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听到“空空”的声音。此处墙面与其他地方的叩击声响很是不同。
紫阳道长在墙壁上摸索,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墙面竟颤了一下。
屋子里的人大吃一惊,盯紧了那面出现裂缝的墙体。
紫阳道长却是顺着劲儿把伪作墙面,其实里头已经掏空的墙体推开。
一张小小的供桌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供桌上放着几个牌位,香炉里还插着已经熄灭的香,供桌上摆放的水果都是新鲜的。供桌也被擦得很是亮堂,一丝灰尘也无。
“就是这里了!”紫阳道长指着供桌,“阵眼就在这儿!”
“你们想干什么?!”一声厉喝,刘盼卿流着汗,提着一把刀,站在房门口。
屋里众人回头看他,只见他满面怒气,眼睛都微微泛着血红之色。
“那是我一家惨死之人的灵位,我摆在自己的房间里祭奠缅怀,也碍着你们的事了吗?”刘盼卿的语气里尽是愤怒之意。
他以往说话不是这种语气,更何况如今他师父和皇后娘娘都在此。
可他却一点不客气,似乎供桌出现,已经触动了他的逆鳞。
“盼卿,你别生气,你也知道,这里被人布了奇阵,我们是追找阵眼到此处。冒犯先人也是无意。”陆锦棠温声解释,“为了武馆所有人的安危着想,还请你把供桌先行撤去。”
她没有拿自己皇后娘娘的身份威严来压人,这般说话,已经是客气至极了。
可刘盼卿似乎毫不领情,他冷哼一声,“凭什么叫我撤去供桌?那是我尊上的地方,他们就不该被打扰!不该被触动!你们已经打扰了他们,还想连这小小的地方都给他们夺去吗?我父亲不过一言之失,就横遭惨死……如此惩罚还不够吗?当今圣上不是仁君吗?为何连死去之人都不能放过?”
陆锦棠被他说的一愣,似乎不能理解平日里善解人意的刘盼卿今日怎的如此大的火气。
却见一行人都有些心浮气躁。
“你这是什么话?谁想冒犯你的先人了吗?还不是为了大家着想?不把这阵眼挪去,就没办法撤掉整个阵!为了几个已故之人的灵位,就让这么多活人活着不得安宁,你是什么居心?”乔木厉声喝道。
刘盼卿被她吼得一怔,眼目发红的看着乔木。
他握着刀柄的手攥的紧紧的,像是憋闷着火气,才没有上去一刀劈了乔木。
“事不宜迟,赶紧把阵眼破坏,方可撤掉其他地方的符箓……”紫阳道长语气也很是着急。
木兰正欲上前,刘盼卿纵身一跃,横刀站在供桌前,“我看谁敢动!”
他的眼睛红红的,牙关紧咬,目眦欲裂。
陆锦棠见状不由吃了一惊,“他看起来不太对劲,道长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被你说的什么阵气给影响了?”
她扭脸却见紫阳道长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了年纪的脸上尽是急躁愤慨之色,不过道长不会功夫,看着刘盼卿寒光闪闪的刀,不敢往前去。
陆锦棠忽的想起被引兽粉激起兽性的狼群,那年她与秦云璋一起在路上,所遇的狼群就是这样,目眦欲裂,凶猛狂躁。
“都退出这间屋子,这屋子里的阵气也许最厉害。”陆锦棠把紫阳道长与乔木都推了出去。
可是刘盼卿仍旧横刀站在供桌前,瞪眼怒视着木兰。
“盼卿,你冷静,这是你师父!你要和你师父动手吗?”陆锦棠问道。
“我不想与任何人动手,可是你们也不能动我父母祖上的灵位,这是我一个晚辈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刘盼卿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