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动荡?上次皇宫家宴,她可没看出半分动荡,还是所谓的动荡以父亲之死为终点?
复杂的猜测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她并未细想,只接话,“原来如此。”
夫人又缓缓沿着石路往前走,“你若想离开,我明天便去安王府要人。”
乾陵悦的回答冲到嘴边,脱口而出时又急急停下。
纵然她与这个世界牵连不多,但也不能造作原主的家业。丞相府原就营生困难,倘若她冒然脱离王府,只怕会给家里造成不小的负担。
再等等,等她有一定资金来源。
“不急。”她微笑回驳,孝顺地挽住她的手臂,扶着她慢慢散步,岔开话题。
用过晚膳,王府的人已然来催。
夫人一路送至门外,乾陵悦从马车小窗与她道别,看她单薄的身影逐渐融在夜色中,她没来由鼻尖一酸。
“项二,停下。”项二一愣,闻言停了马车,疑惑回头,“王妃……?!”
乾陵悦利落跳下马车,三两步跑回丞相府,正要关门的下人一怔,“小姐?”
“悦儿?”
“您信我吗?”夜色有些暗,夫人看不太清她的脸,只听出微弱的哽咽。
“那是自然。”
“我有法子让祖父醒来,虽不能保证能否给他老人家长寿,但应该能陪您一些时日。”乾陵悦长话短说,“今日太晚,若是您想好了,便叫人送信。”
夫人茫然目送她风一般迅速离开。
项二还以为王妃突然反悔,吓得急忙追过去,没走两步就和返程的人撞个正着。
“你追过来干什么?”乾陵悦无语地看着他,“怕本宫跑了?”
“……不是。”项二哪敢肯定,连连摇头,快步追上去想先为她拿出脚蹬。
乾陵悦直接抬脚跨上,掀开帘子利落坐好。
项二呆呆地握着脚蹬,这场景似曾相识。
“还不赶车吗?”等了半天没动静,乾陵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巧他在往里收脚蹬,便多嘴一句,“以后不要用这东西了。”
麻烦。
“是。”项二应下,眼底露出犹疑。
抵达王府,天色已黑,乾陵悦下了马车便直接往左拐,打算回寝殿休息。
“这么晚才回?”项天礼坐在黑暗里忽然开口。
她冷不防被吓,往后退一步,嘴里没忍住脏话,“你有什么疾病吗?”
被骂的人脸一沉,语气不悦,“本王虽暂时不休你,但不要得寸进尺。”
吓到人还理直气壮,惹不起。乾陵悦腹诽,越过他继续走,却听他追加,“本王的决定,即便令堂来也无法改变。”
怪不得这么晚还特意守着,原来早就摸清她回府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