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现在不想听这些废话,她躬身紧紧抓着老组长的领口冷冷道:“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保你村子里的人不死,尤其是你的女儿!你若是不说,现在我就宰了她!大不了我在村子里一寸寸的搜罢了!”
那族长定了定神,叹了口气缓缓指向了祖庙的方向。
萧瑶忙朝着那个方向疾步而去,月舒也带着人跟了过去。
不多时便有人将藏在祖庙下面的地下水牢打开,萧瑶第一个冲了进去,远远便看到了暗沉沉的水牢深处坐着一个人,半截身子都浸泡在了水中,空气里有腐烂的味道。
他背对着门口,听到了牢门打开的声音冷冷道:“呵呵!护身符怕不是卖光了吧?罢了,我再刻印几个给你!”
萧瑶看着他清瘦的身形,整个人几乎被折磨的佝偻了几分,眼底的泪灼烧到了极致。
她找了他那么久,久到几乎要忘记了他,没想到还能听到他清冽的声音。
“小……清……”萧瑶低声呢喃道,害怕这是自己无数梦境中的一个。
昏暗中的身影僵硬了起来,随后猛地转身,带动了身上的链子传来激烈的响动声,哗啦哗啦的水声。
萧瑶猛地冲了过去,抬起手中的酬勤匕首斩断了锁着宇文清琵琶骨的铁链,再也顾不得其他,狠狠抱着他再也不肯松手。
宇文清一点点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嗓子堵得厉害,他缓缓抬起了手将怀前的人紧紧箍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合适,却不如将眼前人拥在怀中再也不会放弃,不会分开。
外面的月舒咳嗽了一声:“我说,皇上!您能不能洗干净了再宠幸您的皇后娘娘?”
宇文清和萧瑶同时抬眸看向了对方,再也忍不住眼底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刚显现出了一分,却是被两个人的哽咽所代替。
四月,桃花岛,正是桃花怒放的时候,宇文清经过一个月的休养早已经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治疗的差不多了。
萧澈已经连发了三道书信让宇文清回帝都,不然他可就真的造反了,哪里有这样做皇上的,天下丢给别人自己却带着心爱之人逍遥。
宇文清唇角微翘捏着书信缓缓放下,这几天阿瑶和他晚上睡得迟,也是累得慌,楼老爷子实在看不过才小心翼翼提醒两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的人,好不容易留了一条命不要死在那种事情上头。
宇文清这才昨天晚上和阿瑶分开睡,如今自己也不能老是呆在桃花岛上,他缓缓起身穿着一件月白锦袍,拿着手头的书信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夫君不得不去找妻子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他刚找到萧瑶的暖阁前,便看到她靠在了屋檐前的桃树下,整个人着一袭红裙,闭着眼享受着春日的阳光。
宇文清站定了脚步,远远看着粉色桃花中那一抹嫣红,一阵风吹过四周的花瓣落了下来,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宇文清微微一顿,将萧澈的书信却是一点点撕碎丢进了风中,碎纸片与那风中的桃花花瓣一起荡漾在天地间。
罢了!他的女人他自己还不清楚吗,哪里受得了宫里头的那些繁文缛节的制约。
如今太子升儿那么厉害,想必再等几年,他便能将皇位禅让给太子了,到时候便与阿瑶住在桃花岛上,或者带着她到处去瞧瞧秀美的天下胜景。
与子携手,岁月静好,如此足矣!
宇文清唇角晕染着微笑缓缓朝着萧瑶走了过去,这一方天地才是他最终要追逐的梦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