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变，立刻缩回手，“你醒了？”
“我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你来看我。”夏云欢半靠在床头，凤眸温柔。
上官薇垂下眼，“既然你醒了，我也该走了。”
夏云欢目光一暗，再次抓住上官薇的手，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能不能不退婚？”
上官薇俏颜微冷，“那你能不能不要寻死觅活？”
夏云欢长眉轻皱，人还有些虚弱，轻声道，“我没有、”
他那日在雪中等她良久，回来后无法入睡，干脆起来喝酒，睡着后忘了关窗，第二日一大早就开始高烧。
“那你为什么不吃药？”上官薇愤愤道。
夏云欢脸色苍白，敛着一双无光的眸子，淡声道，“我只是想惩罚我自己，让你难过，是我的错。”
上官薇静默片刻，沉静开口，“夏云欢，不管人和事，我最讨厌纠缠不清，别毁了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
夏云欢倏然抬头，一双好看的眸子里似有狂风卷过，昏暗之后只剩空洞和萧瑟，他缓缓放开上官薇的手，声音嘶哑，“好，我不纠缠，我听你的。”
男人刚退烧，手还是炙热的，这样突然离开，仿佛将上官薇身上的温暖也全部带走了。
上官薇起身，看上去很是冷静，“以后还是朋友，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旁人跟着为难。我走了。”
夏云欢没有点头，也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听着少女踩在绒毯上轻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夏云欢躺到床上，无数黑暗纷涌而来。
上官薇关上房门，眼泪上涌，她抬起头，半晌，才抬步离开。
走出夏云欢的院子，上官薇只和下人知会了一声，刚要离开，突然老夫人身边的侍书匆匆走过来，“上官小姐。”
上官薇极快的抬手拭了一下眼睛，转身时状若无事，“侍书！”
侍书福身，“上官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上官薇之前每次来镇南王府都会去拜见老夫人，加上苏灵韵的关系，两人相处的极好，前两日夏云欢还说祖母想她了，让她有空过来。
没想到，她再次来这里，竟然是这样的情景。
上官薇点点头，跟着侍书去见老夫人。
已经是傍晚了，暮色下，整个镇南王府都染了一层金黄色，本是让人愉悦的景致，然而因为夏云欢和上官薇的亲事，无端平添了几分压抑和萧索。
屋子里，老夫人靠在美人榻上，手臂撑着额头，双目闭着，眉头微皱。
侍书打了帘子进来，“老夫人，上官小姐来了！”
老夫人这才抬头，赵嬷嬷过去，扶着老夫人起身。
上官薇进屋，恭敬行礼，“薇儿见过祖母！”
老夫人已经昏黄的眼睛慈爱的看着上官薇，缓缓笑道，“你还肯叫我祖母，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上官薇抬头，眉眼湿润，“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薇儿的祖母。”
老夫人笑着点头，转头对赵嬷嬷道，“你们下去吧，我和薇儿说几句话。”
“是！”赵嬷嬷搬了圆凳给上官薇，倒了香茗，才带着侍书退下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