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晋王和张相,贵妃把持后宫,如今那李云廷和云妃又成了不定的变数。
而她和父亲都在外面。
如今的京城……波谲云诡,暗藏危险。
早已经不是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京城了。
可她训骑兵正在紧要关头,不能撒手不管,否则前功尽弃。
江楼月说:“实在不行,你离京去卞南,我们在卞南相见。”
“嗯。”
谢尧颔首,深深看了江楼月一眼,忽然将她抓了过来,捧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此时的样子刻在眼底,刻在心中。
账外,蔡威等人已经等候许久。
谢尧缓缓吸了口气,吻轻的不能再轻,落在了她额心那个殷红痕迹上,“我走了。”
话落,他不再留恋,起身便往外。
紫色的袍角划过江楼月的指尖。
她的手指缩了缩,又缓缓放了下去。
没有起身相送。
她不喜欢分开,不喜欢送别。
她就那么静静的待在谢尧这帐篷里许久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水家姐妹进来伺候,说:“小姐,晚膳……想吃什么?”
“什么时辰了?”
江楼月问。
水若说道:“已经亥时了。”
“亥时了……”
江楼月皱了皱眉,都两个多时辰了,他这会儿估计离开泸州有几十里了吧?
江楼月缓缓吸了口气,神情逐渐恢复平静,吩咐道:“随意备些就好,另外去把宫五找来。”
“是。”
虽然她吩咐了是随意准备,但水家姐妹还是按照江楼月的喜好备了饭。
江楼月吃到一半,宫五到了。
“小姐!”
江楼月将最后一口粥喝下,当一声放碗:“辛罗依呢?”
“只剩一口气,还在马圈之中。”
江楼月站起身,直接往马圈方向走,宫五跟上去,又说道:“用的是吊着气的药,还会产生幻觉,她现在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五宫本身就是主暗杀的,有些暗处的手段,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五虽护卫江楼月,那些本事却从未落下过。
因此一得到谢尧的吩咐,立即动了手。
他知道辛罗依留着有用,因此没有当场取了性命。
江楼月“嗯”了一声,此时已经到了那马圈跟前。
因为淋了一日一夜的雨,辛罗依看起来万分狼狈,破衣烂衫,满身污泥,比江楼月昨日见的时候还糟糕。
她躺在泥泞的地面上,一半边脸上蛆虫遍布,十足恶心。
“我的脸、我的脸……”
“哈哈哈哈……哈鲁宁,让你害我,去死吧……”
“都去死、去死——”
“流云……流云……你是不是爱上宁州那个贱人了?所以你不要我了,你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