附近停了车,拍摄了汽车旅馆的外观照片。
他回到车上,开入建筑物里面,从外面看不到里头的动静。下车处有一个门及电梯。
柜台听说在二楼。叶山坐电梯到了二楼。电梯门被打开,眼前看到的是柜台前的会客室,但奇怪的是只有常明灯还亮着,会客室却是暗着的。
「有人在吗?」他敲了敲柜台的玻璃窗。
没有任何人回答。
「中根小姐……不在吗?」
打开门进去,看起来像办公室的房间,却没有半个人在。叶山正感到纳闷时,正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哼,虽不关我的事,但也不能不理……)
「你好。」他正打算说汽车旅馆的人都不在的,但一拿起话筒:「啊,叶山先生吗?」是个熟悉的女声。
「是的。」
「对不起,我是中根。我现在在施工的二○六号房,抽不开身来,你能不能来这里?」
「二○六号房吗?」
「对,从柜台前的通道往里走。」
叶山放下话筒,离开办公室,往指示的方向走去。
每间房间的入口,都有金碧辉煌的门,那种俗气的感觉,与其说是汽车旅馆,不如说是宾馆。二○六号房是在最边边的房间。
门有点开启着。一进去,完全没有在整修的样子。里面很暗,只有床头的小灯是亮着的。
「中根小姐……我是叶山。」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
在得不到回应而有点恼火的同时,另一种期待的心情却出现了。
(我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搞不好床上有女人在等我咧!)
他心跳地进入微暗的房间时,感觉好像绊倒了什么,差点站不稳。
他稳住了脚,看看床上。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躺在那儿。
他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并点火,藉着那火光想要看清躺在床上的东西。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趴倒在床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没有回答。他动也不动,全身又冰又硬。
叶山想抱起他,(——他死了……)他终于察觉到了。
叶山大受惊吓,打火机差点掉落在地上。他将火弄大大点,仔细观察尸体。死者后脑勺的头发已沾满了血,旁边则掉落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地板已是一片血泊。他看起来可能是遭受高尔夫球杆殴打,导致头盖骨破裂而死。
为了想看得更清楚,他蹲在地板上把脸凑近的瞬间,后脑勺突然被棒状物击打,他往前一倒,身体就这样叠在尸体上了。
叶山只记得那地板上血泊的腥味扑鼻而来,然后便不省人事的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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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就像躺在黑暗的海底,忍耐着后脑勺的疼痛,像只受伤的野兽激烈地呻吟着,这些微弱的记忆片段的持续着,却不断地中断,他就像旅
', ' ')('途中的病患瘫痪着,只有时间在移动。
不可思议的是,当叶山再次睁开眼睛时,不是在医院的床上,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像布满铁窗的拘留所之类的狭小房间内。
他看了看手表,已到了八点半。由于不是晚上,他知道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
不久因有长官在呼叫,于是他就被带到像是审问室的房里去了。由于自己昏倒在杀人的现场,不得已被当作重要证据来调查,但这实在太荒谬!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抗议般的询问。
桌子对面坐着的男人说话了:「你看到了,这是询问室,我是负责此案的福田,记住啊!」
这个叫做福田,长相严肃的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桌子上。头衔写着神奈川县警高津署刑事组巡佐。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突然把我丢进询问室,太过分了吧!」叶山仍无法明白。
「你没有权利这么生气。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吗?」
「不知道。」
「那我来说明吧!」
根据他的说明,昨天下午五点左右,警察接到附近居民的来电,「汽车旅馆里似乎有两个男人在吵架的声音,好像有人被杀了,希望你们去察看一下。」
警察开警车赶到现场,察看休息中的这家汽车旅馆,发现了二○六号房被殴打至死的男人,还有倒在现场身上沾有血迹的可疑男子。
「也就是说,你被当作是杀人现行犯。虽然还没有逮捕状,不过你最好好自为之。昨晚还一直呻吟,是不是对自己所做的事又后悔又害怕,所以想招供呢?」
福田巡佐瞪大双眼紧盯着他,吓阻似地说。叶山刚开始只是愕然。
「等……等一下,什么杀人现行犯……?」
「对啊,你把被害人叫到那家汽车旅馆里,自己埋伏起来,然后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那时你们吵了起来,你也被被害人用金属殴打昏倒。幸好犯人没逃掉、倒在现场,帮我们一个大忙。我们在你用来殴打那个男人的高尔夫球杆及血迹当中,测出了很多你的指纹,事实摆在眼前啊……」
「等……等一下,我没有在那个汽车旅馆里殴打什么男人。我只是被客户叫去看仲介的物件而已!」
「哦,仲介?你说是谁叫你去的?请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说明自己的业务,详细地述说当天的经过。
「就是这样,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昨天打电话给我,所以找就到现场去观察了。」
「观察?据附近居民说,那家汽车旅馆早在两个月前就停止营业了。而且经营者也不是什么冢越商事,是当地人的城山——」
「是不是弄错了?是冢越商事的中根经理灯电话给我的,调查一下那个女人吧!」
叶山悻悻然地说,福田巡佐则向旁边的年轻警察耳语了些什么?
似乎是要他以最快速度调查冢越商事是否存在。
「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叶山还不明白重要的关键,于是这么问。
「哦?」福田巡佐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你就不要再装蒜了!真的不认识被害人吗?」
「我不认识。那男人是谁?」
「门仓健太郎。有印象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叶山啊的叫出声来,觉得相当惊愕。
这个惊愕有两种意义。其一是竟然会将年轻有为电脑工程师,殴打至死在那间阴暗汽车旅馆的血泊当中。第二点是透过朱鹭子,和自己并非无缘的伊豆源老二之死,竟然自己会被当作是嫌疑犯,和此事扯上关系,除了愤怒之外,他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悲痛。
「你不要告诉我不认识他。怎么样?」
「我听过他的名字,他是伊豆源社长的弟弟。可是……」
「这可是事实。伊豆源的社长是未亡人门仓朱鹭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呢!我们所知道的是,你似乎和她是爱人关系,她虽然移情别恋,但她的小叔仍是个绊脚石,于是你失去了理智,又加上嫉妒,所以约健太郎到汽车旅馆,然后用高尔夫球杆殴打他的头对不对!」
叶山闭上了眼。福田巡佐说的没错,客观上来说,叶山的这种动机似乎成立了。
叶山从来不认为门仓健太郎是绊脚石,也从没恨过他。甚至对于从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以来,他就不再回家的事感到担心,先不论叶山和朱鹭子的关系,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诡异的三角关系」是理所当然地成立的。
「证据也很充足。从现场掉落的高尔夫球杆,发现了健太郎的血迹及打斗的痕迹,并查出你的很多指纹。你最好要老实招来!」
(高尔夫球杆……?)他呢喃着,想起几天前,为了要在赤阪总业的社长贵宾室救出朱鹭子,曾挥动过高尔夫球杆。当时他以高尔夫球杆,顺手殴打了那些男人。从健太郎身边的高尔夫球杆测出的叶山指纹,大概又被拿来杀害健太郎,所以指纹才留在上面。
这么一想,他又更觉
', ' ')('得健太郎可怜,胸口像被阻塞住的痛起来。然后他又对那群把高尔夫球杆当凶器,想牵连自己的人,愤怒感油然而生。
叶山认为,应该把高尔夫球杆留有自己指纹的理由,明白地说出来。可是若要说出,就不得不揭露朱鹭子的凌辱事件了。她似乎不想把此事公诸于世,而且由于自己曾在当时引起了暴力的事件,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他想,关于凶器的事应该要保持沈默。
「请打电话到我公司。我的职员牧园小姐知道冢越商事打电话给我的事。」
「当然,我们已经问过你公司的人了。牧园小姐昨晚在公司加班到八点才回家,所以我们已经问过她了。可是,她对于详细情节完全不清楚。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说过要去川崎交流道附近的汽车旅馆就离开公司了吧!那也就是将门仓健太郎约出的时间不是吗?」
「不对,是我被叫出去的,所以才背着相机前往勘察啊!」
叶山一边说,想起了相机的事。
「是的,我去勘察的时候,都会带相机拍照。昨天也从大马路拍了那家汽车旅馆。相机在车子里面,洗出来后应该会显示日期,那就是我第一次去勘察汽车旅馆的最佳证明啊!」
「我们拿了你留在车内的相机,也洗了相片。日期和汽车旅馆的全景都有被拍出来。可是那照片是你为了找藉口而拍的,不能作为你没有杀人的证据!」
在他们对谈当中,刚才离开询问室的年轻警察又回来了。
年轻警察对着福田巡佐耳语着。
「喂!」他马上敲着桌子,瞪着叶山。「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神奈川县确实有冢越商事存在,也经营加油站及汽车旅馆没错。可是,冢越商事并没有中根惠子这个人存在。也就是说,那个汽车旅馆是当地的城山这个人经营的,和冢越商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电话真的有打来啊!这就是事实嘛!」
「什么事实!你以为说这些骗小孩的话就能骗得了警察吗?」
福田巡佐更显愤怒。「好了,我听够你的藉口了,该说实话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福田巡佐又敲敲桌子。
叶山又说了一模一样的供词。他们几乎是吵了起来。福田巡佐惊讶地望着叶山。
「你这男人还真难缠!你不明白快点说实话会轻松一点吗?」
不管他怎么怒斥叶山,叶山只是复述着相同的话。
过了两个小时,叶山使用了沈默权。
「真没办法!好,休息一个小时吧!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恐怖行为。等你发觉该面对现实时,就赶快从实招来吧!懂了吗?」
福田巡佐说完,站起了身。不过,他并没有和年轻警察一起离开询问室。
他只是像熊一样,在桌子旁边慢慢地来回地踱步,有时则对着天花板吹着烟雾,叶山死了心,静静等待他的认输。在那福田巡佐的身后,年轻警察背对着门,交叉双手站着。
叶山确实感觉到自己愈来愈陷入绝境。叶山曾出现在杀人现场,还有高尔夫球杆的证据,这表示着物证与状况证据已让叶山构成了杀人行为。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当做是杀人犯。即使证明这不是事实,我也会成为杀人事件的主要嫌疑犯。那我在社会上就生存不下去了……叶山这么想着,咬住了唇。
3
叶山被拘留了两天,可是仍没有改变。
调查每天仍持续着,但能证明叶山清白的东西并没有出现,他只有说着相同的供词。
到了第三天,牧园多摩美与门仓朱鹭子分别在早上与下午与叶山会了面。
「对不起,我完全不清楚课长去川崎交流道的事,所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也许是没带你去所得到的报应吧!」
「是呀,你乘机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摩美在对面的窗口忿忿地说着。
「不过我是压根不相信课长会杀了门仓健太郎,请你安心。你要不要把赤阪总业的事都告诉我……?」
「嗯,我也在想。陷害我的铁定是那些人。可是,我们答应朱鹭子一些事不能说。你回去之后,能不能与朱鹭子联络,请她来见我呢?」
「我知道了,我马上和她联络。」
可是多摩美并不需要这么做。那天下午,门仓朱鹭子以被害人亲属的证人身分来做陈述,出现在警局,她也提出很想和叶山会面。
到了会客室,叶山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户对面的朱鹭子,显得非常憔悴。
「对不起,拖到现在才来。第一天我来确认健太郎遗体时,我听说你神智不清被拘留起来,我有提出要求见你,但不被允许。」
朱鹭子解释,待法医解剖完健太郎后,又赶着在「玉树」办丧礼,虽然最挂念自己,但仍无法来见他,所以她不断地道歉。
「这件事倒无所谓。朱鹭子,我可以把你八月底在赤阪总业被污辱的事说出来吗?」
「那件事……我今天见
', ' ')('了负责此案的刑警,告诉他最近健太郎的行为很可疑,顺便把那天的事全部说了。健太郎后来就不曾回家,也许是被那群人软禁起来了。一定是之前小叔就一直被田宫文藏利用,等到没有用了,嫌他麻烦,就把他杀了。这些事我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辩解关于成为实据的凶器的事了。」
「健太郎死亡,我受到了打击、觉得很寂寞,不过我并不相信你是凶嫌。我想你很快就会被释放了,加油!」朱鹭子鼓励他。
朱鹭子回去之后,搜查总部的形势有点改变了。
「如何?想要说实话了吗?」
福田巡佐一样不放弃继续对他的调查,但叶山只是重复着和当天一样的供词。
福田巡佐似乎感到厌烦了。
「请放了我。我知道那群人的做法,我会找出真正的凶手。把我关在这,一点地无法解决——」
「好白痴啊!」福田巡佐说:「你指的是赤阪总业那些人吧!我们一开始就锁定、调查他们了。但我们不希望你来搅和这件事。」
难道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把叶山拘禁起来的吗?听他的口气,似乎透露着为了不让叶山任意行事,才限制住他的自由行动。
「我不会妨碍你们搜查的。对那些人我自有办法,我知道他们的做法——」
话说到一半,有人敲了门,穿制服的警察探出头来。
他把脸凑过去,对福田巡佐耳语一番。福田巡佐点点头,他就离开了询问室。
然后他立刻将一中年男子带了进来。中年男子以恐吓的表情,注视着叶出的脸及全身。
「你站起来一下。」福田巡佐说。叶山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男人是谁?……)叶山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男人花了两、三分钟,从各种角度仔细观察了叶山,然后他缓缓摇着头,被福田巡佐催促着离开询问室。福田巡佐在外头和那男人讲了一些话。
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回到了询问室。
「你运气很好,你的救命恩人似乎出现了。」他讽刺般的说。
「啊……?」
「辛苦了,暂时先放了你。」福田巡佐很乾脆地宣布释放叶山。
叶山很惊讶,直盯着福田巡佐。
被逼到穷途末路,差点就要自暴自弃的他,突然眼前敞开了一扇门。
「刚刚那个人是谁?」叶山问。
「哦,他是汽车旅馆后面超市的守卫松本先生。他去旅行了几天,在出发当天,他看到了被害人坐在车上,被载到汽车旅馆里。旅行回来后知道这件事,在今天出面指证。他说被害人是被一个高个子、两颊突起的男人和年轻女人带进去的,并不是你,看样子,他可以说是你的救命恩人哦!」福田巡佐做了说明。
「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叶山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先说好,不能因为你被指证不是将被害人带入汽车旅馆的人,你就不是真正的犯人。这一点请你要记住。尤其是不要想打赤阪总业的田宫文藏或旗下企业员工的主意!」
离开时,福田巡佐又做了最后声明。
叶山燃起了复仇之心,对于出没在认为是真正犯人的那群人周围来洗清罪名的事,他假装没有兴趣。
4
夜晚的雨淋湿了街道。
似乎下个不停。从早上开始下雨,到了夜晚,仍落下了细细约雨丝。
街灯因而而显得湿润而闪耀,非常美丽。但对独自喝着闷酒的叶山来说,夜星并不怎么美丽。由于房间很昏暗,隐约可看到窗边的侧脸。虽是星期六,但今晚的叶山,只想让自己完全沈醉于酒精之中。他皱起沈重的眉宇,倒着威士忌酒,似乎想要努力遗忘一些事。
现在叶山的心情还无法明朗的原因,当然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的事,还有朱鹭子的事。三天前的傍晚被当作是嫌疑犯而拘留起来的事,及八月底在赤阪总业社长室亲眼目睹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似乎都历历在目。朱鹭子在床上被两个男人凌辱的画面,对叶山来说是痛苦的。不过,在那个时候被救出来,也许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释放出的叶山为了想通知朱鹭子,于是打了电话给她,她却说出了令人意外的事。
「你的嫌疑被洗清,我也安心了。对了,我不久要回伊豆,所以乃木阪旅馆的事就会交给你,东京服装那边就麻烦你了。如果成交就通知我一声。」
朱鹭子留下了这番话,昨天就真的回伊豆的汤之岛去了。也许她是为了健太郎不幸的惨死,还有忘却那件肮脏的事,想离开东京,回到伊豆好好地疗伤也说不定。
叶山现在对为了要抢夺乃木阪旅馆而设计朱鹭子的那群人,感到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怒气。关于汽车旅馆杀人事件,自己可以说是暂时被释放,平安无事了。
可是,门仓健太郎被杀害确是事实。真正的犯人只要不现身,他应该无所不在。自称是冢越商事的中根惠子,到底
', ' ')('是谁呢?将健太郎带进那里加以杀害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叶山望着下不停的雨,感到心底深处有一头凶猛徘徊的野兽。
可是现在只能委托警察了。如果找不到真正的犯人,他就要亲自捉到他。
在这之前,他则尽可能地完成乃木阪旅馆的案子,祝福朱鹭子在伊豆汤之岛的再出发。
(我这阵子可能会去一趟伊豆汤之岛吧……)
当叶山在想有关朱鹭子的事时,响起了敲门之声。
叶山这时正在公寓内。晚上刚过八点。不按电铃而直接敲门的,一定是多摩美了。
「来了。」
他解开门链打开门,顿时一股清爽的花香扑鼻而来。
「晚安——是我……」抱着花束与酒瓶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多摩美。
「是你呀!难得你会来这!」
「我想你可能很消沉,所以来安慰你的呀!」
「我没有消沉啊!」
「用吻来代替打招呼吧!」
多摩美仰起脸。叶山抱住她并吻了她。
「啊,花会挤坏啦!」
叶山紧抱着她,使多摩美抱住的花束和酒瓶夹在中间,她发出了哀叫声。
「东西放下面吧!」
多摩美把花束和酒瓶放在入口处。在她移动时,她身上的香水飘散出来,和花香掺杂在一起。叶山再度抱紧了她,她闭上眼,用手激烈地抚摸着他。从原本轻柔的接吻,转变成浓烈的深吻,多摩美轻软了口气。
「啊,受不了了。从乃木阪旅馆这案子以来,一直乱糟糟的,我一直忍到现在。」
在拥抱当中,多摩美突然握住叶山的右手,移到她的下半身。
「摸我,你最了解我的。」这种不顾廉耻的勇敢,很像是多摩美的风格。
叶山因为醉意微醺,又想起了朱鹭子被凌辱的画面,体内像是有野兽在怒吼一般。
而多摩美似乎可成为一针很棒的兴奋剂。叶山体内的凶猛野兽彷佛和眼前可爱的女子碰撞般,一抱起她就将她按压到床上。
「啊……等一下!我来脱!」多摩美挣扎坐起身,自己脱下了T恤与格子迷你裙。
最后她一边脱着吊带裤袜一边问:「你喝酒了?」
「嗯,被大雨困住了,所以一个人就喝酒了。」
「藉酒浇愁吗?打击好像还没结束呢!」
「什么打击?」
「朱鹭子事件到汽车旅馆杀人事件……你被当作嫌疑犯,情况很惨,因此才会很消沉。」
「我才不会这样就消沉呢!」
「不要逞强了,全都写在脸上呢!」
「你呀……」
多摩美终于全裸了。座灯灯光让她白皙的裸体看来充满诱惑。她的下腹部光滑而白皙,突起的山丘和茂盛的草原强烈地搔动着人的慾望。
叶山受到引诱,突然张开多摩美的双脚,吸吮她的秘唇。
由于很久没和女性接触了,他饥渴地寻求口唇的满足感。
「啊……不要!」多摩美高喊出声。叶山像汲泉般地把舌头侵入她的河流中,尝起来像是融化的果酱般。他由下往上舔舐着那甜甜的果酱两、三次,想要刺激她的花蕊。
在叶山告一段落时,「让我也来!」多摩美坐起身,握住了他的那里。
「哇,好有精神!」多摩美愉快地握着,将那雄壮的东西贴近自己的脸颊。然后她从根部往上舔舐到尖端,再反过来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被舔完后,唾液乾掉的痕迹,令人爽快。被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么做,他感到非常幸福。
接着多摩美俯卧着,含住那坚挺的东西,并来回滑动她的脸。每一次她的长发会随之飘动,只见那宝冠部在她卷起的唇中出没着,感觉很妖艳。
「多摩美,谢谢你安慰我!」叶山出声。
「嗯!」多摩美笑了。
「我只是做我觉得快乐的事,别放在心上。」
然后多摩美沾上了许多唾液,不停地含住它。一边含,一边用舌头尖端巡视……
「哦!」叶山不由地呻吟着。那是绝妙的舌板,感觉像是要融化一般。
多摩美将他深深含入喉咙时,就会浮现出这种融化的感觉。口腔似乎变成性器了。
「喂……会忍不住的……多摩美……」
「嗯!」笑着的多摩美一放开它,它便夹在她的乳沟中。多摩美的胸部很雄伟,她夹着它开始摩擦起来。可是由于没有抹上乳液,被摩擦得感觉有点痛。
「……没有擦乳液,会有点痛!」
「对呀,就是要让你有点痛,今晚我要来玩玩你。」
多摩美一边说,一边恣意而为。
「好,那我也来回敬你。」
叶山起身向她挑战。就像职业摔角比赛一样,他将多摩美的身体反转过来,让她面朝下,用力地拉开她的双腿,以正常位进入她体内。
', ' ')('「啊……好粗鲁!」她虽埋怨道,却很高兴的样子。叶山将胀满的东西一口气塞进那即将盛开花朵的花蕊之中。
接着在他缓缓地蠕动中,他感到多摩美的内部似乎在抗拒着他,让叶山感到讶异。
那是种意想不到的现象。多摩美已很久却没和叶山发生关系了,照理说应该很饥渴的,应该表现出希望他尽快进入的反应。
尽管如此,有抗拒他的这种反应,应该是多摩美由于过度期待而用力的关系。
从一开始她的括约肌就绷太紧了。那里紧密地闭合,所以叶山的那话儿要进入,就反而变成抗拒的情况了。可是叶山的那里可是来势汹汹,一点点的抵抗,他是不会退缩的。不只如此,再加上最近因朱鹭子的事而愤怒,所以他强行要进入。
「啊……好紧。」
多摩美吐气头往上仰。
「今晚的叶山好怪,好像比平常大很多。」
也许没有错吧。女性会因身体状况或心理状态而有微妙的变化,男性也会因身体状况,而有不同的膨胀度。依多摩美所知,今晚可以说突破了叶山最高的膨胀系数。
不过,多摩美仍然湿润着。他慢慢地前进,突破紧闭的门扉。他的尖端一突破被滋润的狭隘部,就慢慢感觉不到反抗的力量,这次则有一种突然被内部吸进去的真空感觉。
同时,多摩美突然「啊!」的叫出声,以全身力量紧抓住它。终于他整个都进去了。
结合在一起后,她似乎大大安心地说:「啊……叶山硬要进来。」
「你好像比平常更紧了。」
「嗯,叶山的好像很冲动。不过没关系,很舒服。」
多摩美发出了甜美的声音,收缩着阴道入口。
「啊……你好坏……在我里面乱动。」
这个「你」,好像在指叶山的那话儿。
现在的多摩美,已从独占叶山的安心感,转变为很满足的表情。
叶山开始慢慢地蠕动。他一边蠕动,一边加上旋转。这样可充分感受到碰撞到内壁的摩擦感。多摩美的内壁,开始出现一些粒子,它们包住他、推挤他。
在蠕动的当中,多摩美更加地到达迫切的状况。
不久,多摩美白皙的双脚,紧紧地缠绕住叶山的背。
这似乎也在暗示不要他离开。由于这样会更紧密结合,叶山就没必要做出更大的动作。经验不多的年轻男性,以为只要照惯例,激烈地抽动就可以提高女性的性慾了。
的确,强力抽送是最具效果,最具男性雄风,但激烈的抽送运动无非全部。健太郎像满满塞住陶缸一样,深入紧密地结合着,以男性的那话儿用力挤压女性的耻骨及阴核。
在按压状态时摩擦。这种压迫感很有效。
例如在女性V字型的中央,有叶山的身体。将坚挺的东西在内部搅动,不只如此,阴核因夹在耻骨之间,而似乎也会发出声响。在结合的状态中,以腰部画出「8」字形来。
如此一来,叶山的根部就会摩擦着多摩美的花蕾。而且由于膨胀的家伙会碰撞到花园口下方到后庭附近,结果将带给女性奇妙的刺激。使用了这种妙招,让多摩美昏眩了起来。
「啊……我……不行了。」
多摩美也将耻骨往上推使之密合,摇动着身体,在放松状态中,渐渐达到高峰。
(差不多了。一次让她高潮也许比较好。)
叶山松开腰,加快了速度。他包围住了多摩美的臀部,贴住她的身体,用力地往她内部突击,在节奏急速加快时,多摩美突然高喊出来,仰起身体似的将乳房往叶山胸部挤压。
「啊、啊……要来了……」她迎接了激烈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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