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端了茶浅抿,没做声。
贤亲王妃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继续道,“这两年西北连年受灾,贤亲王府自己搭银子救助灾民,能不麻烦朝廷就不麻烦朝廷,可是如今贤王府也捉襟见肘,求到朝廷里来了,你们难道就是这样对待西北的?不要忘了,西北的百姓也是大楚的百姓!”
秦奕放下茶盏,清俊的眉目凉薄寡淡,“去年西北旱灾,贤郡王写折子回京,本王二话不说,拨了一百万两赈灾款,三十万担粮食,快马加鞭送去西北,比哪个受灾的地方都重视,贤亲王妃说这样的话,不觉得亏心吗?”
贤亲王妃脸色变了变,深吸口气,“是,剩下的赈灾款被郡王他修了行宫,可是老身已经拿了自己的家当填补了亏空,还想怎么样?你们若罚进儿,可以冲老身来,要杀要剐,老身绝无二话,但马上就要春耕了,如果百姓没钱没粮,耽误了春耕,那就是耽误了一年的收成啊!”
“西北属贤亲王妃藩地,贤郡王是西北的主子,主不明,百姓如何安?贤亲王妃如果真的在乎百姓生死,就应该回去好好教导贤郡王,若真是无能,倒不如让贤!”秦奕不留情面的道。
贤亲王妃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拍桌子道,“秦奕,今日老身好言相求,你别不知好歹!”
秦奕冷笑,“本王也没和贤亲王妃虚伪客套,句句都是实言,老王妃若是生气,不如自问为何不能接受?”
贤亲王妃怒瞪着秦奕,一时答不上话来,转头就走。
她就知道,和这个孽障根本无话可讲!
走到门口,贤亲王妃停下,冷声道,“实话告诉你,老身进京就是为了赈灾款,赈灾款一日不到西北,老身就一日不离开京城!”
说完,一步步离开。
秦奕看着贤亲王妃的背影,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转眼间又三五日过去,晚上秦奕回来,苏灵韵想起来贤亲王妃的事,问他赈灾的款筹集的怎么样了?
秦奕坐在火炉边烤火喝茶,淡声道,“捐的银子远远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国库的银子是留着保障漠北战事后期补给的,肯定不能动!
“不然我来凑吧!”苏灵韵精致的面孔上映着火光,妁妁其华。
秦奕转头,“你不记恨贤亲王妃?”
苏灵韵挑眉,“我不喜欢贤亲王妃,可是我看她连日来奔波走动,放下脸面的去求皇上和太后,还是有些感动,为了百姓能做到这样,不管她为人如何,当得起西北第一王妃的名誉。”
她说完补充一句,“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西北的百姓,而且不管怎么说,西北王府抵御突厥人有功,困难的时候朝廷应该帮一把。恩怨是私人的,但百姓是整个大楚的,我分的清!”
秦奕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灵韵,握着她的手,轻笑,“太医说你临产就在这几日,不要操心了,我会筹到银子的。”
“王府的账面我看了,有十几万两银子,但是也还远远不够。”苏灵韵挑眉,“剩下的我来出!”
“王妃如此大度,不计前嫌,本王也该出点力。”秦奕起身,走到书桌后,拿了一个红木盒子给苏灵韵,“这些都算在王妃的头上。”
苏灵韵打开,目露惊愕,木盒里都是银票,足足有三十万两!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