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一顿、沉眉道,“听说从昨晚你一直在照顾月儿,万一被传染、”
“二叔、”云沐打断云戎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把月儿交给旁人我不放心,我在她身边,她能感觉的到,即便她知道自己病了,也不会害怕。”
云戎也不再多劝,“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
是夜,仍旧是云沐守着月儿,每隔一个时辰帮她涂抹膏药,看着她不去抓挠身上的疹子。
半夜,沈凌进来时,云沐在给月儿涂药,月儿醒了,正小声的和云沐聊天。
“我生的是天疹对不对?”月儿问道。
她小时候和师父下山,看到一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痛哭,那孩子满身的红疹,抓挠破的地方溃烂见骨,人已经死了,那男人说,那是天疹,老天也救不了。
云沐低声道,“太医说了,你这个不严重,只要熬过这几天就会好了。”
月儿皱眉,“好痒!”
“痒的话就告诉我,我帮你挠。”云沐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声音依旧耐心温柔。
月儿又急声道,“这个会传人的是不是,你不要在这里了。”
“无妨,我小时候也生过天疹,生了天疹的人就不会再被传染。”云沐轻笑一声,“你看,我生了天疹好了,你也会好起来的。”
“嗯!”月儿乖巧点头。
隔着轻纱,沈凌在那站了许久,听着两人说话,看着云沐温柔似水的墨眸,她自己是进来做什么的都忘了,最后只轻声出去,不去打扰他们。
……
一连三日,云沐都在月儿房里,帮她换衣服,洗澡,涂药,她醒的时候陪她说话,她昏睡的时候,他便坐在旁边看着她。
范文吟和弦芷每日都过来,陪着月儿坐一会儿。
这日傍晚,宋怡过来,千喜将她带到内院。
“这两日月儿没去上课,我一打听才知道她生了病,严不严重?”宋怡焦急道。
“疹子已经出的差不多了,殿下看护的好,没有挠破溃烂,太医说已经有消退的迹象。”千喜欢喜道。
“这便好!”宋怡把一食盒交给千喜,“殿下在房里,我便不进去了,等月儿醒了,你把这个汤热了给她喝,是清热解毒的,喝了对月儿的病好。”
千喜接了食盒,沈凌突然过来,抓过食盒又还给宋怡,淡笑道,“就不用麻烦宋小姐了,这些汤我和千喜都会做。太医说天疹很容易传人,宋小姐还是回去吧。”
宋怡目光一闪,讪讪道,“沈凌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怕传染,我是怕打扰殿下和月儿休息。”
沈凌面无表情,“奴婢知道!”
宋怡尴尬的拂了一下碎发,“那我先走了,等月儿醒了我再来看她!”
“宋小姐慢走!”沈凌不冷不热的道。
宋怡也没说什么,提着食盒走了。
千喜看着她走远才转身道,“凌儿,你为什么这样对宋小姐啊?”
沈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千喜,“你没看出来吗?她连小姐的房门都不敢进,提着一个汤来敷衍了事,小姐需要的是一碗汤吗?这是什么朋友?”
千喜挠挠头,“宋小姐和咱们小姐一向交好,不是你说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