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的产业多数在江州和秦州两处。
信阳侯府在秦州,如今在他们手上,而江州现在已经被罗风派兵驻守。
他真的只是来通知信阳侯一声。
而已。
信阳侯家产丰厚,信阳五州遍地是他们的产业。
良田主要分布在江州。
秦州城在信阳占地面积最大,也是最富庶,人口最多的大城。
十条长街里,有一半以上是信阳侯的产业,侯府地窖之中所积攒的金银,点算下来有八十多万两,还不算那些古玩字画以及不能用银子衡量的珍宝。
当然,房产地契,也是一堆又一堆。
黄明盛看着那些金银说道:“好家伙,简直是信阳的土皇帝嘛,这么多银子!”
王渊笑眯眯地说道:“你以为呢?信阳这地方富庶,但每年上缴的税收却不多。”
张相的人握着户部,对信阳的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信阳这地方,等于是张相的钱袋子了。
“好了,把这些金银点算一下,抬走吧。”
黄明盛立即拱手行礼:“是。”
……
信阳之外,萧冀无处可去,只能在一处山坳之中暂且扎营,暂且停息修整。
“这次死伤有些惨重——”肃将军看着萧冀黑沉的脸色,沉吟着,不知道要不要实话实说。
萧冀冷声问:“多少?!”
“……黑甲军死了一千多人,受伤的差不多八千人,有一大半都是——重伤。”
那些从山坡上滚下来的巨石和原木,他们处在山坳之中本来就无可躲避,死伤基本都是那时候造成的。
此时的萧冀已经发髻散乱,闻言,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周身流露出地狱阎罗一般的冷煞气息,握着剑柄的手隐隐颤抖。
黑甲军六万人,在信阳这地界和江楼月一番拉扯,此时竟然伤亡三成。
这可都是他的心血!
这个江楼月,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把他这带兵多年的信阳世子折腾成这般模样!
肃将军大着胆子说道:“世子,属下有个提议,不值当讲不当讲。”
“说。”
“那江楼月已经完全占住信阳,不管是兵力还是智谋,她实在是……强悍的不好对付,现在咱们反扑再抢占信阳的机会已经没了,我们留在此处根本没用——”
“而且咱们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粮草,困守在这个地方,万一江楼月又发了疯追出来剿杀我等,那我们完全没有还手余地。”
肃将军沉声说道:“依末将看,咱们不如立即带兵入京告御状,求皇上给个说法。”
萧冀皱眉,缓缓看向肃将军。
肃将军又说:“京中虽说如今是护国公独大,相爷也被诛了满门男丁,但张家到底立在京中多年,朝中势力根深蒂固,那护国公明面上说是权倾朝野,但必定做事也受尽掣肘。”
“咱们先让出信阳——”
其实此时不让也得让,他们的兵力和粮草,无法和江楼月抗衡。
铮!
萧冀抬手,猛力一掷,手中宝剑连着剑鞘插入地面寸余,那一张英毅俊挺的脸上此时满布阴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