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这样的事情走向,她微微怔忪,“也行,我立刻飞鸽传书。”
“不必,我差人快马加鞭,不日便到。”闫宵制止她。
乾陵悦立刻警觉起来,盯着他,这话不是在哄小孩子吗?谁知道他是真的差人送信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好单方面处死他们。
“不劳城主费心,王爷递回去的信已经在我手中,等下便会差人送走。”她坦荡撒谎,垂眉避开他的打量,手还摸了腰间一把。
当然不是项天礼的信,只是她的一条帕子。
和闫宵打了半天太极,两人都不肯让步,反而让他生了杀心,只要她死在这里,处死项天礼就无人能拦得住。
离开闫宵寝宫的乾陵悦心提得高高的,担心项天礼会真的出事,打算自己手写信送到项天义那儿,项二早就候在门口,见她回来迎上去。
“王妃,需要属下送信吗?”他毛遂自荐。
眼下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忠诚、武力值高,但一旦他离开,王爷和她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
乾陵悦骤然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别去,按照原计划进行。”她稳住心神,项天礼的性命至关重要,不能大意。
随后便去找莲夫人。
莲夫人心中满是愧疚,听她复述与闫宵的对话后愧疚更深,“不如我找人帮你送信?”
“恐怕您找的人也会被半路拦截。”乾陵悦忧心忡忡,莲夫人这里一定被监视了,她来这里也是因为闫宵不会丧心病狂到对莲夫人下手。
“那……该如何是好?”若非不允许,她甚至想自己亲自骑马回去报信。
乾陵悦眼睛沉了沉,只能下重药了,附到莲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莲夫人眼睛微微睁大,犹疑地望着她,“万一真的……”
“不会。”她安抚着她。
莲夫人出于帮助,点头答应。
狱中的项天礼处理着身上的新伤,刚才闫宵满身戾气地走来,狠狠给了他几鞭子,想来是外头不太顺利。
他比较担心的是乾陵悦。
闫宵这模样分明是动了杀心,但碍于某种牵绊才没有立刻下手,若是乾陵悦暴露出弱点,他们大概在劫难逃。
他忽然后悔自己的计划,着实九死一生,且不能保护乾陵悦。
闫宵将自己彻底武装起来,除了卫漫任何夫人都不见,就练了莲夫人的求见也被他挡在门外,卫漫自然无比自得,认为自己独宠。
“最近乾陵悦有找你吗?”他躺在榻上,卫漫如往常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冷冰冰地发问,以为他终于厌恶乾陵悦,心内一喜。
“她哪里还有脸来找我,我已经几日没见过了。”她拿捏着嗓子,软软地撒娇,手指抚过他刚好的浅色伤疤,埋怨着,“您这个病,什么时候才能好,郎中不是说加大药量了吗。”
他低头看细小的疤痕,那日之后他逼迫着唯一能抑制的郎中想办法,最后才冒险给他加剂量,不过效果似乎不错,已经不想最初蔓延。
等郎中研制出来解药,乾陵悦就不用留了。
“城主,李郎中求见。”他们正交谈着,侍卫来禀。
闫宵颔首,示意他放人进来。
被称作李郎中的人大步走进,单膝行礼,面上满是张扬无畏,似乎并不把闫宵放在眼里,硬邦邦地,“解药已经完成,请您试药。”
“让我亲自试药?”他尾音疑惑上扬,分明就是不愿意,“你别忘了,是谁收留你,不然你现在早就尸骨无存。”
李郎中咬咬牙,垂首道,“我先为您试。”
说罢将药粉倒了一点在手背上,不消片刻手背处红起一片。
闫宵眯着眼,“这是何意?”
“……出了差错。”李郎中缓缓回答,这种药本该在患处试验,任何反应都比较直接。
“那就滚回去再试。”他狠声赶他离开。
李郎中眼中微微阴鹜,行礼后转身下去。
期间一直贴在闫宵身上的卫漫识趣地开口,“一个下人而已,不必忧心,”说着伸出自己葱玉般的手,露出白皙的手腕,“这是我刚买的手镯,您瞧瞧。”
闫宵垂头看过去,手敷衍地摸了一下,手感冰凉顺滑,的确是块上好的玉,“你若是喜欢,多买一些,不用拘着。”
眼下能完全相信的只有她,自然更加宠爱纵容,他眼神幽深,“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乾陵悦,将她的动向报备给我。”
卫漫不满地嘟起嘴,却仍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