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着尊卑礼数,魏王只是打了招呼,并未行礼。
姚品娴也?学着自家王爷的样子,只打招呼,并不行晚辈之礼。
景王对此倒不甚在意,不过,景王妃却是脸色很难看。
魏王其?实和?景王不怎么?熟,所以打完招呼后,就直接伸手示意他登船:“王叔请。”
姚品娴则去招呼景王妃:“还以为王婶不来了呢。原还想?着,若王叔王婶不肯赏脸,不来了,那我和?王爷岂不是白白在这里?等了这许久?瞧,晒得我家王爷流了一头一脸的汗,别提多辛苦。”其?实呆在阴凉处,且也?并没等太久,所以根本没有多少汗。
方才姚品娴之所以抽帕子给他擦汗,不过是装出个样子罢了。
景王妃今日也?是盛装出席,可她没想?到,明明尚还在病中的魏王妃,今日却如此的娇俏妍丽。与平素的温婉端慧的打扮不同,今日又是出乎意料的好看,似是轻轻松松就压了她风头。
此刻她也?知道?,今日早起精心准备的几个时辰,算是白费了。
一想?到此处,景王妃心中便油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来,烧的她五脏六腑都疼。
而她不舒服,却正如了姚品娴的意。
[叮~健康值+5]
姚品娴十分满意的弯了弯唇,又再接再厉,继续说:“王婶,你猜猜看,我今儿为何是这样的一身打扮?你也?知道?的,我素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来之前?,王爷一再提醒她,要?她来了后别和?小辈们计较,有失身份。
何况,魏王府给景王府下帖,也?算是看得起景王府。魏王如今炙手可热,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东宫,若能借此和?魏王深交,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因心中一直记着自家王爷的这番话,所以,便是此刻景王妃再不舒服,她也?只能尽量平息自己的火气。
挤出笑来问:“那这是为何?”
姚品娴没有立即回她的话,而这时候,四人已行至湖边,要?登船了。
是那种很小的乌篷船,一只船挤四个人坐也?能坐,不过那样得彼此都挨着。而且,湖边就停有两只,也?就没必要?两对夫妻四个人挤一起。
所以,自然是两对夫妻各坐各的。
如此一来,姚品娴方才还未回答景王妃的问题,不免要?让景王妃又纠结一路。
船尾有撑船的小厮,湖面上晒,几人都是钻进了乌篷里?。
而这个时候,四下无人,魏王不免要?旧账再提。
“方才为何那样?”魏王这会儿肃着脸,不过倒也?不是他生气,只是他一贯如此罢了。
严肃认真起来的时候,就是这般冷峻的面孔。
姚品娴既敢做,就不怕他算账。
而且,她也?早准备好了解释。
“臣妾是故意做给景王妃看的。”景王夫妇人不在,姚品娴倒也?没再尊称一声“王叔、王婶”,只是唤了他们的身份。
魏王眉微挑了下,倒是诧异于她的坦率和?直接。
“你和?景王妃……有恩怨?”他并不知道?这些。
“倒也?算不上什么?恩怨。”姚品娴接下来说的都是真话了,“只是和?之前?的王婶交情较好,便是如今,也?没少过来往,故而就有些得罪了景王妃。景王妃也?没比臣妾大几岁,又同在皇家,故平日里?没少过针锋相?对。”
“之前?王爷不在家时,她说臣妾来着。说臣妾和?王爷感情疏离,一看就过的不幸福。所以今儿叫了她来,就是要?让她好好看看,臣妾和?王爷是如何夫妻情深的。”
听至此,魏王沉默,面上也?多了几分愧疚。
“这些年,王妃受苦了。”魏王诚恳。
但姚品娴却说:“这些年王爷戍守在边疆,是为了保家卫国,守卫疆土。有王爷的铁骑在,北人不敢踏足中原半步。王爷如此,臣妾心中深以为豪。军事上臣妾帮不上王爷的忙,只能守好后方,这又怎能算是受苦呢?”
姚品娴大局观是有的,所以她这样说,心中也?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如今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从前?她很在意别的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对自己的评价,她想?尽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尽全力去不拖王爷后腿,尽全力去让自己可以跟这样的王爷并肩而立,尽全力去争取配得上他。
而如今,她凡事都比较随心了。
不再苛责自己,只尽力去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行。
不再去在意别人,包括身边这个男人的看法和?目光,她舒服就好了。
但魏王却惊讶于她的这番言谈。
在他心中,他的王妃和?别的女子也?无异,都是养在深闺里?养尊处优的娇滴滴大小姐。她们从不曾吃过苦受过累,或许对什么?是民间疾苦,什么?是名族荣誉,皆不多了解。
可能她们在意的,更多的只是夫妻间的温存小意。她们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可以时常陪伴在她们身边的夫君。
他没想?到,他的王妃却有这样一番见地。
魏王说:“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担子和?责任,本王行军打仗是辛苦,王妃坚守后方,日日操劳,也?是辛苦。如今本王既回京,自当该把从前?欠下的,全都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