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
“线断了,风筝飞了。”她飞快接话,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在项天礼的疑问中耸肩,“你让我长话短说。”
遭到一个白眼。
她决心不再逗他,老老实实地,“有个人放风筝,想要风筝飞得高,又怕风筝线断了,就紧紧地拽着风筝线,谁知道风越来越大,扯着风筝往上,他拼命紧拽着,同时想收回,然后,‘铮——’线断了,风筝飞了。”
项天礼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你是风筝?”
“我觉得我是线。”她抿唇回答。
“如何说?”
“风筝飞了,得到自由;而线断了,便再无用武之地。”她面上像是开玩笑,眼中异常坚定,紧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让。
项天礼思考片刻才回神,脸色暗了暗,“你在威胁我?”
“我哪儿敢威胁您呐。”她又恢复到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着哈哈。
外头的二当家垂眼没有说话,祖安原本一脸懵,注意到二当家略显落寞的神色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
两人无声对峙片刻,按照惯例是项天礼妥协,他长舒一口气,“正好我乏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好,等下饭好了叫你。”她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两人的气氛一改方才的剑拔弩张,转为涓涓细流。
目送着乾陵悦去后头忙活,二当家看了眼里头躺着的人,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若我是强风,我会带走她断了的那部分。”
“轮不到你。”小气的王爷听到,并作出了回击。
二当家瞥他一眼,跟着去了后院。
大堂一下空了出来,祖安四处张望,确定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过来后,打算自行离开,还没动,便听到项天礼低沉的警告,“本王心情不好,你老实点。”
他讪讪一笑,打消了逃跑的心思。
也不是打不过,就是觉得伤挺重的,可以再养养。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事实上,王爷不仅听着大堂的动静,还运功收息,试图听到后院的声音,很遗憾,没有听到。
后院——
乾陵悦做在床边,低头查看着阿歌的伤势,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的绷带。
阿歌盯着她的手看了会儿,没忍住提醒道,“老板姐姐,这里已经绑好了。”
“哦。”她一惊,转向下一个小伤口,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点头肯定他的愈合能力,“真的很不错,小伤口已经好一半了。”
当然没有一半那么夸张,只是打个比方。
把他的手仔仔细细放好,她也没动身,就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半晌,才抬头看外面时刻等候的人,“你说我刚才的话会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了。”
他可是堂堂王爷,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逼得他毫无退路,这时候换位想想,如果是自己,没当场宰了都是好事。
“不会的。”他斩钉截铁,触到她犹疑的眼神,又道,“就算会,也是他选择隐而不发,你又何必庸人自扰。”
好像有点道理。她颔首,立刻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磨磨蹭蹭地给阿歌换了一遍药,眼见着到了用膳的时间,而医馆仍然无人造访,二当家干脆了关了医馆。
基于项天礼不会做饭,负责的阿歌无法动作,只能由乾陵悦和二当家扛起做饭这个艰巨的任务。
两人在最终做决定的时候,二当家以一骑绝尘的速度冲出去,“我去买菜,你来做。”
乾陵悦眯着眼看他消失的方向,无语凝噎。
你要问二当家真的不会做饭吗?当然不可能,不然他怎么养活东城外那一大家子。
项天礼也深知这一点,不过他没有提出来。
毕竟大家都想尝尝乾陵悦的手艺,虽然这个时间、这个人数,打消他独占的想法。
好在二当家买的都是容易做的食材,乾陵悦盯着那一堆,颇有些感慨,进厨房前还特意叮嘱,“好不好吃都给我吃完。”
二当家与项天礼同时点头,只有并不想参与的祖安一脸苦涩。
“医馆今日关门吗?”乾陵悦刚去后厨,一个清朗温柔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三人同时望过去,二当家与项天礼脸色微变。
“二哥,你怎么来这里了?”项天礼起身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