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视线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云妃,心思更是惴惴不安,劝了皇帝两次,对于赐婚那件事情,皇帝始终不给个准话,她现在每日里睡都睡不安宁,生怕下一刻自己和李云廷的事情就会被暴了出来。
前面她看江楼月的时候,只觉得江楼月与无忧极像,心中是欣慰又喜欢,如今再看过去,便觉得心中有了疙瘩,心情十分复杂。
皇帝抬了抬手:“开始吧。”
因为是寿宴,准备了一些拜寿类的歌舞。
江楼月对一切的宴会兴致都不高,坐在给自己安排的位置上,不论其余人的神色如何变化,她还是那般淡漠冷清,视线时不时越过这些拜寿的女子,在对面男宾席位上寻找谢尧的身影。
巧的是谢尧也朝她看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
视线交汇处,两人心领神会,江楼月本来便平静的心越发的安宁了,朝着谢尧打了一个小手势。
高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冷哼:“不知廉耻!”
这一声炸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云湘大长公主看过去,只见她满脸寒霜的看着江楼月问:“不知英姿郡主方才在朝着谁挤眉弄眼?”
江楼月眉心微微一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着云湘公主行了个礼:“臣女只是瞧着拜寿的舞蹈十分好看,便随心笑了一笑罢了。”
“是吗?本宫瞧你那眼睛已经穿过这些舞姬,直接落到对面男宾席位上去了,皇上太后皆在此处,你连半点体统都没有,简直辱没了皇兄给你的郡主封号!”话到此处,云湘大长公主又冷冷说道:“也是,你们武安侯府家风一向如此,你若能循规蹈矩,倒不像是江家的人。”
“……”江楼月僵了僵。
说她,她什么都能忍,但若动不动扯到家里,扯到侯府,扯到父亲和姐姐,江楼月便无法忍受。
她看着云湘大长公主,面不改色地说道:“臣女不才,郡主之位是皇上亲封,是不是辱没这封号,公主说了不算,皇上自有圣断,至于我侯府的家风……公主与我侯府一向没有任何往来,又不沾亲带故,侯府家风便是再怎样,想来也和公主没有什么干系才是。”
“伶牙俐齿。”云湘大长公主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
皇帝淡淡说道:“皇妹在宫门前已经摆了一回威风了,难道还要在这寿宴上继续摆威风?今日是来给云妃祝寿的,皇妹若是心情不好,不如就早些回府休息,别扫了寿宴的兴致。”
云湘大长公主僵了僵,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瞪了江楼月一眼,才转向皇帝:“是臣妹的不是。”
她只一心想挑江楼月的错处,倒是忘了皇帝对江家一向维护。
可是她的静儿不能白死!
她也绝不相信静儿真的是被什么禁卫军给杀死的,一定是这个江楼月,害了她的静儿。
皇帝不能为她做主,太后也视若无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可以,她自己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云湘公主深吸口气,收回所有视线,冷冰冰地看着下面拜寿的歌舞,再没去看江楼月一眼。
男宾席上,原本站起来想为江楼月说话的谢景晗暗暗松了口气,笑赞道:“果然是我月姐姐,就是这么霸气,一句话就把云湘公主堵了回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