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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窦(月摘筝雪凤春有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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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会连日奔波,谢摘早已疲倦,精力旺盛的舒汲月依然在外宴饮之际,谢摘已早早告辞离席。他们双修许久,谢摘又经舒门医修悉心医治,身体恢复大半,不再终夜受淫毒所扰。他沐浴登榻,很快便陷入一场好睡。

中夜时分,一道月影自榻上晃过,谢摘陡然从睡梦中睁开双眼,习剑养成的警觉性令他下意识握住床畔佩剑,无声无息地下榻穿靴。

门外透入的依稀月色之中,有个人鬼魅般站立着,宽大黑袍从他的颈子一直遮到脚踝,雪白的足则裸露在外,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这人拥有一张谢摘非常熟悉的脸,因这张脸正是昔日他自己的脸。

比起他们上次见面,这一次出现的谢筝更加的妖异,魅惑。他的肤色比月光更加苍白,眼瞳与眉睫却黑得像无星无月的夜晚。花朵一般的唇柔软润泽,艳若朱砂,宛如曾吻过某人的血液。

谢摘已非当初一般手无缚鸡之力,手中更有摘荼蘼这样的名器,可谢筝如此站立眼前,他便莫名地感到一股难以言述的压力。

他掌心先生出汗来,面上却仍镇定:“谢少爷。”

谢筝顶着他的面孔弯唇一笑,柔声道:“恐怕,如今你该唤我‘惑族少主’。”

谢摘蓦地握紧了手中剑,一瞬不由质疑自己的双耳:“什么?”

谢筝低笑道:“凤招……惑族之主,我如今的父王,果然是个独一无二的男人。”他愉悦道,“你将你的脸换给我时,可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抢走了我的月哥,而你父亲将我认作了他的儿子,世事轮回,竟会如此公平。”

谢摘恍然道,谢筝已经入了魔。

黑暗之中,唯独摘荼蘼剑身依然澄明如玉,剑光纯和,映入谢摘眼中。他握着生身爹爹魂魄寄居的光剑,陡然有了独自面对惑魔的勇气。他将关于凤招与谢筝的种种猜测、纷杂思绪全然抛至一边,剑尖直比谢筝,沉声道:“无需赘言,直说你来意便是。”

谢筝低眼一觑那剑尖,随手一挥,剑势便被他化去。他右腕格开剑身,身子一纵便来到谢摘面前,谢摘剑尖一挑,谢筝怡然抬手,就在摘荼蘼堪堪削去他耳侧一缕墨黑发丝之时,他左手已紧紧捏住了谢摘的颈。

“人之于魔,无异蚍蜉于树,水滴之于沧海洪流。”谢筝唇畔含笑,唇上水色映着幽幽的月光,分外凄清与诡异,“也像你爹之于父王。如若人族能轻易撼动魔族,你爹怎会被父王——断、骨、抽、筋?”

谢摘全身剧震,门外漏进的月色刹那消亡,双眼所视,天、云、人俱黑。他身体化作虚无,穿入时空的罅隙之中,仿佛当真见到了凤招与谢远春对峙两边。

谢远春满身浴血,手中横剑,被魔气高涨的魔族们层层包围。而凤招就站在他的对面,眼眸含笑,唇角微勾,斜睨着持剑的人间剑修。

他以一种半怜悯半轻蔑的语调说:“与你玩玩,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谢远春满面血污,只一对乌黑双眼明亮如昔。他似已支撑不住身体,边咳嗽边擦去唇畔的污血,在魔族的哄笑嘲讽里,他以摘荼蘼直直挑上,剑气在顷刻间罩住凤招全身。

谢远春道:“请惑皇赐教。”

凤招觑一眼那剑尖,笑道:“也罢,望你待会儿被抽筋食髓之时,勿要叫得太惨,我可怕吵得很。”

剑修虽有光剑在手,却只在几招间便败在魔皇掌下。谢摘眼见魔皇果然如前所说,一寸寸震碎了谢远春的骨头,谢远春全身淌血,断骨弯折,整个人以扭曲的姿势委顿于地,魔族们一拥而上,将——将他的筋脉生生抽出,噬咬起来。

凤招居高临下地看着众魔狂欢,眼眸冰冷而乏味。

从被凤招击败之后,谢远春便一声不吭,他被如此虐待,却强忍着断骨噬心的苦痛,谢远春只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听不见一丝呻吟求饶。魔族们在他面前噬咬他被抽出的筋脉,谢远春却像看不见一样。他的脸色苍白如死,口中不断淌出血液和结起的血块。

谢摘只觉谢远春所受身体之痛,正在一刻不停,啃噬自己的内心。他望着王座之上高高在上的父亲,内心第一次对这血脉至亲生出强烈的恨意。

凤招他是否知道,人族第一剑修,彼时究竟为何这样不堪一击?

那是因为……谢摘感到一阵钻心剧痛——那是因为谢远春当时已孕育着他。

凤招怎可……怎可对爹爹下如此痛手?

谢摘心绪翻涌,痛苦噬心,忽然置身之景一个变换,这回端的是花前月下,风清月白。

春末里,架子上开满了紫藤花。紫藤层层叠叠地盛开着,正是舒汲月院中之景。他与谢筝并肩坐着,石桌上放着一二小菜,舒汲月一边与谢筝低语着什么,一边为他布菜。便是自己拈杯饮酒时,视线也始终落在谢筝身上。谢筝初时只低头捡点小菜吃了,后来让舒汲月看得面红耳赤,干脆抬起右手撑住了右颊,佯作自然地隔绝开舒汲月的视线。

舒汲月没有作声,假意回过头去。果然不过少顷,谢筝就悄悄缩起手掌,偏过视线来偷看他。那偷溜来的视线让舒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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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个正着,谢筝秀美白净的脸上越发绯若霞照,舒汲月不觉笑出声来,温柔地握住他不自然缩在袖中的手掌。

“舒大哥……”谢筝的眸子里有无限欢喜,在这欢喜中却又藏着一线黯然,“别捉弄我。”

舒汲月道:“我何曾捉弄你?喜欢你罢了。”

谢筝一边赧然,一边怅然,苦笑道:“只怕舒大哥日后见了旁人,也是这样说。”

舒汲月挑一挑眉:“还没过门,便吃上醋了。”他笑道,“你若担忧那些,现在便应了我,日日留在我身边,我还会对旁人说什么喜欢?你若不应我,那我自是见一个,便喜欢一个,左拥右抱,偎红倚翠,好叫你天天呷醋……”

谢筝微一静默,终于鼓起勇气道:“不论我能不能和你在一块儿,唯望哥哥知道,谢筝一颗心里,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舒汲月不由一震,光华绚烂的紫藤花瀑下,谢筝玉白面容,绯色双颊,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不避不闪地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坚定,仿佛在说,他便是他的所有,一切,是他的心之所向,是他的天与地。

舒汲月动容道:“筝儿!”

接着便倾身过来,紧紧拥住谢筝纤细的身体。

谢筝软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任他将自己打横抱起,置身于满地紫藤花瓣之中。

一阵夜风拂过,紫藤簌簌,落英纷纷。黢黑的夜里,谢筝身体渐渐裸露,成就一抹柔和的光白。他柔软的手臂攀着舒汲月的后颈。舒汲月轻柔搂着他的裸肩,碎吻自谢筝肩颈而下,一点点,一分分吻着那堪称无瑕的身躯。谢筝在他轻吻之下低低呻吟,宛转如黄莺儿的鸣唱。舒汲月吮吻那红玉乳珠,舔舐雪白峰谷,又吻过白嫩肚腹,深深腰窝,薄薄胯骨,再含住那粉嫩玉茎,直到谢筝射在他口中。

然后他们赤裸相对,水乳交融。紫色花瓣落如细雨,点点停在谢筝墨黑的发间,瘦弱白皙的肩头,打开的,颤抖的腿上。

舒汲月柔情无限地拥吻,侵犯着情人姣美的身体。谢筝射在他口中的元阳,又被他一线一线哺在那皎白如玉的身体上,尤其停留在锁骨之处,让那深深的锁骨托着它,也停留在柔软而丰满的乳上,腻白的液体顺着玉山白雪柔和的弧度向两侧滑落下去,留下的痕迹端的勾人。

舒汲月驰骋在谢筝双腿间温暖湿润的蜜所里。那里被他插弄得泌出滋滋的水儿,空气里竟有隐隐的淡淡甜香。春水柔和的温热花穴缠绵地蜷缩,揉裹着他的阳物,姿态是爱恋和挽留,叫舒汲月无比爱怜。谢筝坐在他腿上,主动地起落着发软的身体,色授魂与之际,谢筝衔住一枚紫色藤花,一侧头,眉睫轻颤,隔花吻住舒汲月。

他们纵情彻夜,直到天际渐白。

谢摘似乎也在他们不知觉处,整整看了一夜。

初时,酸涩纠缠确实也占满了他的胸腔。可随着时光推移,谢摘心绪渐平。他远远望着与谢筝拥吻的舒汲月,内心知道无论谢筝是通过何种手段,确实窥看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行迹,也看出了自己对舒汲月尚未剖白的心意。谢筝对舒汲月用情颇深,自然不欲任何人动念,更何况自己与舒汲月连日同出同入,同床共寝,俨然一对人间灵侣,是以谢筝妒念深沉,忍不住现身于此,以种种真假不明的幻象示己,令自己在其中迷失,难以自拔,灵识离体,永久湮灭。

谢摘忽然想道,不论凤招与谢远春那一段是真是假,舒汲月与谢筝这段情景想必却是谢筝真实的记忆。而谢筝将这段旧日回忆示与旁人,自己必然也沉醉当日情景之中。只消于这段回忆线程之中寻觅,说不定就能找到空隙脱身而出。

他念及此处,再不迟疑,慢慢沉下心来,自省内视,直到灵识将整个身体全部包裹其中,便纵身一跃,往天际高空翻起。他的身体在幻境中轻如鸿毛,悠悠然翩飞至极高处,地上一切都变得无限小,最终果然只合一线。谢摘往前游去,只因谢筝年纪越少时,力量便越弱,心性也不若之后坚定,若能回到谢筝少年之时,也许就能趁主人软弱之时,脱身而出。

忽然,线上传来一股强烈吸力,谢摘不及思索,便被那吸力拉扯过去,灵识被拉扯得几乎变形,轰地撞入一具身体。

他呆怔片刻,发觉自己“睁开了眼”。

他竟来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中。谢摘低眼自视,又举目环视,发现自己竟然仿佛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四周——仿佛悉是熟悉而遥远的面孔。

他正迷迷糊糊,手就被身侧人拉住,年少无比的费存雪抬头对他笑道:“小摘哥哥,待我为你摘下今年最好的花来!”说罢,少年长身而起,一甩身上描金锦裘,露出玲珑轻灵的身躯。他握剑扬眉,一扫全场黑压压人头,道:“别的不论,我只说一句,最高处那朵荼蘼花,是我费存雪的,谁若来抢,别怪我剑下无情!”

谢摘猛然记起,这还是几十年前,北州试剑大会的时候。正是在这一夜上,费存雪在所有蓄灵之中脱颖而出,成了升灵大陆上公认的剑修少年第一人。

北州人性格豪放,主张情投意合就可双宿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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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露水姻缘也值得一试。试剑大会来的都是剑修门派的少年之才,北州便立下独特规则,试剑大会上各品奇花都摆上一株,少年们看上哪枝便来标,若有看上同一枝的,那便比出高下。最终得花的人,便可将花送给在试剑大会上的心上人。对方若是收了,当夜便可进入人家帐中,成就一夕之欢。

谢跖青则拍了拍谢筝的肩膀,对他向荼蘼一作示意。此时,他父子二人亲情甚笃,父亲的愿望,谢筝莫不依从。谢跖青既然想要那枝荼蘼,谢筝自然点头,站在暗处冷眼观察少年意气的费存雪,见他志在必得,战意勃然,不由悄然握紧手中剑,掌心微微生出汗来。

谢筝生性不及费存雪高傲,锣鼓声一动,费存雪便轻身而起,直向荼蘼花枝掠去。谢筝见他翩若惊鸿,剑气如霜,知道不能再等,随后腾身翻上,一剑挑开了费存雪的剑尖。

费存雪先天不足,膂力不及谢筝,谢筝这一挑,震得他手腕一震,当即侧脸瞪了谢筝一眼。谢筝没想到小少爷好大气性,却也不及叙话,足下一蹬托着品品奇花的架板借力,顷刻已超过费存雪一身。

费存雪低哼一声,反手以剑柄向谢筝踝骨敲去,谢筝察觉足下声音,猛一缩脚,身形才缓,费存雪那一招不过虚晃,顷刻间回剑在手,敲着架板翻上来,一剑向谢筝面前袭来。两人便在半空之中,边向上不断翻越,边双剑交鸣,一时间剑花无数,竟比盛开的种种奇花更加绚丽多姿。

最后,费存雪自知气力不继,不能久居高空运气,便发了狠来,每一招一式,都如搏命一般,角度奇诡,剑刃凶险无比地袭向谢筝锁骨胸膛。他出招极快,剑身比谢筝佩剑却还重上三分,谢筝一剑被他荡开,为避他剑芒,只好稍一退避,费存雪便拼着其余不管,一剑将那荼蘼花枝挑了下来,接花在手,再没顾上看谢筝一眼,竟是直直往下坠去。众人惊呼声中,他在落地之前,又在托板上狠狠一踹,借着一踹之力直扑到谢摘面前,让谢摘接了个满怀。

此时的谢摘,已不是当时的谢摘。他看着两鬓汗湿,双颊绯红,目如星辰的费存雪,想起日后会发生的种种爱恨纠葛,岂不心痛难当?他当即将年少的费存雪一把搂入怀中,紧密得不留一丝空隙。他将那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抱在怀里,紧拥着他孱弱久病的身躯,轻柔抚摸他脑后柔软的发,贴在他耳边低声唤道:“小存……”

这两个字,在当下,实已承载了千言万语。

费存雪却是第一次见到谢摘如此激动,他张张嘴,胸膛里心脏疯狂跳动,不由有点口吃:“小、小摘哥哥,我我……”

他不知谢摘已哭了,激动之下稳不住自己的心跳,头脑有些昏茫,竟是无意识地脱口道:“我我我爱你。”

谢摘则哽咽着回答:“……我知道。”

那一头,谢筝黯然而下。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大多不太友善,颇含看笑话之意。费存雪之名在他们之中传得甚广,人人皆知小费少爷天资过人,惊世之才。谢筝偏偏要撄其锋芒,该了自食苦果。谢筝无声坐回谢跖青身后,谢跖青又抚一抚他的肩膀,却无责怪之句,只道:“罢了,那不过是枝花而已。”他相中一枝荼蘼,自是为了谢远春佩剑之名。但剑和人都不在此处,仅有一枝荼蘼又有何用。

谢筝低叹道:“我输了。”

谢跖青道:“不过是今日罢了,来日你有的是机会,从他身上赢回来。”

可谢筝置身众人奚落眼神中,如芒在背,终是有些消沉。直到灵修那头也比出了魁首,舒家汲月公子摘得一枝幽香醉人的春日腊梅悠然步出。一直围绕着谢筝和费存雪的私语声才渐渐消散了,人人都盯着他,想知道舒汲月会把手中腊梅赠与何人。

在他们眼中,舒汲月与费存雪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貌家世天资无比匹配,如今更是各得魁首。可费存雪的花已经送给了一个路人小子,舒汲月的花还会送给费少爷么?

舒汲月目光在人群中翻找一阵,最终落在了失魂落魄的谢筝身上。

谢摘见他信步走到谢筝面前,将那一枝秀气动人的鹅黄腊梅轻轻一帖谢筝黯然的脸颊。谢筝懵懂地抬起脸来,舒汲月俯身含笑道:“怎么这么不开心?笑一笑,这梅花送给你,好吗?”

谢摘远远看着,不由失笑。那时他只顾着费家父子,对谢筝那一边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今日一看,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原来舒公子从小便是这样品性,长了一副风流无情的外表,实际却是个无比心软的滥好人。

他敛容,知道这一时刻,便是谢筝心旌摇曳之际,是他少年之时最为动摇,最为情动,最为贴近一个“人”的时刻。谢摘要握住的,便是这短暂的瞬息。

他将灵识从身体之中脱出,原本的自己如旧日一般走入了帐子等候费存雪,而混混沌沌的灵识,则来到了谢筝的面前。

谢筝手握那枝腊梅花,眼中仍带着没有散去的笑意,回过头时,正望见谢摘奇异的身影,于是那双眼中的喜悦烂漫,渐渐变成疑惑。

谢筝问:“你是……什么?”

谢摘沉默片刻,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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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数百念头,然后答道:“我从百年后来。”

谢筝微微诧异,似乎不信,随口问:“是么,那刚才送我梅花的人,他后来怎样?”

谢摘注视着少年谢筝,望着他手中鹅黄的腊梅,又去望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此刻是这么明澈,秀美,天真,饱含着少年人的懵懂——与残忍。

谢摘只回答了他一句话。

谢摘豁然从谢筝的回忆之中脱出。他在那回忆中似已过了许久许久,但回到现实之中,发现一切都还如他进入幻象之中一样,除却谢筝身上已经漫卷起大股紫黑之气,显然是心潮澎湃至极。

“是你——是你!”谢筝全身裹在魔气之中,声音嘶哑得像被烧灼了喉咙,“竟然是你!”

谢筝一抬胳膊,刚刚灵识附体的谢摘周全无力气,当下就被他擒住喉咙。弥漫四散的魔气如化岩浆,烧灼腐蚀着谢摘的脖颈和面颊。谢筝森然道:“几十年来,我每每盼望与他远走天涯,都有一个声音对我道‘后来……他不喜欢你,他爱上了别的人’。就像宿命,就像宿命!我始终以为,那是我的宿命——”

顷刻之间,谢摘的颈和脸上布满魔纹,火般的烙印炙烤着他,谢摘一动难动,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怎会如此!

眼看他要死于谢筝手中,赊月剑终于赶在危急关头,一剑斩上了谢筝的手。谢筝对赊月剑熟识无比,猛一松手,谢摘当即脱困,扶地呛咳之际,谢筝蓦然回首,舒汲月已快步赶来,顾不上收回佩剑,先弯腰将谢摘扶了起来。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冷漠、凌厉的眼神望着谢筝。

尽管谢筝面容绝世,殊色无双,舒汲月只若见到一具枯骨,他寒声道:“什么魔物,竟敢伤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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