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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在,那么最大的自然就是王妃。
卢侧妃是三爷的生母,也是落明珠的婆母,一时之间她脸上也不大好看了,她也没有怪罪落明珠。
“王妃,真的不怪我……”落明珠一下眼眶就红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往底下掉的厉害。
刘竿晓眼皮子也直跳,她就说今天怎么早上起来,只觉得心口慌慌的,眼皮子也直跳的厉害。
原来是那么一茬。
“肚子大了,还穿从前的衣服做什么,不怪你怪谁?白白让那么多下人看了热闹。”
王妃撇了撇嘴,目光流露出几分不悦,就连眼底看着落明珠就格外的厌恶。
别的不说,王妃早些年嫁给只是一个小将的王爷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她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唯一在乎的那就是脸面。
吃穿住行哪怕头上戴着的发饰对王妃来说那都是脸面。
别人可以透过你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样的首饰,吃的什么东西,住的什么宅子,从而对你有一个判断。
落明珠无疑是踩在了王妃的警戒线上。
“王妃,这个春天,并没有做衣,媳妇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从前的衣服能够扣上那都是勉强了。”
落明珠这才抹了一把眼泪,话说出来,刘竿晓原本坐立不安现在彻底心如死灰了。
“对,今年没做衣服,哪怕是我的枫姐儿,衣服都短了一大截。”
卢侧妃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在旁边默默喝茶的秦念枫,果不其然,她的衣服已经短了一大截露出了一节手腕。
“这无论是怀着孩子的女人,还是正值年华的孩子,那都是一天一个样,去年的衣服,今年哪里还穿得上啊。”
卢侧妃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瞧旁边默不作声的王侧妃。
王侧妃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把手里的手帕都给搅烂了。
“咱人老了,穿不穿新衣服无所谓,去年的穿得,前年的穿得,哪怕再上个四年前的,我也穿的。孩子和孕妇自然比不得我们。”
卢侧妃似乎还觉得火候不够,一顿持续输出,王妃脸上的神色肉眼看得到速度越变越难看了。
“老二媳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只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自从大媳妇嫁进来以后,她已经整整两年不沾手这些闲事了。
想不到两年之后,换了个人来管,却出了那么大的问题。
“母亲,今年的春衣做晚了,所以我便吩咐人去准备夏衣了。”
刘竿晓咬了咬嘴唇,原本刚刚喝过茶的嘴唇,也在这一刻干了起来。
一颗心直扑通扑通扑通的。
刘竿晓头也越来越低了,她不敢说府里的钱不够用了,若是说了,在场那么多人,有千百句话来堵她的嘴。
毕竟在此之前,大嫂都管的很好,从不曾出什么纰漏。
谁不眼红?谁不嫉妒?
“你管家多久了。什么东西要提前准备你不知道吗?”
王妃只感觉一口气郁闷的堵在了嗓子眼,她拍了拍桌子,在场的众人个个低头不做声。
落明珠有些得意洋洋的瞅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刘竿晓。
她不可能用自己的月钱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嫁妆去买衣服。
本来就应该是府中准备的一应吃穿用度,刘竿晓如今短了这个春衣,搞不好就是在里面捞了什么油水。
她怎么可能让刘竿晓如愿呢!
卢侧妃也得意洋洋的瞧了一眼王侧妃。
王爷的后院里头一共就只有三个人,王妃早先前就嫁进来了,而且是正室自然是为大。
两个侧妃,一人孕育一子一女。自然要一较高下的。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气的极了,王妃话到了嘴边,话赶话自然就说了出来,此话一出,刘竿晓眼泪就往下头掉。
落明珠倒是没哭,只是旁边的刘竿晓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白吟坐在原地不吭声,生怕把自己卷入这个旋涡,尽量把自己置身度外。
上辈子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这辈子旁观,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
“好了,哭什么哭,今天下去早些把这些事情做好,无论多晚春衣都要做,多拿些钱加紧做。”
王妃挥了挥手,身为一群女人中身份最高最具有威严的。
王妃每一句话自然都狠狠的砸在人的心里,她说要不哭了,刘竿晓立刻就止住了眼泪。
表面上装的可怜,但是只有刘竿晓自己心里明白。
偌大的王府,所有的钱,全部都指望着家里的几个爷。钱当然是不够花了,本来就已经很紧了,本来是想要节省春衣省下一笔银子。
如今还得加上银子,加紧做,刘竿晓手里如今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
便只能打碎了牙齿或着血往肚子里面吞,她只能从自己的私帐出了。
一次性出那么一大笔钱,
', ' ')('让刘竿晓忍不住肉疼,哪里还能计较刚刚王妃过重的语气。
于是不忍看气氛继续僵持下去,王妃忽的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还有,加急做几件粗布麻衣,家里的每个爷每个夫人一人一套。”
王妃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旁边的丫鬟给王妃又盛了一杯热茶。
“不知这麻衣几时要?”刘竿晓注意力也一下被吸引了。
别的暂且不说,哪怕是在家中的时候,几位夫人也从来没在家中穿过粗布麻衣。
怎么突然……就要准备这些东西了?
“眼下春种的时节到了,大伙儿也知道王爷是草根出生才一步一步熬到了今天。”
提起秦王爷,王妃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当初想要嫁给秦王爷的时候,她是家里的姐妹之中嫁的最差的一个。
父母甚至对当时的秦王爷多有不满。姐姐们也嘲笑她瞎了眼挑了一个粗鲁的男人。
可是如今呢?
粗鲁的男人翻了身,做了京城唯一的异姓王,她也从一个在一众姐妹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王妃,更加生了秦骁印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
谁不眼红?谁不嫉妒?
可是那又怎么样?
家里的那些姐妹不得奉承着她,巴结着她。
不仅王妃,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打心底对秦王爷格外的敬重。
哪怕后来嫁进来的儿媳妇无一不都是敬佩秦王爷的。
“人呐,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忘本,王爷说了这一次所有人都要去。”
王妃把话说完了。
下面一群人无一不是奉承的,上辈子也发生过一起去耕种的事情,自从那一次过后,以后的每一年春种和秋收,王爷都要带全家人去。
但是女眷们……大多是怨声载道,哪怕是上辈子的白吟同样也是。
哪个女人家愿意顶着细皮嫩肉去烈日底下晒太阳呢?又怎么愿意穿深色的初步麻衣刮的皮肤生疼呢?更何况这个时间乡野里的蚊子那可是最多的。
她回去可要多备几个香囊。
交代完了一切,走到门口,落明珠刚刚才把刘竿晓给得罪了,所以没有和刘竿晓一道走,反而是跟着卢侧妃,去了卢侧妃的文心堂。
“大嫂,从前你管家时,家里的钱财开支,你可觉得紧?”
刘竿晓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话模棱两可的,白吟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刘竿晓想要问些什么。
“二弟妹这话说的可真好笑,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花的快的,人多花的更快,钱自然都是紧紧着用的。”
白吟略一思考了片刻,她上辈子管家的时候,的确,钱都是紧巴巴用的。
“怎么?如今府中的钱是不够花了吗?”白吟随意问了一嘴。
刘竿晓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微微扭过头去。
她管家本来就是为了和白吟一争高下,看来白吟从前管家的时候,手头上也并不是很宽裕,那他们并没有什么二样。
“我随意问一口罢了,大嫂别多想,我如今管家,手上自然宽裕的很。”
刘竿晓呵呵笑了一声,但是嘴上不肯认输,也不愿意被白吟从前这个管家的大嫂给看低了,只能勒紧了自己的裤腰带,说出了这么一句打肿脸充胖子的话。
白吟却没出声。
若是手中宽裕的话何必闹出今天这一场笑话?
她也不屑于跟刘竿晓争辩些什么,索性随便敷衍的答了一句。
“是,二弟妹心思缜密。”
话落下,刘竿晓笑了笑,但是只有刘竿晓知道,她根本笑不出来。
很快就到了刘竿晓的院子,刘竿晓先回去了,剩下的一小节路,自然就是白吟自己走了。
伺候的丫鬟秋乐憋了一路都没敢乱说话,直到自家的姑娘,走进了落叶苑,她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姑娘,刚才在大殿上的事情,三夫人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秋乐真是乐坏了。
落明珠在大殿之上扣子掉了一颗露出了里面的孕肚在场除了夫人和王妃们。
还有不少下人在场呢,若是一宣扬,那大伙岂不是都知道了。
三夫人大庭广众之下衣服扣子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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