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帮不上。”项天礼漠然开口,陈述事实,遭到乾陵悦一记白眼,莲夫人这么贤淑的人,之前他的态度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这么无礼。
“不一定,也许我知道。”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说完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简单的地图,在圆桌上铺开。
其他四人凑过去看,俨然是新月城的地图,包括任何一道细小的羊肠小道,精细无比。
项天礼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闲来无事,就仿制了一份。”原地图应当在闫宵寝宫里完好地摆放着。
这可不是闲来无事就能仿制出来的,如此精细的图,必然花了大量的心思,看她这模样,似乎别人也不知道这份地图的存在,一个人制作难上加难。
“闫宵会告诉你其他人的藏身之所?”项巧卿直白地指出关键所在,闫宵那样的戒心,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他当然不会主动告诉我。”莲夫人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落寞,盯着地图的眼神含着动摇与不确定。
她并不想亲手出卖闫宵,可这些人一日不除,就是对新月极大的隐患。
闫宵自以为能控制好这些人,但并不可能。来这里避难的罪犯都是亡命之徒,无非是看上了这里的自由,根本不会服从他的管理。
“地图上圈起来的是他们可能的据点。”在动摇前莲夫人不再细想,指着某一处圆圈作为示例。
有了地图的帮助,他们带来的人很快将所有人控制起来,闫宵尚不知情,还在为自己的毒考虑。
确认所有事情皆在掌握之后,乾陵悦才去找闫宵,给了他能够缓解三次的解药,剩下的在回京后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
闫宵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何况项天义和项巧卿也来了这里,只能妥协。
一切进展顺利,半月后,一行人回到京城,项二则暗中带着通缉犯回去,等闫宵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抵达京城。
项天仁得知后勃然大怒,加上莲夫人的亲笔信,几乎将闫宵钉死在死罪板上。
闫宵被禁卫军押到京城时还一脸懵,直到跪在朝堂上才彻底回过神来。难怪这些日子莲夫人格外温和地回应着他的种种要求,甚至日夜陪着他,寸步不离。
就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让他注意不到新月的异变。
惩罚不算重,项天仁剥夺了他自主管理的权力,一切按照京城的规矩来,本来打算让他吃点牢狱之苦,但莲夫人在亲笔信里再三求情,项天仁只能心软答应。
事情结束得顺水推舟,除却闫宵打道回府时狠厉的眼神,其他可谓相当顺利。
回王府的路上,乾陵悦担心地问项天礼,“他会拿莲夫人出气吗?”
“不会,”王爷笃定回答,“他非常清楚如果动了莲夫人,会是什么后果。”
她点点头,片刻后又觉出不对,蓦地想到项天仁与她的那段往事,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闫宵的事情解决,她才终于长舒一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
“现在才终于能好好看看王府里新开的花儿了。”她语气轻松,眼角带着笑意,余光瞥到项天礼打量着她的眼神,扭回头。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喜欢盯着她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追查小六子的事?”他忽然开口,莫名问了一句。
“怎么,着急赶我走?”她“哼”了一声,调侃着回应。
项天礼停住脚,“不是,我……”
“先休息一下。”乾陵悦直觉不太想听他说出的话,迅速打断,快步往流火居走,背对着他挥挥手,“王爷也休整休整,这段时日辛苦了。”
项天礼默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脚步动了动,到底没有追上去。
终于回到熟悉地方的乾陵悦深吸一口家的味道,她还没开口,一道身影就风风火火地朝她奔过来,“王妃!”
她接住又哭又笑的绿竹,摸摸她的头,完全把她当妹妹看待,“没大没小的,竟然对王妃搂搂抱抱。”
绿竹吸吸鼻子,不肯放开她,又在她肩头蹭了蹭,“你不在,流火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师黛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见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