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手一顿,声音微淡,“已经离开了烟花之地何苦还要回来,虽然现在生活苦了一点,但是过的踏实。”
鸳鸯抿唇不语。
玲珑道,“你我曾经也是姐妹,我劝你也早日离开,找个清清白白的事做。”
鸳鸯轻笑,“我卖艺不卖身,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可这毕竟是是非腌赞之地,等将来红颜老去,再想回头也晚了。不如现在脱身,也许还能找个好的人家。”玲珑语气真诚的道。
此话却也说在鸳鸯心坎上,她们自己都明白,恩客无情,今日可以甜言蜜语的捧着你,明日便可以冷言冷语装不认识,这种地方哪有长久的情意。
鸳鸯却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从良,就算从良,她也要给自己找好退路。
“我会考虑的。”鸳鸯点头笑道。
玲珑突然想起一事,“你之前不是已经赎身离开,怎么又会来百花楼?”
“我现在也是自由之身,来去自由,没人能拦我,我赚的银子一半给百花楼老鸨,一半自己留下。”鸳鸯晏晏笑道。
玲珑道,“原来如此,那也不错,不过这种地方,你还是自己小心为好。”
“谢谢你玲珑!”
“客气什么。”玲珑温婉一笑,继续修琴。
过了一会儿,丫鬟进来,在鸳鸯耳边低声道,“夏世子来了,在隔壁听雨轩,是相府杨公子的生辰,世子和其他人来给杨公子庆生,叫了七八个姑娘。”
鸳鸯目光一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让丫鬟退下,鸳鸯继续和玲珑闲聊。差不多半个时辰,琴修好了,玲珑告辞离开。
鸳鸯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玲珑忙推拒,“不用了,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
“凭你的手艺,这些完全是值得的,这张古琴我用了多年,感情很深,若是修不好,在我这里可不只是一百两的损失。”鸳鸯温声笑道。
玲珑仍旧不肯收,自从离开烟雨楼,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其中一个就是再好的姐妹、朋友也要明算账,不拖欠人情。
鸳鸯佯装生气,“以前在烟雨楼的时候你帮我挡了多少色鬼,难道我们之间的情意还要纠结在这一百两银子上吗?”
玲珑摇头,“我真的不能要这么多,你在这种地方挣钱也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比你容易!”鸳鸯坚持要给,“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天也不早了,你若没事就留下陪我一晚,我们说说话,我有很多话,却没有人可以说。”
玲珑离开烟雨楼后,也没有什么朋友,听到鸳鸯这样说很是感动,点头道。“好,今晚我不走了,陪着你。”
鸳鸯立刻笑起来,吩咐门外的丫鬟,“小桃,让人端些酒菜来,我和玲珑喝几杯。”
丫鬟小桃应声,很快便让人端了酒菜进来,摆了满满一桌。
鸳鸯拉着玲珑坐下,聊的都是以前两人在烟雨楼的往事,玲珑和鸳鸯本是一同进的烟雨楼,只是后来玲珑被秦呈看上,从此便失身彻底沦落。
两人喝了一壶酒,玲珑已经半醉,鸳鸯出去片刻,回来后道,“今天楼里来了个熟客,我过去看看,等会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