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经期也牵引了情绪,但这绝不是让她难受的主要原因。
这么想着,温婉藏在被子里的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小腹,眼底有失落,也有害怕。
自打带着婆婆的嘱咐来到京城,她每天都在期盼着宝宝的到来,然而满心欢喜换来了一场空,哪怕相公并没有因为读书而冷落她,哪怕行房的次数不少,小日子还是如期来了,她还是没怀上。
温婉在娘家的时候,因为不会说话,没什么朋友,也不爱串门,后娘又不教,当爹的没法儿教,所以很多基本常识她都不懂。
头一回来月事,直接把十三岁的小温婉给吓哭,刚巧大伯娘来串门,好生安慰了她一通,又教她如何用月事带,嘱咐她该避讳些什么,才算是给她补了一课。
月事是懂了,可没人教过她生娃的经验。
她一直以为,夫妻一旦行了房,就一定会有宝宝,妻子要是没怀上,那就是身子出问题了。
之前的一年多,她没怀上是因为每次到关键时刻,相公都会及时退出。
相公说那叫避孕,她还小,太早怀上对身子骨不好,生产有风险,就算顺利产下,将来老了也容易落下一身的病。
可是上京之前,相公明明已经准备要孩子了,过去这么久,她都没怀上,她是不是患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这几天情绪波动本来就大,温婉又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难受,竟是不顾相公还在跟前坐着,吸吸鼻子就哭了起来,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宋巍被她吓得不轻,忙把人往怀里搂,轻声问,“婉婉是不是想家了?”
小丫头打小和她爹相依为命,在宁州那会儿还好,毕竟婆家娘家隔得近,要是想了,随时都能抽空回趟娘家看看,可眼下是在京城,她要觉得哪里憋屈了,不乐意和当相公的说,只想跟当爹的倾诉,宋巍还真没辙。
温婉没理宋巍,靠在男人胸膛一个劲地哭,等哭够了,也没力气解释了,两手一抹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宋巍:“……”
把人挪到床榻上睡平,宋巍指腹轻轻拂去她眼睫上的泪珠,盖好被子,推门出去。
宋芳的咸鸭蛋已经全部腌完了,正在洗手准备给宋巍做晚饭,见他这么快就回来,顺嘴问了句,“小嫂嫂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要紧事,过两天就好了。”
哪怕因为小丫头那一哭而牵动了情绪,宋巍面上也没有兴起波澜,一如既往的沉静,让人瞧不出端倪。
宋芳听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会儿吃完饭,我给嫂嫂煮碗红糖水,三哥亲自送过去吧!”
入夜,宋巍去给温婉送饭,知道嫂嫂小日子来了,宋芳特地做得清淡,还加了碗红糖水。
温婉要起来自己吃,宋巍没让,想着她待在自己身边都能想家想到哭,定是觉得自己冷落了她,说什么都要亲自给她喂饭。
温婉拗都拗不过。
在相公的悉心照料下,温婉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红糖水。
哭过一场,心情没有白天那么郁闷了,最终把自己哭的原因解释出来。
宋巍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是楚楚可怜又是害怕,似乎怕他一纸休书把她赶出去不要她了。
他先愣了一下,随后有点啼笑皆非。
这傻丫头,他们才备孕一个多月,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