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系刚刚从宋府回来的马车上徐氏说的那些话,足见她一早就知道他和清雨的关系。
那么,昨天那些话就是故意刺激清雨的,夜间之所以迟迟不睡,等的,便是这场大火吧?
几乎是顷刻间,唐远脸色难看到极致。
得知自己错怪了眼前人,他上前几步,声线和软,“清雨,是我对不住你。”
江清雨没看他,难过又自责,“这句话,该我说才对,都是我的错,我当年不该告诉你我是被他所迫才会……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对我牵心挂肠,到了如今左右为难。”
这话听得唐远愧疚心爆满,“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旁人无关,你要再这么说,便是拿刀捅我心窝子了。”
“二爷。”江清雨抬起朦胧泪眼,“我只是想摆脱身份与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名分不名分的我都不强求,可为什么就有那么难?”
“别哭,容我再想想办法。”
……
芝兰院这边,徐嘉回来就坐在临窗大炕上,她在琢磨江清雨弄哑亲儿子的目的,刚刚有了点头绪,就听打帘进来的墨香道:“小姐,大奶奶去书房找二爷了。”
徐嘉眉头一挑,“看清楚了?”
墨香肯定道:“奴婢眼睁睁看着她进去的。”
徐嘉轻笑片刻,下了炕穿上鞋站起身,“随我去正院走一趟。”
墨香不解,“为何要去正院?”
徐嘉没解释,人已经出了门。
墨香只能快步跟上。
乔氏这会儿还在因为昨夜的变故憋着怒火,倒不是心疼那点损失,只是觉得江清雨这个贱妇不仅不知廉耻,还是个丧门星,她不回来的时候,如意院什么事儿都没有,她一回来就翻天,要说那火是巧合,乔氏打死都不信,可无奈自己手上没证据,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先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时,陪房婆子来禀,二奶奶求见。
乔氏脸上的阴沉退散几分,让请进来。
徐嘉站在堂中,屈膝行了个礼。
乔氏问她,“听闻你们今日去宋府了,结果如何?”
徐嘉据实回答:“宋大人说了,机关兽的事儿,他会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出面处理,尽量保住唐家,只是……”
“只是什么?”乔氏刚落下去的心又高悬起来。
“咏少爷因为昨夜那场大火坏了嗓子,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什么!”乔氏一双眼睛瞪到极致,仿佛再往外扩一点,眼珠子就能一咕噜掉下来。
徐嘉道:“我和二爷也是到了宋府才发现的,如今咏少爷正在二爷的书房内,已经让人去请大夫。”
乔氏哪还顾得上别的,神情急切,“赶紧的,都别杵着了,去书房走一趟。”
徐嘉再度屈膝,“母亲先请。”
乔氏着急忙慌,步子走得比谁都快。
唐潇英年早逝,只留下这么根独苗,打小就是乔氏的心头肉,娇生惯养,如今变成哑巴,堪比挖了乔氏的心。
因为太急,唐远书房外的小厮想要通秉都让乔氏给拦住了,她直喇喇地往里冲,正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清雨,是我对不住你。”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都是我的错,我当年不该告诉你我是被他所迫才会……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对我牵心挂肠,到了如今左右为难。”
“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旁人无关,你要再这么说,便是拿刀捅我心窝子了。”
“二爷,我只是想摆脱身份与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名分不名分的我都不强求,可为什么就有那么难?”
“别哭,容我再想想办法。”
……
乔氏越听,脸色越难看,灼心灼肺的怒火险些将她整个人都给烧着。
再也听不下去,乔氏扔了当家主母的端庄稳重,抬脚“嘭”地一声重重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