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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从手机屏幕上抬眸,看到马上就要见底的瓶子,便听话的起身离开。沈瑜这才看着杨乾说:杨处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有功夫来医院晃一晃?

杨乾理了理衣服坐好:听说你身体抱恙,来探望一下。

沈瑜微微眯眼:看病号什么都不带,不合适吧?

杨乾说:盛夏照顾你一下午,还不够?

沈瑜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说,我得请盛夏吃顿饭才行。

护士拔了针,沈瑜唇角微微勾起,跟护士说了声谢谢。他那略微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在护士耳边响起,几乎是瞬间,小护士的耳朵就红了起来。

沈瑜说要请盛夏吃饭,自然不能不带杨乾,而说了要照顾他的沈乔一同前往。临阵脱逃的行为实在是太low了,她不屑去做,更没有必要那样。

因为沈瑜必须吃的清淡,于是沈乔做主去吃砂锅粥。粤菜以jīng致味美着称,做起来工序也相当繁杂,没有好手艺,连最简单的小菜和点心也做不出来,即便是做出来也是糟蹋食材。

这家深藏在胡同里的粤菜做的着实地道,堪称色香味俱全,只是地方有些难找,沈乔开着车差点儿在胡同里迷路。沈瑜已经没有力气说她什么,半躺在副驾驶上,一副就算你拉我去地狱我也会甘之如饴前往的姿态。杨乾的车跟在他们后面,其实有几次,沈乔走错路时她想杨乾一定是知道的,而他却连提醒一下都不愿意,像是专程来看她笑话似的。

一顿饭即将尾声时,沈乔接了一通电话,把原本平静的氛围全毁了,毁成渣渣。

几天前沈乔还在为马上就可以晋升为gān妈而兴奋激动,甚至为了阻止秦念,她想了一宿的法子,而如今这一切全都没了。

莫易坤的声音听起来沧桑又无助,沙哑的仿佛嗓子中咯着沙砾,似乎要咯出血一般。他低声的哀求道:沈乔,你能不能来看看她。拜托。

沈乔qiáng迫自己镇定,双手jiāo握才能抑制住颤抖,你做了什么?前几天,不,昨天她还好好的。

良久,对方都没有说话,沉默之中似乎夹着几声微不可闻的抽噎,他像是在极力抑制着已经崩溃的qíng绪。

莫易坤和小秋吵吵闹闹不是一两天,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清楚明白他们谁也离不开谁,大约是觉得彼此永不会离去,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他们吵架,从不会告诉大家,这是他们的内部矛盾,不会假他人之手来平息,而这次莫易坤却主动告诉沈乔,央求她帮忙。

再坐的三位早已经不约而同的望着她,像是希望她给一个答案。沈乔有些恍惚的收了线,对沈瑜说:帮我安排,我要飞纽约,越快越好。

沈瑜皱眉问:是谁的电话?莫易坤?

别管。说完,沈乔就拿起皮包转身离开。

而这时,杨乾忽然站了起来,拦着她问:出什么事了?

沈乔紧握着拳头,眼睛通红,哪里已经蓄起了雾气,却看着杨乾冷笑道:问我?不如去问你的好兄弟,看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

没有给杨乾再问的机会,沈乔就夺门而出。而杨乾也拿起电话追了出去,可是莫易坤的电话却一直不通。

盛夏想喊着杨乾,但是心下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又不想影响他,于是yù言又止的坐下。沈瑜倒了杯水给她,笑着说:他们俩最好的朋友是一对儿,也许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会很紧张,不过你不用担心,喝了这杯水我送你回去。

盛夏勉qiáng笑着点头,拿起杯子浅抿着,神色有些恍惚。

当夜,沈乔就踏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通行的还有杨乾和张启。他们三个在这时依然是一肚子疑惑,只知道小秋意外流产,而起因和莫易坤有关。

当地时间傍晚,三人抵达医院。小秋一人孤零零的躺在病chuáng上,脸色苍白几乎和chuáng被同一颜色,她看着窗外西落的夕阳,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沈乔不敢相信此时小秋的样子,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得骄傲鲜活,即使是生气吵架,受尽委屈,她也从不曾想现在这样被抽gān了灵魂一般。

沈乔蹲在病chuáng边,一手握着小秋冰凉的手。小秋回头看见了沈乔,不哭也不笑,gān涩起皮的唇缓缓翕动:我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我幻想着他的样子,算着还有多久可以见到他,发疯的想早一点和他见面。你知道吗?我终于提前和他见面了,可是,他只是一滩血。

沈乔捂着嘴,眼泪顺着手指落下,qiáng迫着自己不能哭出来。

小秋不愿意见莫易坤,他躲在隔壁,只能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进来看她,一遍又一遍的忏悔道歉,虽然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他犯了弥天大错,不仅害了他们的孩子,还断了他们之间那栋坚固的桥。

小秋睡睡醒醒,沈乔一直守在身边照顾她。小秋不许他们把消息透露给她的家人,她一个人qiáng吞下这些绝望的苦果,一个人在破碎梦境里,哭到喘不过气。

张启告诉沈乔,他和杨乾联手,痛揍了莫易坤一顿,果然在之后,她看到了莫易坤满脸的淤青和止住血的伤口。可是,那又能如何?

莫易坤不眠不休的守在隔壁,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原本英俊的脸,如今两颊凹陷,黑眼圈浓重,一双眼中满是血丝。挨了一顿揍,他仿佛是终于明白他得振作,于是他将一张纸jiāo给杨乾,只简短的说了几个字:把这个人处理掉。

杨乾将纸叠好收起。走在在医院安静的走廊,却意外遇到了简余墨。

多年之前,在美好的年纪,杨乾喜欢沈乔,而沈乔钟意的却是他,温润的简余墨。明明是他先遇见认识她,而她却爱上别人,正如那句话所说:不是先遇见你,就一定会爱上你。

简余墨看到杨乾,非常惊讶,这一点从他发直的眼光和微张的嘴巴就能看出来。大概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吧,在有沈乔的地方。

杨乾没有打招呼便径直走过去,后知后觉的张启走出医院大楼时,才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可是碍于杨乾,他最终选择闭嘴。

再回来,已是深夜,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却忽然加了速。杨乾发狠的将油门踩到最底,这架势把坐在副驾驶的张启都给吓到了,更别说车子正前方不远处的简余墨。

他迎着刺眼的车灯,惊慌失措中已经来不及躲闪。

☆、(十一)大混蛋杨乾

在电光石火间,张启拉下手刹,xing能好的跑车一个甩尾停在简余墨身边,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沉睡的夜色,地上留下黑色短小的刹车带。只差一点点,车子就会把简余墨撞飞。

车子停稳后,张启胸膛起伏着,双目圆睁,声音微低隐约带着怒意:你丫疯了?

杨乾手抚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神色平静:不是还有你在吗?

张启回头看了看车外,你在车里等着,我下去处理。没好气儿的说完,张启准备开门下车,却被杨乾拦着。

杨乾笑张启大惊小怪,摁住他的肩膀说:不用,我去。

喂!张启想去拉,杨乾却一闪身已经从车里跳出来。

看到简余墨,杨乾笑着走近,伸出右手: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

经过这一会儿的调整,惊吓的qíng绪已经过去,简余墨微微笑了一下,回握道:许久不见,杨乾,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杨乾有些吊儿郎当的说,听说这车xing能好,刚刚忽然来了兴致试一把,没看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简余墨不疾不徐的说:以乾少的车技,一定不会有意外发生。

杨乾摇头:那倒未必,有一丝无奈,转瞬即逝,他又是那个自信且骄傲的男人,请你喝酒,给你压惊。

简余墨抬腕看了看时间:不了,明天早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这几天还要麻烦乾少多多照顾沈乔,她这个人神经粗,很多时候都不懂照顾自己

杨乾眯起眼睛,用着老北京特有的长腔调道:那、可、不、成,这些事儿是你的责任,让别人帮忙,算什么?

简余墨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后会有期。

不送。望着简余墨的身影慢慢没入夜色,杨乾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下如夜风一般的冰冷。

张启走近杨乾,手在他眼前挥了又挥。

杨乾望着早已没有踪影的黑暗夜色,低声道:一年多不见,他会不会多了致命伤?

张启勾着杨乾的下巴,转向自己,眯眼略有些嫌弃的问:你不是说,早就对沈乔死心了吗?

我也没说不死。

张启甩开杨乾的脸,呸,骗鬼吧你!

杨乾勾唇冷笑,不指望,能骗你就行。

三个小时前。

简余墨找到医院,沈乔没有告诉他具体在哪儿,他只能像没头苍蝇般毫无章法的找,直到在医院走廊遇到杨乾。

看见杨乾,他的确觉得挺惊讶,但是稍后便了然,贺小秋是沈乔最好的朋友,而杨乾是莫易坤的发小。说实话,他真的有些羡慕这些无坚不摧的友qíng,出了事,他们便立刻撇下所有工作和生活,不远万里而来,他们不是彼此的亲人,却有着堪比亲qíng的qíng谊。

见到已有两个月未见的沈乔,她憔悴的模样让他觉得心疼。她扑进他怀里,没有哭,他知道,她在压抑qíng绪。

不要说话。沈乔说。

简余墨安静的抱着她,手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两个月未见,她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一些。

也许是太累了,沈乔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头靠在简余墨的肩膀上,渐渐睡着。虽然莫易坤请了最好的看护,可是沈乔还是想尽自己所能的照顾小秋,不想小秋有那种无人关心照顾的孤独感,也希望她的行为可以让小秋尽快走出绝望,开始新的生活。

沈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是被脖子僵硬疼痛的不适感弄醒的。简余墨笑着抚平她微乱的头发,拉起她的手说:走,带你吃东西。

忙碌几天,沈乔一直没什么胃口,而今晚却食量大增,简余墨笑说是他的出现让沈乔看到了多日不见的艳阳,所以才能如此胃口大开。沈乔不否认,也可以说是因为满口食物无力否认。

简余墨抹掉沈乔嘴角的食物渣子,怪我,应该早些放下公务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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