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
她还能那么坦然地去接受殿下的宠爱么?一个被污了身子的女人,本就是该躲在屋里,永远不出来最好。就像……
阿夏嗔道:“你可真是个性急的,那你帮我看好小少爷, 我去去就来。”
她让冬儿站在小宝身后扶着他看鱼,转身就走了。
小宝本是心事重重,直到阿夏离开,他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冬儿笑得怪怪的脸。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看着阿夏远去的背影,啊啊地叫了两声。冬儿忙道:“哎呀呀,小少爷你听话,咱们看鱼看鱼。”
口里说着,她却从怀里拿出一条帕子来。在心里想着那个人是教她怎么用的,按在了小宝的口鼻上。小宝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她将之抱起,佯装在哄小宝睡觉,一面走一面颠着,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小园子。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了,离了很远就在说话。
“我让冬儿帮我看一会儿,回去给她拿个绣样……”阿夏边走边对春儿道。哪知两人到了,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咦,这人呢?方才明明在这里的。”
“是不是冬儿把小少爷抱回去了,和我们走岔了?”
“倒是有这个可能,那我们先回去一趟看看。”
可是回到荣禧院,也没有看见冬儿和小宝,两人只能再度折回去。这一次两人是分开走的,免得又错过。
等过了一会儿两人碰头,依旧还是没找到人,阿夏不禁有些焦急道:“我们先回院子一趟,若还是没回来,就去一趟大厨房或是冬儿的住处。”
春儿点点头,两人便急匆匆往回走了。
因为根本没有意识到小宝可能会失踪,只当是不是冬儿抱去玩了,所以起先只有两个人寻。可大厨房、冬儿的住处几个地方都找过了,别说小宝,连冬儿也没找到,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忙回去报信。
玉蝉把院子里所有人都撒出去四处寻人,之后才去朝晖堂报信。
瑶娘去了朝晖堂,到现在还没回来。
玉蝉到了朝晖堂,瑶娘还在房里没出来,福成守在门外,她将这事说了,福成让她莫着急,吩咐人下去找。
有福总管下命,玉蝉就放心多了,只要人还在王府,就不可能找不到。
可等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还真就没找到。几乎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人。
“只除了几个女主子的院子里还没找过。”
福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道:“去找,就说奉了殿下的命。”
“是。”
卧房里,瑶娘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她觉得现在晋王越来越难对付了。
经过和刘良医的商议,如今每日都会定下一个合适的度帮晋王纾解。可晋王昏迷不醒,只有十分激动的时候才会醒来,却没有意识,只有本能。而瑶娘只有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光凭自己就应付如此高强度的差事。
没办法,她只有另想他法,幸好她也不是没经验的,只有最后才会本尊上。
即是如此,也累得不轻。
房里有浴间,瑶娘梳洗过后,才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还忍不住揉了揉腰,直到看到外面的福成和玉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两人的脸色有些怪怪的,瑶娘有些疑惑。正想着,就听玉蝉道:“夫人,小少爷不见了。”
瑶娘脑海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怎么会不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夏呢?那么多人,怎么小宝就不见了?”
“阿夏抱小少爷去看鱼,冬儿找她借花样子,阿夏就回去拿,转身回来不光冬儿,连小少爷一起都没了。我们的人都出去找过了,福总管也命人四下地找,您别着急,小少爷肯定没事的,说不定是冬儿那丫头抱着他钻哪个丫头房里玩去了。”玉蝉尽量安慰道。
瑶娘带着玉蝉匆匆离去,连福成都没顾得打声招呼。
福成转身进了里间,晋王果然坐在床榻前,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他脸颊消瘦,更显得清癯出尘,少了几分威风,却多了几分清贵。尤其此时他长发半披在肩后,更显宛如谪仙。
可惜的那双血红的眼珠破坏了这份仙气,反倒让他显得有几分鬼魅与魔性。
“还没查到留春馆偷那崽子出去,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左手时不时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蓝宝戒指,声音冷凝。
福成半垂着头,有些自责道:“那个男人死了,如今知道内情的只有胡侧妃和桃红。桃红是永王的人,这些年永王安插在府里的钉子,拔的拔,策反的策反。若不是这次您病犯了,老奴怕出事,将外面的精锐撤了一部分回来,府里外松内紧,还真没想到这丫头背后竟还藏着一个人。也是发现的太晚,而胡侧妃那里您又吩咐不用……所以……”
所以才只知后因,不知前情。起先只当是后宅阴私,直到死了个人,而那桃红又露出了尾巴,才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
晋王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暗十二已经带着人跟上去了,方才递了消息回来,说是对方意图不明,不过暂时似乎没有打算离开晋城的意思。
“他不会做无用功的事,肯定有所图。”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永王,晋王太了解这个哥哥了。
只是有什么所图?
“先看着,让人看好那崽子,别让他出事。”
“那夫人那边……”
晋王沉默下来,血红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先别告诉她,对方既然有所图,必然需要打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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