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早。
他在操场旁边的花坛上坐了一会儿，清晨的露水把他衣袖全给打湿了，他看了一眼，没在意。等了一会儿，他看到一截裙摆。
没作他想，他走了过去，手插进兜里，微微低着头。
付瑛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到，等人站稳了她认出来，是余凌。她没等余凌开口，先说：“这次好好考。”
余凌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
“到时候替我去大城市看看。”付瑛问他，“帮我看看外面。”付瑛大学和研究生都只在省城，出门出的极少。
余凌说：“你想看？”
付瑛承认：“想。”
“好。”
付瑛觉得聊天的方向有些奇怪了，她抬头，说：“快进教室吧，趁现在还可以多学一点。”
“好。”
付瑛看着余凌进了教学楼。等看不到人影了，她在心里想，像现在这样挺好的。简单。
学了大半年了，一进考场写起卷子来就格外顺溜，余凌写完语文卷子，坐在那儿，突然往外看了一眼。没看个啥，就是纯发愣。最后他收回视线，把卷子检查了一遍。
高中三年的时间最后全结束在了两天高考上。余凌从考场里出来，还真有种全都结束了的感觉，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掌心，然后把手举高，对着太阳。
回教室里，一群女生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陶波眼睛都有些红，偷偷用手背抹了两下还给余凌看到了，但余凌没说，低下头翻书包。他也舍不得，但舍不得的是自己的班主任。正想着，教室门开了，付瑛走了进来。
付瑛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尽管她是个语文老师。她站在上面，手里拿着最后要发给学生们的文件，就把他们看了一会儿。
几个女生哭的更厉害了。
付瑛说：“别哭啊。”
下面又响起抽鼻子的声音。
付瑛知道，其实这些学生不是那么舍不得这所学校，他们更是在缅怀自己的青春。她的视线转了个圈，就落在了余凌的身上。余凌手里拿着一支笔，胳膊清瘦，但不像同龄男生一样瘦的干巴，他身上总带着男人的性感，包括他手背的青筋，清晰的骨节。
余凌也盯着她。
付瑛接着说：“到时候填志愿还可以来呢。”
她说完，余光看到余凌笑了一下，轻轻的。她的胸口一瞬间也跟着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大家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付瑛讲了些假期注意安全的话，又发了几个学校印发的文件，最后听到外面其他几个班已经闹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