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太了解其中凶险,乾陵悦立刻来了精神,径直坐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全然忘记这个位置只有香妃能坐。
“香妃现在的身子劳损极大,若是执意怀孕,会直接导致身体的严重损伤,殒命有极大可能。”她一五一十介绍着,担心他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尽量简化了分析。
他一字不落地听下来,面色逐渐凝重。
难怪那日乾陵悦来了之后会忧心忡忡地离开。
“你有和她说过这件事吗?”他扭头想到更严肃的事情。
“说过。”她忙点头,“只是香妃全然不听,执意如此。”
一看事情还有转机,她眼睛一亮,再凑近一些,声音低了低,顾及香妃的颜面,“香妃有这样的执着,也是为了保住在王府中的地位,您若是让她安心些,也不会如此了。”
“这……”项天义似乎对与女人相处没有什么心得,呆呆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支招。
从认识项天义开始,她就没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这下反而逗笑了她,让她倍感两人距离拉近。
“我可以给你出点主意。”她主动请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让香妃回头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愿闻其详。”
“今晚您公务繁忙吗?”只要他答应了就好办,时间挤一挤总是会有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项天义不知她为何问起自己的公务,略一思索,才道,“今日应该不甚繁忙。”
她微微点头,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等他凑近后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他微微睁大眼,迟疑地确认,“这样就可以吗?”
“嗯,你按照我说得去做,错不了。”她可是在现世帮助诸多单身大龄男青年成功脱单的红娘,法子自然一套一套的。
为了能及时得到反馈结果,她决定在南王府暂住一晚,和项天义提了之后,后者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
只是在安王府得到这个消息的人气得晚膳只吃了一半,面色难看地逼问来通报的侍卫,“这提议是谁说的?”
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他就是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既是为了确认,也是为了出一口自己的恶气,让其他人看看这个安王妃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好事。
侍卫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侧妃,他只是南王府一个打下手的小小侍卫,这里坐着的非富即贵,惹到谁都没好果子吃。
正座上的还是当今皇上最为疼爱的四弟。
可他的眼神直逼着他的脊背,让他不得不回答,“是……是安王妃主动提的。”
“是她主动提的?”他的语气有些沉,连带着房间的气压也跟着沉下来,侧妃大气不敢出,有的人甚至在暗自找着借口打算离开。
“是。”侍卫想到安王妃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打算为她说句话,“似乎安王妃与南王有些约定,为了确认效果才留下。”
还背着他有约定?项天礼的眉头皱得更紧,当真是他太宠着她了,趁他不在府里悄悄溜到南王府不说,还直接在人家府里住下?
“她可真是尽心尽力。”他冷讽着。
侍卫里外不是人,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一个小小侍卫哪里有能力插手。
“你下去吧。”
“是。”
侍卫走后,其他侧妃也找了各种理由离开,柳榕原本打算上去安慰一番,脚微动一下,余光看到司空长婵自然地走过去,生生止住脚步。
“王爷,您又不是不了解王妃姐姐的性格,此次去南王府,自然是为了正事,虽然处理方式欠妥当,但也算是大大方方,没有藏着掖着,给人口实。”她说得在情在理。
项天礼眉眼更沉,没好气地冷笑着,“没给人口实?只怕侍卫一走,安王妃擅自在南王府留宿的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候让本王的脸往哪里搁?”
“王爷,世人的嘴千千万万,你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赞同您或者王妃的做法,公道自在人心。”司空长婵似乎真的为她考虑,“再者,您知道王妃没有异心不就够了吗?”
司空长婵语气委婉,声线缓和,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莫名安抚了项天礼的焦躁不安。
“本王去查看一番。”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她一人在南王府留宿,不安全而且不放心。
想到她每次一看到项天义就放光的眼神,他就实在难以安心。
“王爷,您此时去,怕是要惹王妃姐姐生气。”司空长婵前移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诚恳地建议。
他好不容易消减的火一下又冒了起来,“惹她生气?她惹本王生气怎么说?还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