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乾陵悦不计较这些,不然换个大做文章的人,香妃只怕保不住自己的地位。
“臣妾明知火中危险,却未阻止安王妃涉险。”她也还算自觉,主动承认。
“未阻止悦儿涉险是二哥的责任,你身为母亲,任由孩子在大火中等死,本王以为王嫂的做法不妥。”项天礼鲜少如此直白地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旁听的乾陵悦惊呆,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两位王爷当众对峙,她试图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但又插不进话。
香妃未料到他会直接指责自己的过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垂首认错,“事情突然,臣妾也是慌了神,所以才……”
“你先带着他们避一避。”项天义及时打断这单方面的责问,示意丫鬟带她下去。
直到她离开,项天礼的脸仍然绷着。
“你王嫂也不是有意。”南王如是说。
“若她是有意,我也不会如此轻易放她离开。”他冷着脸,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听上去好像是在为自己争执,但她又觉得不单单是为她。
乾陵悦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抿抿唇,趁着他们都沉默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现在火势小了很多,如果需要找证据的话,现在正好。”
提醒他们正事要紧,两人收起对峙的紧张情绪,项天礼转头看她,“你去和绿竹汇合。”
“我和你们一起去。”她想都没想顺嘴拒绝。
收拾东西绿竹一个人绰绰有余,比起枯燥的收拾,她更想知道这场大火的起源。
这次是南王府,下一次可能就是安王府。
遭到拒绝的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妥协点头,“跟紧我。”
“嗯。”她点头很随意,毕竟她不认为大火过后还有人能在废墟里埋伏他们。
受损最严重的就是香妃与项天义的寝殿,香妃这边还在救火,项天义那边已经灭得差不多,三人决定先从项天义寝殿查起。
往日恢弘的寝宫此刻化作一片废墟,她站在废墟外,看着一地倾颓,脑内闪过许多思绪。
爬到勉强算最高的地方站好,纵览整个寝宫,项天礼在她身后不远处担心地望着。
乾陵悦看了眼,这寝宫烧得最严重的地方是东南角,外围比中间又严重很多,应该是常规作案手段。
在外浇浇汽油等易燃易爆的液体,然后点火。
不过奇怪的是南王府守卫森严,哪里能给纵火之人如此宽限的作案时间?
她站在高高的木头上思考着,极有可能是府内人作案,看这放火的重点,应该是和南王及香妃有仇。
跳下木头,她回到正在讨论的两人身边,不用问都知道对方和她的猜测差不多,所以直接开口,“二哥你可有得罪过府里的什么人?”
“会不会问。”项天礼满脸无奈。
“嗯……府里可有谁对您不满?”乾陵悦依言换了问法。
项天义失了往日的温和,多了沉稳,“府中下人的想法着实难猜。”
也对,他又不是神,自然无法探知他们的想法。
乾陵悦抿唇,沿着寝宫外围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没有错过任何一点细节,终于在角落里看到没有烧完的煤油以及引火的半截小折子。
虽然她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
捡起来收好,转完剩下的地方,没有多余的线索。
“找到什么了?”从不会亲自动手的两位王爷看着她走出去又走回来,项天礼率先问道。
她丢给他一个白眼,拿出半截火折子,已经用布沾起来的一点煤油,递到他们跟前,“也许可以根据火折子的制作等查出来?”
安王看了眼,转身递给南王,“王府里的火折子都是特供,二哥能看出什么吗?”
他接过,低头打量着,又转头拿过乾陵悦手中沾了没有的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微深。
“怎么了?”看来他发现了线索,安王夫妻俩同时问。
“煤油里有异香。”
那就是煤油里掺杂了其他东西,可能是为了燃烧更快。
这就在她的知识之外了,所以她选择噤声,等着他们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