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想让小七记得这些肮脏的交易。”韩阡陌抱着白丹烟,面目苍凉。
“随便你,反正你最擅长的就是洗去记忆,不是吗?”云景陌淡然的推开房门,万丈光芒倏然射了进来,他脸上前所未有的坚定,布置了这么久,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冥熙玄很着急,白丹烟失踪了,他去了韩阡陌的别苑,里面空无一人,问了宫门的侍卫,没一个看见他们出宫,他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带着她的丹烟消失了……
玄代连续几天一直在哭,奶娘怎么哄都不乖,除非冥熙玄亲自抱着他,他才安稳下来,小手搂着冥熙玄的颈项,怎么也不愿放开。
三天以后,凌洲的云家突然得了一道先皇的密旨,证实了冥熙玄确实非皇子,这道圣旨公布天下,冥熙玄的立场变得相当难看。
顿时天下变色,冥起云涌,云家打着为冥漠然报仇的旗号,召集了四方群雄攻入京城,安稳了两年的楚国,再起内乱。
冥熙玄守在边疆的五万精兵,接到他的密旨,暗兵不动,华家的虾兵蟹将与天下群雄周旋,兵败如山。
冥熙玄坐在御书房中,已经半个月没有开口说话,玄代哭了睡,睡了哭,他始终巍然不动,宫中的下人都惧怕华馨的绝杀宫势力,不敢逃,却在背地里把冥熙玄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明是个野种,却装作龙子,还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了半年,民间骂的就更难听,原本华馨在攻克京城的时候,所犯下的孽债,全部的安在了冥熙玄的头上。再加上他软禁生母一则圣旨灭了柳家,世人已经将他讹传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任凭外面冥云变色,冥熙玄则坐着巍然不动,他不明白,那则重要的圣旨,怎么会落在了云家;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抛下他和玄代;他不明白,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
华馨来的时候,玄代正在拽着冥熙玄的裤管嚎啕大哭,外面奶娘急的跺脚,奶娘没有命令,不能私入御书房,只能在外面干看着玄代大声哭泣。
玄代哭的时间太长,稚嫩的嗓音有些沙哑,嘴唇隐现青紫色,他涟漪的眸子仰视着冥熙玄,可是冥熙玄对他不闻不问。
华馨上前,将玄代抱了出去递给奶娘,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了冥熙玄脸上,“现在百官已经罢朝,你是不是要等到云家和上官家攻进京城的时候,你才醒来?”
冥熙玄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抬起眸子看着华馨,可是终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华馨喟出一声长叹,滚金边镶锦长裙迤逦在地上,她缓慢转身,拽地长裙就在地毯上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你还没明白过来吗?云家筹划这一切,已经是很多年了,先是安插白丹烟在你身边,借助你的手利用绝杀宫的势力救出云景陌,然后在我们的大计完成之时,白丹烟利用你一点点的铲除朝堂上云家的异己,包括我在内……”
华馨蹲在冥熙玄身边,风华依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玄儿,从小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感情用事,结果你呢?”
冥熙玄依旧没有说话,薄削的嘴唇犹如缝合了一般,苍凉的目光看着华馨,眸底的哀伤,犹如一个无底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