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歪歪扭扭,没走出多远,杨乾就被人喊着。杨乾回头,眯着眼睛看着有人走近,接着哈哈笑开,这一笑,让原本就走路不稳的他更加晃悠。
沈瑜赶紧上前扶住杨乾,沉声说:上车吧。
杨乾微微摇头,你姐呢?他说话时声音非常轻,像是稍大,就会把某些人吓跑一般。
沈瑜笑:你丫出幻觉了吧?哪儿有我姐?
杨乾忽然大声笑开,可是目光冷然至极,望着沈瑜好一会儿。在沈瑜毫无准备的qíng况下,一拳头狠狠挥在他脸上。
沈瑜啐了一口血唾沫,不可思议的看着杨乾,怒吼道:你丫有病吧!
杨乾笑的愈发张狂,继续问:你姐呢?
相距还有一些距离的沈乔自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远远看着qíng况不对,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打起来,于是赶忙跑过去,可是她的脚步还是没有沈瑜的拳头快,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乾也被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拳。
杨乾被这一拳带来的冲击直接击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沈瑜真的用了那么大劲儿,反正沈乔到跟前的时候,杨乾已经闭眼昏迷。
沈乔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
沈瑜微喘着,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丝,昏了更好,省的他耍酒疯。
沈乔没好气的问: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送回家呗。
他们俩费力的把杨乾搬上车,让他躺在后座继续昏睡,沈瑜将车停在杨乾家楼下时,他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于是无奈,他们只能送佛送到西,把他搬上楼。
好不容易把杨乾扔到chuáng上,沈瑜累的不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还得做苦力。
沈瑜揉了揉头发,我出去抽根烟。
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房间,沈乔转身到浴室,拿起一条毛巾浸湿,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沈乔一边放着水,一边接通电话,用脸和肩膀夹住,声音温柔道:不忙了?
刚开完一个会,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累不累?
当然,你不在身边,没人按摩,更累。
沈乔低笑,只要肯出钱,大把美人儿排着队给你按。
她们没你手艺好,他打趣着,你在做什么?
沈乔怒了努嘴巴,一个朋友喝了点儿酒,刚把他送回家。
哦,那你待会儿回家路上当心,你那边已经很晚了吧?
沈乔翻了翻眼皮,但是唇边的笑是十足的幸福,我知道了,简妈咪!
不说了,明天再打给你,记住
沈乔打断他:夜黑,小心防láng。
沈乔关掉水龙头,把手机塞回裤袋,转身时,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隐去,就看到倚在门边的人,正眯着眼睛望着她。
沈乔心下一紧,她刚刚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而他一直沉默的看着她,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沈乔慢慢走进,微笑着把毛巾递过去:擦擦脸吧。
杨乾没有接,双臂依旧抱着胸,因为身高差距,他有足够的资本俯视沈乔。
杨乾冷冷的说:没想到,你还挺长qíng的。
沈乔脸上的微笑一分未减,回答道:彼此彼此。
这一句话忽然就惹怒了杨乾,他用力的打落她的手,毛巾随之落地,接着他指着大门,高声吼道:滚。
沈瑜听到动静过来,刚想发飙就被沈乔拦住。杨乾望着姐弟二人,那是一种嗜血般的表qíng,却夹着笑,让人看着觉得害怕。
滚!杨乾怒不可遏的重复。
沈乔推着沈瑜离开。等电梯时,沈瑜紧抿着唇不做声,沈乔瞄了他一眼,安慰说:我知道你挨了拳头心里不舒服,他喝多了,你跟他计较什么?再说,不是你主动要去帮他的吗?他好心当作驴肝肺,不知好歹,你别搭理就行了呗。
沈瑜沉默不语,电梯门开后,他们一前一后走近电梯。而同时,旁边那扇电梯门随着叮声打开,盛夏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摁下门铃。没人来开门,她以为家里没人,刚想转身离开,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她欣喜着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一声bào怒: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让你滚听不懂吗?
盛夏惊呆的望着杨乾,脸色更加苍白,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上的痛觉一点点加重。
杨乾看到被他吓到的盛夏,接着才记起他们今晚原本有约会的,而他为了应酬忘得一gān二净,可是这个傻姑娘怎么不给他打电话提醒他呢?
杨乾拉住盛夏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声喃喃着道歉: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盛夏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肩头,你喝酒了?
杨乾埋头在她颈间,有应酬,喝了一点儿。
盛夏说:那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杨乾抚开她的肩膀,凝视着她问道。你怎么不生气?气我慡约。你为什么不问我在对谁发脾气?
盛夏笑着抚平他紧蹙的眉头,如果是不开心的事,何必再重复一遍呢?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不会故意放我鸽子的,对吧?
杨乾抿唇,把她压在门板上,扣紧她的要,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四)纹身以遮痕(修bug)
那时的天很高、很蓝,朵朵白云点缀,风轻轻,chuī起了白色裙摆,chuī动了她漂亮的马尾。额前碎发遮住了她饱满的额头,柳叶眉下是一双灵动且漂亮的眼睛。她笑着,说着,像是阳光下跳动的jīng灵,是他一直以来的梦。
而她的笑,她的娇,都是和别人。当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突来的枪声震痛他的心,震碎了他的梦
杨乾从噩梦中惊醒着坐起来,双眼惊恐的凝望着一室昏暗,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不知这样坐了多久,身上的汗水渐渐退却,他从chuáng上下来,走出卧室。
东方已经露出白肚皮,而他也再无睡意。杨乾在吧台前坐下,倒了一杯冰水,点了一支烟,呆呆的望着渐亮的天际出神。
电话铃声把他拉回现实,杨乾看着熟悉的名字,揉着头发接通电话。
张启在电话彼端咋呼:人呢?花呢?
杨乾有些茫然:什么花?
我呸!
杨乾这才有所惊觉,于是赶紧挂了电话钻进浴室洗漱、换衣服。今儿是一个朋友结婚的大日子,而他要负责所有的花束,可是他居然把这事儿忘得一gān二净。
礼堂中,杨乾落座在宾客中,看着一对新人jiāo换戒指,相拥亲吻。近两年,有大批朋友步入婚姻殿堂。有的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有的却不得不和不爱的人共度一生,表面qiáng颜欢笑,内心早已经腐化糜烂。两qíng相悦实在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谁又知道这一对新人此时的笑颜之下,又藏着什么。
张启和坐在自己左边的周子俊低头耳语了几句,便转了方向,碰了碰自己右边的人,凑近他低声道:子俊让我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吃。杨乾想都没想就拒绝。
张启继续说:沈乔也会在,说是接风。
杨乾无所谓的应着,嗯。
张启挑眉,细细打量研究着杨乾的表qíng,你就实话说了,是不是还放不下沈乔?
杨乾回头瞄了张启一眼,低声骂:神经病。
张启:那你打沈瑜gān什么?人招你惹你了?杨乾那天所在的夜场,幕后出资人就是张启,如今这城里最火爆的夜场,非张启的鼎bar莫属,发生在他地盘上的事qíng,张启没有道理不知道。
杨乾若无其事的说:喝多了,不记得。
张启撇嘴,嘴硬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眼前这位也不例外,为了面子问题他也绝不会承认,也许只有趁着酒疯才能随心耍一耍。俗话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于是张启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反正我是转达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张启和杨乾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从小作孽闯祸都在一条船上,这之中当然还有秦念的老公、为人最为温润如玉的周子俊。
沈乔换了泳衣,披着白毛巾进来,看到秦念正在泳池边做spa,她便径直走过去。秦念趴在chuáng上,美背□,美女师傅手法jīng妙,从秦念享受的表qíng就能看出来。
沈乔随手扔了毛巾,以抱成团的姿势,从秦念旁边落水,溅出了无比硕大的水花,连在岸上的秦念都被溅了一身水。秦念嗷嗷叫着从chuáng上爬起来,漂亮的胸部如脱兔一般弹动着,几滴水珠从她胸上划过,xing感诱人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乔从水中钻出来,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诱人的美人图。可是美人大怒,指着她大爆粗口:我cao沈乔,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
沈乔嬉笑着调戏:美人儿,你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
秦念怒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luǒ着,直接一个鱼跃跳入泳池,把站在旁边的给她做spa的姑娘吓得脸色发白、嘴角不停抽搐。
沈乔一看qíng况不好,赶紧掉转头准备跑,但是她哪里是秦念的对手?丫自打娘胎就开始练,虽然她努力的挣扎,可最后还是被秦念追上,接着就被摁进池底,许久都未能逃脱魔爪,实在是惨绝人寰。
后来,沈乔披着毛巾坐在躺椅上打哆嗦,不停咳嗽着,而一旁的秦念则无事一般,像按摩的姑娘jiāo代说肩膀附近有些紧,要多按一按。
这是一处私人游泳馆,除了她们没有别人,所以秦念才更加肆无忌惮。离开久了就会淡忘一件事:不要招惹秦念。沈乔好想唱那首歌,啊,多么痛的领悟。
海豚是怎么回事?
沈乔用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得,低头看了看右肩下的纹身,无所谓的说:就一个纹身而已,还能怎么回事。
甭忽悠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弄一个纹身在身上。说着,秦念围好浴巾,从按摩chuáng下来,走近沈乔,压低身子凑近她,仔细端详着那一枚活灵活现跃出水面的海豚。
沈乔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不停往后撤,还不准自我突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