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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简余墨安稳相处、结婚。他和盛夏在一起,或好,或散,都和她无关。他们是两条好无瓜葛的平行线,终此一生,可能只是点头微笑的旧识,有同一群熟悉的朋友,仅此而已。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他们,她更觉得好难过。她紧紧抱着他,好像稍稍松手,他便会消失一般。

☆、(四十六)约会和分手

杨乾推开她,弯下腰看着她满是泪水的小脸,扑哧笑了出来:我都不哭,你哭什么?

我没哭!沈乔抹了一把眼泪,嘴硬的说。

杨乾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轻轻擦掉她的眼泪,神qíng严肃的说:嗯,是口水不小心跑到脸上了。

讨厌!

沈乔佯怒狠狠捶了他的肩膀,杨乾吃痛,顺势把她搂进怀里,拥着她走出停车场,咱们吃什么?

什么都吃!

杨乾:

沈乔没说错,她真的是看到小吃就要买,一路走过去,杂七杂八的垃圾食品吃了很多,这会儿她也不在乎油腻和不gān净,只想这样和他手拉着手,像别的qíng侣一样分享同一份小吃、一路走着,有说有笑。

沈乔平时饮食是很清淡的,这一晚上油腻食物吃的太多,又很杂,肠胃着实有些受不了,没等他们的约会结束,她就开始觉得恶心难受。

杨乾开玩笑的说:不会是真的有了吧?

可是沈乔的反应却有些激烈,忽然提高了声音一口否认:不可能。

这时的杨乾还是未看出她的异样,以为她单纯觉得难为qíng,于是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姑娘放心,小生我一定会负责任的!

都说了不可能!

杨乾终于察觉出了什么,松了她的肩膀,笑容也被收起,你怎么了?

没事。沈乔别开目光不看他,转身就要走。

杨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身边,此时他的神qíng已经较刚刚凝重了许多,却故作无所谓的轻笑着问:gān什么那么着急否认?

沈乔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头微低着,轻声说:没什么。

最后一点笑,也从他脸上消失,他凝视着她的头顶,声音越发没有温度:你吃药了?

沈乔不知道如何回答,gān脆沉默以对。她的默认让杨乾从心底忽然燃起一簇火,而且有越来越旺的趋势,可是他仍努力压制着不对她发火:有个孩子多好。

可是我不想。他抓的她的手腕生疼,沈乔挣扎着想逃开她的钳制,谁知他却抓的越发紧。

杨乾蹙眉,不自主的提高嗓门:不想?那你想gān什么?分手吗?

沈乔懵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忽然会说出这种话,她还在和他约会不是吗?不过是吞了避、孕、药而已,怎么就和分手扯上关系了?

你在胡说什么?

好,算我胡说。沈乔的目光和表qíng让他觉得心忽然一痛,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沈乔眼前渐渐模糊,她只是轻轻一挣,一直被紧握的手得到解放。她低眉,看着模糊不清的手,隐隐看出手腕处被握的红红的,原来,在你眼里,我提出和你约会就是要分手?可是我还没说,你怎么就先说出来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她的话杨乾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杨乾紧抿着唇,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小心的握着她的手:沈乔

沈乔的电话忽然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拂开他的手:都要分手了,别动手动脚的。

沈乔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是我,怎么回事?你现在马上通知秦医生,对,我这就回去。

她的神色忽然变得很紧张,杨乾心上觉得一揪,待她收了线,便焦急的问:出什么事了?

沈乔瞪着他:和你无关。

沈乔转身离开,越想越觉得委屈。难道就因为有压力压迫着他们分手,他就觉得她一定会放手吗?她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好好约会而已,像普通小qíng人那样恩恩爱爱的逛街吃饭而已,也要觉得她在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的不信任她?

也对啊,他对她的不信任,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杨乾亦步亦趋的跟在沈乔后面,看着她不时的用手臂抹掉眼泪,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快不能呼吸了。加快脚步,堵着她的路,小心的道歉: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但是别哭了,好不好?

我还有事,麻烦让一让。

那我送你。

沈乔冷声说:不必,免得你觉得我另有所图。

沈乔,你听我说。

这时,恰好一辆计程车停在他们旁边,沈乔拉开车门坐进去,杨乾手扶着车门,不让她离开。

你有完没完?沈乔仰头对他吼,你没听到我刚刚讲的电话吗?

说完,她作势要去关门,杨乾却qiáng势的把她往车里推了推,自己跟着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杨乾报了地址,车子挤入车流,缓慢的行驶着。

沈乔偏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杨乾心像是被石头压住似的难受,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几分钟前,一切还都是好的,都怪他的那句话,虽然他不想变成现在这样,但是那句话着实从头天开始就在他心上盘旋不下。他真的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只要遇到她,就会变得分外胆怯,他甚至不敢问她是不是爱他。

以前觉得爱不爱有什么所谓?只要她不爱别人就行。可是现在呢,如果她不爱,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听从长辈的安排和他分手,这让他如何能承受?

杨乾侧首看着沈乔,嘴角动了动,终于有些艰难的喊出她的名字:沈乔。

别和我说话。沈乔依旧看着窗外,声音无波澜的说。

杨乾低眉,看到她jiāo叠的双手,于是伸手过去握着她。沈乔挣扎了几下,无果,便随他去了,只是依然不看他,不理他。

计程车停在大院外,恰好遇到同时赶回来的沈瑜。沈乔什么话也没说,便低身钻进沈瑜的车。

沈瑜回身问杨乾道:你怎么回去?

杨乾说:你别管了,快回去吧。

要不你开我的车走。回头我让人去取。

不用,杨乾说着,目光挪到沈乔所在位置的车玻璃,若有所思的说:我惹她不高兴了,待会儿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沈瑜点点头,绕过车头,开门上车。

杨乾望着车尾灯消失在大门口,却站在原地久久不愿意离开。

顾华兰傍晚时分忽然开始发烧,但是她不肯说,是佣人从她的脸色发现端倪,量温度发现已经烧到39度多。顾华兰的意识已经渐渐不清醒,甚至开始说胡话。无奈之下,佣人打电话通知沈瑜和沈乔。

沈乔和沈瑜回到家时,秦医生刚刚给顾华兰打了针,烧依旧未退。医生说,这属于内热,和心qíng郁结有关。

秦医生说:你妈妈最近一直状态不好,虽然没有大问题,但是长此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们尽可能多花些时间陪陪她,能陪她出去走走最好,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自己调整状态,一直在家里更会胡思乱想,所以还需要你们来开解。

沈乔摁着依旧不舒服的胃,皱着眉点头。

沈瑜察觉到她的异样,沉声问:怎么了?

没事。沈乔摇头说。

秦医生推了推眼镜问:胃疼?

沈乔尴尬的笑了笑:嗯,可能是吃多了。话刚说完,一股子恶心劲儿上涌,沈乔推开沈瑜拔腿跑到卫生间。

沈瑜抚平被推皱的衬衫,秦医生,她真是吃多了吗?不像啊

秦医生简单帮沈乔检查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摇头,嘱咐说:下次注意了。bào饮bào食最伤胃,你本身胃就不好。

嗯,谢谢秦医生。沈乔点头。

沈瑜似笑非笑的问:胃口这么好,还吵什么架?对了,不是说要约会吗?

再跟我提约会我跟你翻脸!

沈瑜耸耸肩膀,转身对秦医生说:走吧秦医生,我送您回去,顺便把药拿回来。

沈乔坐在chuáng边,悉心照料着顾华兰。

接近凌晨时,沈在安才匆匆回来。询问了妻子的qíng况,他慢慢坐在chuáng边。这些天他们之间关系触礁,但是他也必须承认事至如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几年他们俩因为工作分隔两地,他忙碌于工作,对妻子的关心的确非常少,她怀胎十月为他生下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孩子,他都没能在旁边陪伴照顾。以前他对这些不以为意,可是在知道真相之后,他虽然怨妻子,但是也开始体谅她。

沈在安拿了件衣服轻轻为趴在chuáng边睡着的沈乔盖上,而她却忽然醒了过来。

沈乔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第一反应是查看母亲的qíng况,接着才注意到身边的父亲。

沈在安对女儿说: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看着。

沈乔轻轻摇头。一盏微弱的小灯下,顾华兰的神色更显憔悴,这些天来最痛苦的人,莫过于她。面对着被她抛弃的女儿,她到底应该以何种心qíng对待?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爸,您还是坚持要把盛夏接回家吗?

沈在安沉吟了片刻,依然坚定的说:对。

沈乔舔了舔有些gān涩的唇,犹豫了一会儿,询问道:如果妈不开心,或者盛夏不开心,我的意思是如果彼此不愿面对着,那么我可以带着妈妈搬出去吗?

沈在安的神色变了变,不容反抗的说:不可以。

爸。

沈在安沉声说:你妈妈和我,必须为当年的行为、犯下的错误负责,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

☆、(四十七)坏人他来做

凌晨,顾华兰的热度终于退了下去,沈瑜将卧室的灯关上,让母亲好好休息。沈乔早就蜷曲在沙发上睡着了,沈瑜站在沙发旁俯视着她,秀气的眉还紧蹙着,明明自己也不舒服,还偏要守着不回去休息,任他怎么劝她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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