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妃的性格挺招人喜欢的。”乾陵悦漫不经心地回答,非要和她对着干。
香妃淡淡笑一声,没有计较。
迟钝地发现自己幼稚的乾陵悦抿唇没有出声。
两人沉默往前走,一路上都无人说话,拐了个弯,一座暗色砖瓦的房子出现在视野里,她骤然抬头,望着高耸的屋尖,只有一派森然肃穆,与其他屋子的温和全然不同。
“这是祠堂。”香妃跟着她看了一眼,又淡然收回眼神,云淡风轻地介绍着。
她点头,迈开脚步打算离开,香妃脚步却未动,“不进去看看吗?”
“这是祠堂,冒然进去恐怕不太好。”乾陵悦说着还谨慎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大门,绿竹的叮嘱还在耳边,她没有那么不知礼数。
本以为香妃会知难而退,可她却岿然不动,还缓缓往边走,“王爷向来看重贵客,我若不带你过来,等他亲自提出,恐怕对我又是一顿苛责。”
这一番话说得乾陵悦有些踟蹰不前。
她本意是不惹麻烦,但不代表喜欢让其他人麻烦,更何况香妃虽然与她有过节,但是她并不喜欢故意为难她。
两人僵持片刻,乾陵悦退一步,“我去请示南王。”
“不必,这种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她的阻止只会让乾陵悦更加警惕与坚持。
两人对峙着,绿竹适时打破沉默,“参见南王。”
香妃脸色一收,乾陵悦扭头看过去,同时行礼。
项天义缓缓走来,视线从香妃身上略过,停驻在乾陵悦身上,跨步过去,垂眼,声音低沉和缓,“想去祠堂看看吗?”
“啊?”她呆呆地回望着,没明白这话题怎么就变了。
“祠堂虽然是重地,但陵悦想看,倒也去得。”他继续着。
乾陵悦歪着头,余光飞速扫向他身后的香妃,心道她必然要生气,她对祠堂的确没兴趣,毕竟在后世也不过就是个观赏景点。
“不必,既然是重地,我一个外人,不便打扰。”这是实话实说,她恨不能在脸上写着“麻烦走开”四个大字。
她说完率先转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项天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陵悦想去哪里可以随时告诉香妃。”
万幸不是他陪在身边,不然不知道生出多少事。
其他侧妃也许觉得是接近他的好机会,但她就成了香妃的眼中钉心头刺,那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自然,二哥不必操心。”虽然他与自己男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身份在此,该分清的还是得分清。
“嗯。”项天义颔首,陪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再度道,“在王府里不必拘束,我知道你散漫惯了,既然天礼惯着你,我自然也不会凭空约束。”
她意外地看着他,这话听着总怪怪的,但她没有细究,嘴上还是答应着,“嗯。”
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看样子知道她还没有放松,无视香妃的存在,轻笑着,“陵悦还没把我当哥哥吗?”
“怎么会,您这是什么话。”她连连摆手,现在只想尽快应付过去,结束与他的对话,她的后背都快被烧出一个洞了。
“既然把我当哥哥,那就把南王府当自己家,不必拘束,想去哪里就去,这里没有任何禁制。”他的话说得很满,仿佛真的不会追究似的。
乾陵悦心里打鼓,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现在说得好听,要是真的触到他的逆鳞,必然是杀头大罪。
她只住在这里三天,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记住了。”她乖巧点头,抿唇笑着。
好在项天义终于打算放过她,温声道,“我还有些公务处理,你尽情玩,只要绿竹跟着你即可。”说完又看向香妃,“你跟我来一下。”
颇有被班主任下课叫到办公室的严肃感,乾陵悦光是一听就心中一紧,赶紧说了一句,“二哥,香妃照顾我也不容易,你给她少安排一点活儿。”
“难为陵悦替嫂子着想。”他面色还是淡淡的,笑容已经收敛。
完了,乾陵悦恍然有种他是故意给她拉仇恨的错觉。
而不等她回过神,香妃已经被他拉走了。
这之后她和绿竹茫然地在王府里打转,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除了那座祠堂,其他院落大多相似,只是名字不同。
想来是各个侧妃的寝院。
她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思,小心避开那些院落,路过一个院落时,刚巧一个丫鬟在门口打扫,两人猝不及防对上视线,乾陵悦惊得忙往前跑了一步。
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