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脸上的笑显而易见的僵住,今日来送礼的人,十个里面有七个说初六那日不能来喝喜酒,原因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初六那日,李长越和叶笙同天娶妻,一个娶身败名裂成为整个楚京笑柄的安惜夏,一个娶楚京最尊贵最受宠的公主,一个被太后冷落厌恶,一个正是朝中新贵,混在官场上的那些人哪个不精明,所以初六去哪里吃酒捧场,自然一早就有了选择。
夏云欢听了几句,人已经穿过垂花门,由侯府里的小厮领着去后院见李长越。
李长越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夏云欢去看他,实在是他如今腿脚不便,还在将养。
叶笙那一顿痛打,打折了李长越的腿脚,即便侯府找来京城最好的接骨大夫,也要将养几个月,会不会落残疾还说不准。
李长越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每日烦躁不耐,脾气越发暴戾。
下人来禀告夏世子来了,李长越拧着眉,“他来做什么?”
“大概是来恭贺世子大喜!”下人道。
“扶我起来!”李长越自床上起来,拄着双拐出门去迎接。
夏云欢已经进了门,李长越脸上换了一副神态,“下人们该死,刚刚才进来禀告说夏世子登门,有失远迎,夏世子勿怪。”
夏云欢扫他一眼,勾唇笑道,“李世子还未痊愈?”
李长越眼中闪过一抹阴霾,笑道,“快好了。夏世子进屋说话。”
随后吩咐下人去端茶来。
夏云欢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淡声道,“不用忙了,本世子来问你几句话,问完就走。”
李长越细眼闪烁,让屋内女婢小厮都下去,坐在旁边,“世子有什么事尽管问就是。”
夏云欢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道,“中秋宫宴那日,你对和和公主到底做了什么?”
李长越脸色唰的一变,有惊惧,有疑惑,夏云欢不是知道吗?还把酒里下药的事禀告了皇上,为何现在又来问他?
难道太后还不肯放过他,要夏云欢来审问画押,好治他的罪?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李长越不敢轻易回答,讪讪笑了一声。
夏云欢眸光流转,不急不缓,“那日你想做什么,本世子心里清楚,你也不用遮掩,酒里下了那么重的药,难道是别人给你下的不成?”
李长越冷汗都下来了,慌张道,“那日是我糊涂,酒被世子拿去,我就算想做什么也没做成,之后还被叶笙将军打成如今这副样子,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我已经忏悔了。”
夏云欢本是诈他,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不用慌,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本世子也不是来追究你的。我只想知道,你那日在酒里下的那种药?”
李长越越发的摸不准夏云欢的意图,迟疑不肯说。
夏云欢也不急,长指轻轻敲着桌面,“今日我私人来问你,李世子若不肯说,恐怕就是宫里来人了!”
李长越面色青白,心里几番纠结计较,才咬牙低声道,“是红楼妓馆里最烈的药,玉女散。”
夏云欢脸色已经变了,“放了多少?”
“一整包。”
夏云欢豁然起身,一双凤眸漆黑冷厉,眸底波涛汹涌,泛着凛冽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