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浅看着空着的一张椅子,黯然神伤。
“父亲此去西北,定要一路小心。”凌玉浅亲自给凌明哲倒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明哲点头,一扬手烈酒入喉,灼烧着肺腑。
“你们在京城当中,一定要万事小心,尤其是玉浅,现如今,家中就靠你一个人了,一定要照顾好你爷爷。”
这一天,凌明哲的话特别多,大事小事,零零碎碎交代一遍,看着凌玉浅的眸中也很是复杂,
“父亲放心。”
凌玉浅郑重点头,陈姨娘忍不住落泪,小声抽泣着。
凌月莹低垂着眸,待父亲将一切都交代完,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平安符放在父亲手中。
“这是女儿在灵山寺求的平安符,父亲带在身边,女儿跟着父亲平安归来。”
凌明哲点头,将平安符收入怀中,此时他才发现,一晃数年过去,女儿一个个都已经这么大了,可他的印象,却着实少得可怜。父女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凌玉浅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
“父亲防身用吧,小纸准备了一些伤药,待会儿就会有人送到父亲房中,这有什么万一,用得上。”
一顿饭下来,所有人都没有吃多少,倒是说了不少的话,喝了不少的酒。
尤其是凌正南, 一杯一杯的灌酒,劝都劝不住。凌玉浅知道他心里难受,只是默默的让人去熬了醒酒汤。
直到月亮爬上云端,几人才退出了品茗苑。
回到房中,凌玉浅睡不着,取出长箫断断续续地吹着,一曲《伤离别》让闻者伤心欲绝,潸然泪下。
她知道,父亲此去北方未必是一件坏事,可还是觉得心凉。
哥哥废了双腿,凌家就在没有发展壮大的可能,让父亲先去北方镇守,却将他们留在京城当中做人质,北方就会牢牢的控制在皇帝手中。如意算盘,打的真真是响。
想着想着忽然看见前方竹林当中出现了一抹银白,定睛一看,却是云墨趁着夜色而来。
“你…”
云墨走进屋子里,在她对面坐下,才缓缓开口“明日我怕是不能去给将军送行了, 所以今夜特意溜进来看看。”
他抿唇,抬眼看凌玉浅。
“不是让你相信我吗?怎么不听话呢?”
他原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将凌慕凡送出京城,脱离皇家耳目,才好发展壮大,却没有想到凌玉浅会突然出现在天牢当中,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什么?”
凌玉浅不明所以,狐疑的看着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难不成让她亲眼看着哥哥死在那里吗?
云墨叹了口气,也不解释了。“放心吧,凌将军目前不会有事的。不过…”
云墨皱眉“倒是你,在天牢当中你答应了北京浩什么?”
云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凌玉浅,隐隐含着怒气。凌玉浅低下头去。
“本世子为了你,还被关在家中,你若是答应了别人,可对得起我?”
凌玉浅干咳一声,想想当时确实冲动了些。可被他这么说,一时气不过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