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一把拽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还真想跟着去宿州啊?”
“那不然能怎么着?”秋云神情沮丧。
“我有个办法,就看你够不够胆。”秋燕吸了吸鼻子,看着秋云,“你还记不记得寿宴那日我们俩守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被秋燕一提醒,秋云霎时想起来夫人和花匠齐海的对话,脸色变了又变,面上惊恐万分,“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不想去宿州吗?自然是想法子留下来。”秋燕说着,站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我们是天生低人一等没错,却不想被个不知廉耻的妇人带累终身,我还想在京城找个正正经经的人家嫁了呢,怎么能去宿州陪她孤独终老?”
秋云被她说得有些动容,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
秋燕道:“咱俩以那件事作为威胁,请求世子爷让我们留下,否则......”否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陆家谁都别想好。
秋云有些害怕,“世子爷会任凭咱们摆布吗?”
那可不是个能轻易被人威胁的主儿。
“爷是个大局观很重的人,他不可能不顾全陆家的面子。再说了,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嘲笑头顶戴了绿帽子?”
秋燕越说越激愤。
——
商量好之后,秋燕和秋云二人去了外院见陆平舟。
陆平舟有些意外这俩丫鬟会来找自己,他放下手中的书,喝了口茶,嗓音淡淡,“何事?”
秋云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脖子往后缩了缩。
秋燕壮着胆子道:“爷,奴婢二人想自请留在府上。”
陆平舟眉梢微抬,“不想去宿州?”
“是。”
“理由?”
秋云早就被陆平舟深邃的一双眸吓得两股战战,她递了个眼色给秋燕,想说还是算了吧,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万一说出来让世子爷感到不悦,到时候她们俩都得玩完。
岂料秋燕完全无视她的眼神,对着陆平舟道:“寿宴那日,奴婢听到了夫人和花匠齐海的对话,知道了一些事。”
她没有直接挑明,只道:“奴婢二人算是府上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该说,只要爷同意我二人留下,那些话,我二人便只当从来没听到过。”
她说完,余光悄悄看了陆平舟一眼,见对方面上露出近乎嘲讽的似笑非笑。
秋燕没来由地后背一凉。
秋云直接被吓哭,赶紧跪下来求情,“爷,奴婢二人知错了,我们愿意跟去宿州,只求您别......别......”
“你们要留下也行。”陆平舟勾起唇角,“帮我办妥一件事。”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顿时喜出望外,“爷只管吩咐。”
——
是夜,康平街某条暗巷内,不断有咳嗽声传来。
咳嗽的人正是齐海,他成天混在乞丐堆里,不知从谁身上过了病气,染上时疫。
巷子口站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是秋燕。
她蹙眉看着缩在墙角的齐海,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害你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女人明儿个便要启程前往宿州了,你想不想报仇?”
齐海有气无力地喘咳着,天色太暗,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却已经根据女子的声音猜到她是谁。
想到她刚才的问话,齐海扯了扯嘴角,“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报仇?”
秋燕弯唇,“报仇不一定要杀人,而杀人不一定要用刀。”
齐海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秋燕挑眉,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阴毒的兴奋,“你们俩曾经不是一对儿吗?明日等她出了京城,我想法子让你们俩再睡一觉,如何?”
齐海浑身一震,随即反应过来秋燕的真正用意,他十分激动,“此言当真?”
秋燕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荡的巷子内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说:“你这个病,传染性很强。”
不等他反应,秋燕已经撂话离开。
她说:“事成之后,你爹娘会得到一大笔银子,足够他们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