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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像是要下大雨,过了晌午愈发闷热。
尤其是喝过药,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昏昏欲睡。
见她困得厉害,忆妙手上打扇的动作没停,轻声说:“夫人若是困了去床上睡会儿吧。”
听到她的声音,晏梨强打起精神来,执拗,“我不困。”
“林公子说了等办完事就会回来,奴婢会在这儿守着夫人。夫人一觉醒来或许林公子就回来了。”
晏梨还是没动,“屋子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说完,又补了一句,“就在门外面,不走远。”
她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关着她的人是随时都可以要她的命的人,不止是她,是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要任何一个人的命。
而他们连一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今天惊尘走的时候,纵使她有千百万个想让他带自己一起走的念头,却连半个字都不敢提。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更加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结束,所以害怕不结束,又害怕结束。
对于她的要求,忆妙想了想道:“那夫人等奴婢片刻。”
知道她是要去做什么,晏梨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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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凌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晏梨,搬到对面的房间去了。不过说是对面,中间隔着一间不大的茶室,要走过一个拐角才能看到。
忆妙转过拐角,却见房间门关着,陈公公守在门口。
得知慧妃在里面,忆妙只说待会儿再过来,便折身往回走,过了拐角,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转头,见到来人。
福身行礼,“晋王殿下。”
萧天琅抬手,“起来吧。阿梨呢?”
忆妙谢恩之后,起身回话,“夫人刚喝完药,在房间里。”
萧天琅看了眼她过来的方向,“你是刚从皇兄那边回来?”
“是。”忆妙如实答,“夫人说觉得屋里闷,想要出来在廊上透透气。奴婢刚刚去找皇上,不过慧妃娘娘在,奴婢打算过会儿再去。”
萧天琅看了看她身后的房间,今天像是要下雨,的确有些闷热。
“你去带她出来吧,我在这儿看着。”
闻言,忆妙心里一喜,“是。”
萧天琅看着忆妙快步回房的背影,轻轻叹气,浅笑。
忆妙一向沉稳,不过只要跟晏梨有关的事,总是要多些情绪。
世上的事都是公平的,比如只有人心可以换人心。
思绪落下,萧天琅转头看向那个拐角。
慧妃?
眉间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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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的风吹过来的时候,晏梨重重叹了口气,好像几日压在心头的沉闷都被风吹走了。
不过看远处,黑云团团压着远山,像是要下雨了。
萧天琅站在远一点的地方,似乎没有有要过来的意思,叫她觉得更自在一分。
人一放松下来,困意像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扑过来,没过整个人。晏梨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却始终不愿意离开。
见她每次只要听到脚步声就会看过去,忆妙知道她在等人,没有开口提要不要回房休息的事,只是默默给她搬了椅子出来,让她坐着。
坐下来之后,便只能看到远山的山尖。
渐渐的,风有些凉了,驱散了这夏日的闷热。
周遭很安静,窗户对着一眼看不到边的淮湖,淮州城在背面,城里的热闹显得有些缈远。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急促却低沉。
“快传太医!”
“娘娘,出什么事了?”陈公公见人一出来就说传太医,忙问。
“皇上心症犯了。”白月心惊魂未定,下意识走远,想要离远一点。
“心症?”陈公公微微惊讶。
每次皇上心症发作都会大发雷霆,可是今天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皇上龙体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是。”陈公公赶紧叫人去请太医。
大雨将至之际,御船上,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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