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走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严肃盘问:“你睡相好吗?”
靳衍坐在椅子上,伸展着长腿,又是支着手臂懒懒的前倾的动作,自然矮了周让一截。
他想看周让说话的样子,就得抬眼,用仰视的姿态从下往上看。
听见周让问的话,他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猛地点头:“好。”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睡觉的时候可端庄了,宝宝,我一动都不带动的,绝对不乱来。”
“那你睡觉打呼吗?”周让又问。
靳衍飞快摇头,浓密的黑色短发都被甩了起来,他摇摇头,巴巴地看着周让:“我不打呼,我睡觉很安静的。”
乖顺的态度,伏低的动作,以及期待的目光,导致周让恍惚间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只大狗狗。
“那你睡觉会磨牙吗?”
“不会不会。”
“那你会睡着睡着梦游吗?”
“不会。这个没有过。”
……
审问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周让终于松了口:“那你,跟我在床上挤一下。”
靳衍当即就从椅子上起来,滚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要拉灯,口中说着:“时候不早了,宝宝,咱们先睡吧。”
周让发出怒音,生气地拍桌子:“你是不爱讲卫生的小孩吗?还没有洗漱呢,不许上床。”
“好吧,宝宝。”靳衍失魂落魄地从床上滚下来,连椅子都不愿意坐了,蹲在地上很大一只。
周让“哼”了他一声,从桌子上找出来一颗巧克力球,剥开锡纸咬了一口,是有榛子粒的黑巧,微苦,对周让来说味道不是很美妙。
因而,他难免就想起了他还没有吃够的芋泥派,禁不住嘀咕:“还是陆清淮做得好吃。”
靳衍抬头看他。
他还气呼呼地抬脚,假踢了他一下,为没吃够芋泥派的肚子报仇。
“你是馋猫吗?”靳衍无语地抓住他不老实的脚踝,“一点吃的就能把你拐走了?”
“什么拐走不拐走?我只是想吃他做的好吃的而已。”周让咂了咂嘴。
靳衍这时候想起周让的特性了。
他当时砸钱跟他谈上的恋爱,陆清淮给他做好吃的跟他交上的朋友……
周让这是,别人给他什么好处他都接着,但他觉得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不会跟给他好处的人走。
就比如他。
花了钱,投入了感情,到现在也没真谈到手。
话虽说如此,但陆清淮的存在还是让他有点不爽。尤其是周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起来他。
但靳衍不会做甜点。
他的指腹摩挲着周让脚踝上的一块骨头,周让受不了那痒,拱起了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