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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明珠眼角微微的扬了扬,大哥性情冷漠不会疼人,虽然房里头只有白吟一个女人。
可是白吟如今已经不能生育了,背后又没有娘家的支持,在落明珠看来,白吟被厌恶是迟早的事情。
白吟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尖。
昨天秦骁印的确实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上辈子也没有这件事,她索性摇了摇头。
“不知道。”
落明珠眼中的笑更开怀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刘竿晓看着白吟,眼中也暗暗的带着虚情假意的挽惜。
上辈子白吟格外的要强,她即便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也从来不愿意看妯娌异样的目光。
落明珠的话如果放到上辈子兴许还能隔应到白吟,但是现在如今……她早就不在乎了。
落明珠见白吟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她只觉得无趣,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也就不再多嘴了。
自从回来以后,白吟就半靠在软榻上看书,她翻动手中的书,就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她都浑然未觉。
直到站在门边的人再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白吟这才抬起了眼眸,她眼角含着睡意,眼中带着水光,目光看过去的时候。
秦骁印忍不住呼吸顿了一下,自从白吟嫁入王府,她从未穿过那么鲜艳的颜色。
成婚整整两年,这是他第一是瞧见她如此娇俏的模样。
“夫君回来了。”白吟头都没抬一下又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书上。
又是如此冷淡的模样,让秦骁印心里隐隐约约萦绕着一股难以琢磨的情绪,似乎逐渐要将他淹没。
他的妻子好像越来越不在意他了。
“嗯。”秦骁印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己脱了外头还沾染着雪的披风。
他刚刚跨进院子的时候已经吩咐秋乐去烧水了。
他站在暖炉边,直到将自己身上的冰冷全部驱散后,这才缓慢的走到了白吟的旁边。
他瞧了一眼自家妻子认真看的书这才回头。
无非都是市面上卖的那些情情爱爱毫无营养的画本子,都是一些上不得的台面的。
从前尚在闺中,白吟就会看这些画本子来打发时间,可是成婚以后,她不敢看,生怕让这位身份高贵沉默寡言的丈夫将自己给看低了。
可是重活一场,想想上辈子,跟秦骁印容貌如出一辙的孩子……
白吟始终觉得心里压了一口气,反正他如今在她心里算不得什么好人。
在外头有人没有?
秦骁印到了嘴边的训斥,又想了想这些日子妻子对自己的冷淡,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上次落了水,他知道她心里还有怨气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白吟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秦骁印依旧站在自己的对面,一张俊脸面上毫无表情,冰冰冷冷的,叫人害怕。
上辈子她也是怕极了这张脸。
“夫君是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白吟无法忽略面前的一堆始终散发着冷气的大佛,便只能将手上的画本子先放在了旁边,一脸柔和的瞧着秦骁印。
秦骁印拧了拧眉毛,他酝酿到了嘴边的话,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终却只能化作。
“无事。”
秦骁印都那么说了,她也不会继续等着秦骁印的下文。
喜中给秦骁印送来了一本兵书。
喜中站在旁边只觉得这屋子里面比屋子外头更冷。
屋外冷风呼呼的吹,屋子里面只听得到炭火偶尔啪叽一声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是两位主子翻动书页的声音。
喜中都有些待不住了,直到前厅派人过来找世子爷,说是王爷派人来寻的。
秦骁印这才转头离开。
白吟瞧了一眼天色,真是见鬼了。
上辈子她嫁过来整整八年,秦骁印每一次忙的都跟什么一样,天若是不擦黑,他绝不可能回府。
今天回来那么早,难道是要说什么事?就算说什么事也并不那么重要。
用晚膳的时候,秦骁印也没能回来,白吟一个人用了晚膳。
期间,秋乐时不时瞧一眼白吟,她捏紧了自己的帕子,眼角隐隐约约已经红透了。
白吟察觉到秋乐的情绪变化放下了筷子。
秋乐拿着袖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姑娘如今全府上上下下明天都要去郊外,二房和三房都在做准备呢。”
“二夫人二爷要带去的,三夫人三爷也是要带去的,怎么唯独咱家大爷……”
秋乐心里有些委屈,不是替自己委屈,是为了自家的姑娘委屈。
她不是不知道自家姑娘嫁给大爷的确是高攀了,可是自家姑娘嫁起来整整两年,为这个家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尽心尽力?
王妃不喜欢自家姑娘,所以明里暗里的为难自家姑娘,甚至偏心的把管家的全给了二房。
王妃看不见自己姑娘
', ' ')('的辛苦付出,那就算了,可是大爷呢?
难道大爷也不晓得自家姑娘嫁进来这整整两年受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吗?
“我当时什么事呢,不去便不去,也值得你哭一场。”白吟噗嗤一声笑了。
秋乐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丫鬟,莫要说秋乐了。
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她得知两位妯娌要被夫君带去郊外。
而自己的夫君不带自己的,她也是要默默闷在被子里面掉几滴辛酸泪的。
“快别哭了,让别人瞧了,还以为我心情不好打骂了你呢。”白吟递了一方手帕给秋乐。
秋乐泪水瞬间止住了,她无论怎样都好,不能让别人误会了自家姑娘。
休沐只有一天,女眷长时间待在后宅,难得出去玩一场,当然个个都认真准备了一番,二房和三房的院子直到深夜都亮着蜡烛。
秦骁印回来的时候,枫叶苑房间里的烛火早就熄了,黑乎乎的一片。
喜中瞧了一眼自家的爷,默默心里叹了一口气,爷今日特地忙完了手中的活儿,就是想回来告诉夫人,叫夫人准备准备,明天跟他一起去。
可是当着夫人的面……秦骁印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今临时被王爷给叫去了,忙到深夜才回来,现下如今夫人早就睡了,先前准备的话又要怎样才能说得出口呢?
“爷去书房歇息吗?”
喜中在心里狠狠的叹了一大口气,但是明面上他不能胡说。
这些日子,只要夫人院子里的灯灭了,爷总是去书房休息的。
喜中原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不必。”秦骁印神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跨步去了浴房。
门被打开的时候,其实白吟就已经醒了,她眯着眼看清楚了秦骁印的模样,但是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她原本以为……秦骁印今夜会休息在书房的。
被子被掀开,冷风灌入,秦骁印身上带着明显的皂香,白吟忍不住微微哆嗦打了个寒颤。
旁边的人没了动静,直到被子里的温度微微回暖,秦骁印这才靠了过来,一手揽住了白吟的纤腰。
黑夜之中,秦骁印忍不住蹙眉,他的妻子似乎这些日子又瘦了些。
白吟是有些没想到的,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如今的秦骁印再怎么成熟稳重,也才只有二十二岁。
他院子里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从落水的那一日被她拍了一巴掌开始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她了。
哪怕是上辈子……他也是忍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炽热的呼吸轻薄在耳后,白吟微微的移动了一下,却被身后人抱的更紧。
情到浓时,便逃无可逃。
女子眼角微红,面若桃花,她狠狠的抓住了秦骁印的衣服领子。
“秦骁印你在外头有人没有?”
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红着眼睛,像极了一只急眼的兔子。
秦骁印呼吸顿了一顿,心里狐疑却没多想,他看着白吟目光越发的深沉了。
这是白吟嫁给他整整两年,第一次直接唤他的名。
“没有。”
秦骁印是一个直爽的人,他不会说谎。
白吟这才卸下了浑身的防备。
夜里迷迷糊糊,她只知道秦骁印摇着铃铛,唤了三次水。
白吟躺在床上,男人呼吸逐渐平稳,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搭在她的腰上。
“明日你同我一起出去。”
他声音带着事后的暗哑。白吟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秦骁印已经起床了,秋乐红着脸轻轻的推了推白吟。
“姑娘咱们若是还不出发,便叫大伙儿久等了。”
姑娘跟大爷恩爱,秋乐无疑是乐见的。
白吟立刻睁了眼,眼下隐约可见疲倦,任由秋乐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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