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陵悦打算何时为四弟诞下子嗣?”项巧卿眼睛一转,忽的问道。
怎么好端端地又提到孩子,乾陵悦脑内警报立刻拉响,她看着逼问的两人,磕磕绊绊地回答,“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
“怎么没有?如今你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是时候了。”长公主煽风点火,余光看到项天礼一动不动,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也是,为何不多关心陵悦?”
项天礼瞥了乾陵悦一眼,幽幽道,“我已经给了足够的关心。”
“可她现在都不与你同宿。”项巧卿自己的感情之事还未处理好,倒是颇为关心弟弟的状态。
“这是她自己的意思。”项天礼说起来就有点委屈,她搬回去后他话里话外暗示过让她搬回来住,更加安全。
然而她置之不理。
“陵悦,要我说,你们还是生个小王爷。”项巧卿是个聪明人,稍一细想便知道问题出在乾陵悦身上。
被催促的人有些局促,“不着急。”
“那你在等什么?”一直观战的方游也加入混战中,故意挑弄是非。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看了项巧卿一眼,又看了项天礼一眼,福至心灵,开口,“等长公主成亲。”
“等我成亲?”项巧卿惊讶地拔高音量。
她点点头,有了借口愈发如鱼得水,“长公主如同我的亲姐姐,自然需要等你成亲。”
这话说得项巧卿很舒服,暂时接受这个借口,项天礼想戳穿她,可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就不再自取其辱。
想到方游刚才参与进来,乾陵悦睚眦必报,“我看方公子与长公主就般配得紧,难得长公主中意,不如就成全了这段好事?”
莫名将炮火引到自己身上,挖了坑自己往下跳的人有苦难言,他不过是在街上随手救了人,谁知道后面便被她纠缠不清。
偏生她是北楚的长公主,皇上宠着,各路王爷护着,而他又身负重任,哪里都逃不走。
“王妃说笑了,长公主千金之躯,在下哪里配得上?”方游连连拒绝,说着看向项天义和项天礼。
乾陵悦觉得他们相配,但这个问题只有他们两人最有发言权。
但令他意外的是项天礼毫无反应,视线只集中在乾陵悦身上,而项天义只是露出微末的不悦,他十分肯定那点不悦绝对会被项巧卿的坚持冲散。
“配不配,是我说了算。”这并不是项巧卿第一次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脸上微微有了怒气。
“在下不过是一个流落太子,与您身份悬殊,皇上必然不会应允。”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只是之前是说给她听,这次是说给另外两个王爷听。
“问安怎么变成了说媒?”项天义笑着岔开话题,没再继续。
项天仁当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即便同意也绝非一时半刻的事,这样也给乾陵悦争取了一点时间。
因着热闹的气氛,项天义自然留下来用午膳。
距离上一次王府一起用膳已经过去很久,所以当乾陵悦看到柳榕的时候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
她似乎消瘦了不少,没了脸上的疤痕,她的面容更加秀丽,俨然小家碧玉,看上去还算干净清爽,但眼底那抹愁绪却化不开。
反观司空长婵,意气风发,落座时自然地坐在项天礼身边,项天义则坐在项天礼与乾陵悦之间。
因着还有长公主与方游,乾陵悦带了两个自家丫鬟,绿竹和师黛。
师黛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伺候她,难免有些紧张。
她冲她笑笑,“不用紧张,南王是温文尔雅之人,不会为难与你。”
师黛听闻此话,倒酒的手更抖。
项天义适时出声,“王妃不说倒好,说了反而像我有非分之想似的。”
“二哥说笑了。”两人一问一答,颇为和谐,项天礼多看了他们一眼,狠狠嚼着饭。
后头倒酒的师黛眼神微暗,为项天义倒了酒后退到身后。
“卿儿打算在王府住多久?”席上大家轻松地聊着天,项天义出声问着。
方游和项天礼不动声色地慢下动作,屏息凝神听着项巧卿的回答。
“本来打算小住几日,”两人神色微松,片刻后又紧张起来,“但和陵悦许久不见,想着再多相处下,下月再说吧。”
至少还有一个月。
项天礼和方游同时暗下脸色,还有这么久,这该如何是好。
“皇姐,你住在这里,怎么让我和悦儿培养感情?”项天礼难得发问,抓过乾陵悦当借口。
“这有何难?让陵悦住进你寝殿便可。”项巧卿理所当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