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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张启浑身发毛。

原来我把盛夏带回家,在你们看来就是受刺激,就是为了报复。我他妈的又不是有病,至于吗?

是啊,至于吗?结婚,兄弟,你才几岁就这么着急结婚,又不是像子俊和秦念那样恩恩爱爱分不开。

杨乾大口喝着酒,见底后又拿起一罐新的,一口饮下半罐才停下来,我和盛夏在一起,从一开始就很认真,不是随便玩玩算了。不管沈乔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我都打算带盛夏回家见我爸妈。

张启听得有些急:那如果过两年,你遇到了更喜欢的,更想结婚的呢?

杨乾纠正:那是你,不是我。

张启:

这话挤兑的张启半天没缓过劲儿,许久后,他决定报仇,于是直接质问: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沈乔死心了。

杨乾很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后来,他将手中空掉的易拉罐捏扁,远望着夜空,像是在努力寻找一点点星光,而星星躲入无边的夜色里不肯露出半分,神qíng悲怆低语喃喃:她宁愿死,都不要我,你说,我还能不死心吗?

秦念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浓郁大补的骨头汤,她遇到来给沈乔送汤的佣人,于是便自告奋勇。

来了?

喝汤,秦念把碗递过去,又问:不是要我喂吧?

当然不用,伤的是蹄,不是爪。

秦念:

秦念看到散了一chuáng的书,随意拿起一本翻了翻,怎么回事儿?

沈乔毫不在意的说:没事儿,就是被一骑电动车的大叔不小心撞了一下。

秦念抬眸瞟了她一眼,手依然慢慢的翻着纸张,杨乾怎么知道的?

杨叔叔乐于助人,看我受伤,把我送医院的。

秦念穷追不舍:他怎么知道你受伤的?

沈乔小心又认真道:我如果说是恰好路过,你信不信?

秦念点头,信。

那就得了。沈乔将空碗放在chuáng头柜,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家里阿姨煲的汤是越来越好喝了。

秦念的目光又回到书上,看似无意的提起:刚刚来的时候,碰到了杨乾,他回大院,带着盛夏一起。

沈乔捧起刚刚翻了一半的书:嗯,那很好啊。

秦念看她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自己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压下她手里的书,问道:给句实话,那两年在国外,你和杨乾到底怎么了?

沈乔抬头,双眸明亮无暇,没怎么啊。我和简余墨好好的,能和他怎么样?甭逗了你。说着,拂开秦念的手。可是片刻,秦念的手又按回去。

你左肩下面的伤是怎么来的?上次见你是一年半之前,那时候你可没有这个纹身,也就是说在最近一年间,你有了那个伤口,长好之后又纹了这只海豚。

沈乔稍稍往后撤了撤身子,右手抚着纹身,有些警惕道:gān什么怎么严肃。

秦念不理,继续分析道:左肩偏下的位置,撞不到、伤不着,所以有伤口很可能是人为,据我上次和这次近距离观察,伤口的直径不会超过一厘米别告诉我是你打疫苗留下的!

好了好了,告诉你吧,之前参加国际组织的训练营,这个是被空包弹伤的,你也知道空包弹虽然不致死伤但还是有些威力的,留了一个疤,不太好看,我就想等它什么时候不明显,就把纹身洗掉。

秦念盯着沈乔,双眸一瞬不瞬继续说:杨乾两年前被jiāo流到国外读书,其实是因为随队调查一件案子,据我所知,后来那件案子你也有参与,你确定不是那个时候伤的?你确定,没有记错?

沈乔:

秦念离开沈乔的房间,理了理裙子便下楼。这时,沈乔房间的门被大力拉开,瘸着腿的沈乔指着秦念高声叫嚣:你丫这牛bī的想象力都能去拍电影当编剧了!

秦念站在楼梯上回眸一笑,挥了挥手:拜~

房间门被大力甩上,足见主人是多么的,生气愤慨。生气无外有两种,一种是真的气,一种是为了掩饰某种被猜透的真相。沈乔是哪一种,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八)给我一支烟

虽然脚上有伤,但是沈乔还是坚韧不拔的瘸着腿去单位报到,并且在第二天随着大家一起乘坐着大巴车,颠簸了近两个小时到京郊的度假村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密闭式培训。

所谓密闭,通俗点儿就是不能与外界接触,连上课的时候都要手机统统上jiāo的。这其中也许有涉密环节,沈乔虽然不太qíng愿,但是仍然积极配合着,兴许能扒到一些国际八卦也不一定。

期间,沈瑜带着大家的嘱托去看过沈乔一次,他买通了看门的老大爷还有工作人员,勉qiáng和沈乔单独见面了30分钟,这让沈瑜有一种qiáng烈的探监感。沈乔忍了,看在腿脚不好的份上。

能年纪轻轻进入外jiāo部的,都不是弱角色,虽然只是培训,明争暗斗就已经悄然而起,沈乔小心翼翼认认真真,该自己的绝不手软放松,所以虽然是朝夕相处,但是在彼此较劲的qíng况下,也没能发展出什么友谊。

满期释放后,沈乔身心俱疲的回到家,迫不及待的与大chuáng亲密接触。

她只觉得自己才刚睡了一会儿而已,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如果不是一个接一个不间断,她一定不会接。

沈乔迷迷糊糊的摁下免提,哑声问:谁?

我,莫易坤。

莫易坤是杨乾的又一发小,说起来那厮的发小还真是多,成群结队的。不过莫易坤同时也是她最好朋友的男朋友,更重要的是,他目前是简余墨公司的战略投资人,出于最后一种身份,沈乔必须对他认真对待,那可是绿花花的刀了。

沈乔陡然清醒了一些,抹掉嘴角的口水,关了免提坐起来,怎么了?

我要出趟差,小秋最近心qíng不太好,你有空多给她打打电话吧。

小秋姓贺,是沈乔从小到大的铁姐们,比秦念还要铁。沈乔搔着头发,声音是没睡醒时的暗哑:她心qíng不好你还出什么差?

莫易坤无奈:看着我,没准心qíng更差。

沈乔小声试探:你们吵架了?

没有,一点儿小争执。

好吧,我知道了。他们俩在一起奔七年了,经常吵吵闹闹摔摔打打,大家都早已习以为常。

莫易坤声音轻快了许多:先谢了。

想起最近让简余墨忙到焦头烂额的项目,沈乔便趁机问起:对了,第二期的合约没问题吧?

莫易坤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简余墨没跟你提起吗?第一期虽然回报率不错,但是第二期的项目有些问题,我们这边经过综合考量之后还是暂时观望。

好听的叫暂时观望,深层意思也就是没戏了。沈乔脑子瞬间就懵了,为什么?

莫易坤安抚沈乔道:主要是后续的项目并不像最初的那样理想,具体的我已经和简余墨谈过,他表示理解,也会继续完善,而且我只是说暂时观望,没有否认后续继续合作的可能。第二期的项目并没有成功的先例,想创新并取得成功谈何容易,一步一步来吧。我希望你能理解,投资不是儿戏,我要对其他股东负责。

挂了电话,沈乔踌躇了好久,最终也没能摁下通话键。简余墨没有告诉她,就是没打算让她知道,既然是没有先例就预示着失败是家常便饭,简余墨肯定也已经做好了摔跟头的准备,那她的安慰也是徒增他的烦恼和压力。

放下手机打算继续睡,但是瞌睡劲儿过去之后,躺在chuáng上努力睡着其实就是煎熬。于是沈乔跻着拖鞋下楼,太阳已经偏西,家里除了她就是佣人。这样清闲的日子,在经过一个月高qiáng度魔鬼培训之后,显得有一点点奢侈。

但是她的清闲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便被一个电话召唤出去,美其名曰庆祝她重获自由,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

沈乔飞快打断秦念接下去要说的话,洗澡换了衣服,便驱车到相约地点。听说自张启开了这家夜店之后,已经成为组织据点。

张启自小的目标不是科学家,更不是银行家,小小年纪就励志要开个夜店、开个酒店、开个赌场,开辆玛莎拉蒂。随着年纪增长,志向也开始发生变化,所谓的变化是他早已觉得这些不能满足他。别的不行,开个玩闹的地方绝对是他的长项。张启自夜店发迹后,又陆续开了私人会所、酒窖,度假村和高尔夫球场,当然,为了保住小命不被老爷子拍呜呼,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做一个地下工作者,就连注册登记都是用别人的名字。

秦念接了盛夏一起前往鼎bar,路上盛夏忽然喊了停车,很抱歉的说了稍等,便匆匆跑下去。秦念和周子俊坐在车里面面相觑。

不久后,盛夏抱着一方白色纸盒回来,从上面的logo能看出是生日蛋糕。

秦念不太确定的问:今天你生日?

盛夏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念惊呼:怎么不早说呢?

盛夏的笑意有些僵,本来想和杨乾一起过的,只是没想到他有事,说着她抬起头,眼睛明亮的望着秦念,你们愿意陪我吃蛋糕吗?

当然,不过没有礼物,你介意吗?

盛夏忽然摇头,正色道:当然不会。

周子俊发动引擎驶上主路,和张启说一下,临时弄一个小型party应该没问题。

对哦,正好今天沈乔也在,我们原本打算庆祝她重获自由,现在你又生日,噱头更大。说着,秦念就激动的开始给张启打电话,之后的一路,她的嘴巴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终于收了线,他们也快要到达目的地。张启刚刚在电话里告诉她,杨乾的应酬也在鼎bar,到时候那边完了之后他就直接下来。于是秦念做主,把这个作为惊喜,送给盛夏做生日礼物。

于是这场原本标榜着以沈乔为主角的小聚会,变成了盛夏的生日会。沈乔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反正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开心,主题是什么不重要。

从毕业之后,盛夏就没有过过如此热闹的生日,以前都是和父母在家里过,一个蛋糕,一碗长寿面,几道她喜欢的菜肴,还有父母准备的礼物,不昂贵但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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