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云回了三分神,手腕处黄豆粒大小的离人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如同这几年躁动了无数次一样,只是这一次,有了另外一种蛊搅合,这份躁动变得无法控制。
手腕,又开始肿胀了。
谢流云的左手用力的握紧,右手捏在左手的手腕上,企图把那肿胀捏回去。
他阴沉地问道:“北境的大军没有消息吗?”
“没有!”李录喊道:“殿下咱们快走吧!西门那里是水师围堵的水脉,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咱们出城之后快速奔入沽溏去,从小道逃跑也不是不可能的殿下——”
逃跑!
这字眼让谢流云双目迸射出诸多不甘来。
从泸州被冥卫追杀开始逃跑,去到柔然,泸州战事之后还在逃跑,到了如今依然要逃跑!
可是……如果不逃跑,落入江楼月和谢尧手上,再无翻身可能!
谢流云压下心底的所有愤怒,转身便下了城楼去。
城门之外,江楼月和谢尧亦看的清楚。
江楼月皱眉说道:“他走了?是打算跑,还是打算做什么下作的事情再来威胁我们?”
“……”
谢尧沉默着没说话,片刻后,说道:“攻城!”
不管谢流云要做什么,他都不会再给他机会。
从设计胶东粮草之事开始,这一局棋已经全部动了起来,在这种时候,他也绝对不会有半分迟疑。
因为对付谢流云,半分迟疑足以致命。
江楼月的眼神也变得坚毅:“好,那就攻城!”
给敌人的时间,就是给自己的折磨,江楼月亦明白这个道理。
江楼月抬起手来,打了一个进攻的手势。
战鼓推了上了,骑兵后撤,把位置让给甲兵。
罗风亲自上前击鼓助阵,甲兵撞击城门的声音又沉又闷。
谢流云入城不过一日功夫,城防尚且刚刚接受,军心本就不稳,如今城楼之上群龙无首,大家亲眼看着谢流云和李录奔下了城楼去,更加人心惶惶。
再加上,甲兵强悍,骑兵在后,这城,其实早已经不攻自破。
攻城的时间用的并不久,不过半个时辰,云梯已经架了上去,甲兵撞破了城门,江楼月与谢尧策马冲入城中去。
城内到处是逃窜的百姓和游兵散将。
有传信兵前来禀报。
“南城门已破!”
“东城门已破!”
江楼月和谢尧此时停于长街的牌坊之下。
谢尧“嗯”了一声,平平说道:“西边什么情况?”
“西边是并州水师,并未攻城,但瞧着那处的守将已经是军心不稳,有些士兵都在悄悄逃跑!”
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城内有没有主帅坐镇,人心混乱,有士兵逃跑,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江楼月提起马缰:“我去西城门!”
“我去吧。”谢尧把她拦住,转向江楼月笑道:“让我也多少出点力气,活动一下,你先入宫,看看宫中什么情况,等西城门的事情定了,我便也入宫。”
江楼月想了想,“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