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歌,身体不舒服及时告知二当家。”停止无用的话题,她仔细叮嘱,这次比告诉二当家的更加细致,“不要吃生冷辛辣,不要沾水。”
“是。”阿歌乖巧应下。
妥善起见,她多留了一个时辰,尽自己所能全方位检测他的状况,毕竟这里医药落后,这种外科手术稍有不慎便会致命。
二当家似乎十分不满她对阿歌的过多关照,用了各种方式试图劝她离开,甚至搬出了项天礼。
但乾陵悦向来固执己见,加之这是她极为看重的伤患,油盐不进,进进出出地忙活着,她都觉得自己跟亲妈似的。
“阿歌,你多大了?”闲来无事,她只好聊天。
此刻的阿歌已经恢复到那副清冷模样,一板一眼地有问必答,“十一。”
“也还好。”她默默算了算年龄,不知怎么开口,“不如认我做干娘?”
“……您在说笑了。”阿歌惊得挺直背,干笑着拒绝。
他越是拒绝,乾陵悦就越是要他答应,“我可是王妃,认我做干娘,你可就是小王爷。”
阿歌笑容僵在脸上,求助地看向观望的二当家。
几番“驱赶”无果的二当家早就放弃挣扎,耸肩借着倒温水的理由离开。
在他离开后,乾陵悦立刻浮上一个在阿歌眼中甚是“狰狞”的笑,“难得看到这么乖巧的小孩,你倒是告诉我你不愿意的理由?”
收养个小孩是她早就有的打算,一是无聊,权当收个徒弟;二是阻止项天礼的逼迫。
先前整个皇室的攻势着实让她后怕,就怕哪天谁无意中起个头,项天礼便又会旧事重提。
“我只是一介平民,老板姐姐贵为王妃,我高攀不起。”虽然这么说,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高攀不起的谦卑。
乾陵悦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难道你是那个皇室里的孩子出来历练生活?”
从最初见到他的第一眼,她便有这样奇怪的错觉,但后来向项天礼打听后得知七国里都没有这么小的皇子,也就作罢。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一直谦卑拒绝的阿歌骤然紧张,表情拘谨,“您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他只是个孩子,乾陵悦也就是无聊了捉弄他,不是为了让他烦躁难堪,当即打住,然而还是没忍住多加了一句,“你要是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找我。”
“这么缺孩子?”一道低沉的声音惊雷般打断他们的交谈。
乾陵悦绷直背,拘谨的表情与不久前的阿歌如出一辙,短暂的寂静后,她干笑着起身,“无聊了随口说说。”
“是吗?我看你劝了很久。”项天礼背着手踱步进来,还特意打量了阿歌一眼,视线又悠悠转回到她的身上,“想要孩子?”
“您听我说,”她慌得语无伦次,“我不是,我没有,您别误会。”
话刚说完,她再度被人拧小鸡般拧起来,双手贴缝,站姿标准,“我可没有误会。”
完了,真的完了。
“王爷,王妃姐姐只是怕我无聊闷,才故意逗我的。”阿歌直起身,难得为她解围。
她眨巴着大眼,哀求地看向他,忙不迭地点头,生怕他再多说一句话。
好在项天礼在他说完后没再追究,“已经天黑了,还赖在这里不走?”
“我只是在观察阿歌的情况。”巴不得他绕开话题,乾陵悦立刻专家上身,滔滔不绝地为他科普,还体贴地介绍了阿歌的身体状况。
而男人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谁打伤他的?”
“嗯?”她的思维一时没刹住。
“二当家应该知道吧。”他没有再问她,只是转身问门口的二当家。
二当家勾唇冷笑,一反平日的毒舌亲近,“是谁难道您查不出来吗?”
“何意?”他并不喜欢平白无故的污蔑。
“香妃久不澄清,流香阁大放厥词,这其中的关系,还需要我点醒您吗?”他不客气地呛他,“上报官府无人受理,行凶之人凭空消失,您觉得是偶然?”
一番话说得乾陵悦与项天礼同时沉默,前者并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而后者则是深思。
京中形势复杂,他并非不知,只是几位兄弟一直兄友弟恭,没谁会把这样的事搬到台面上,若是有心人的手笔,只怕太明目张胆了。
“王爷不愿意调查,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以后也不要自诩公正。”二当家有意在乾陵悦面前逼他一把。
有现成的关系不用,他不是傻子,更明白自食其力从来只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