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拧住剑眉。
武安侯又说:“你没有反心,本侯信你,别人可不信,只怕到时候弄巧成拙,还不如本侯这一招退守来的有用。”
哗——
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爹,你不能辞官!”江楼月脸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她和江星月原本是离开了的,可两姐妹又实在好奇武安侯能和谢尧说什么,于是悄悄就摸了过来,结果就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武安侯臭着一张脸:“放肆,竟敢偷听本侯和宸王说话!”
“爹——”江楼月说:“辞官的事情可不是儿戏,你在朝中这些年,虽然也是谨小慎微,但得罪了不少人,你一旦辞官岂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武安侯瞪着江楼月:“闭嘴,老子不知道吗?”
每次他爆粗口的时候,其实便是真情流露,火气也上了头了。
一旁的江星月一把拉住江楼月,示意她别说了。
江楼月却坚持道:“我知道爹爹在想什么,只要没了官身,不在这个权力中心,爹爹要怎么样,那些人都无所谓,可爹爹怕是忘了,你还有多少忠心的部下在边疆,他们能为爹爹所做的事情,远远超过爹爹的想象!”
武安侯义气为重,在军中威望极高。
前世皇帝不信这个邪,纵容太子等人将侯府拉下水,边关的许多守将觉得侯府是被诬陷,全部蠢蠢欲动,皇帝震惊之下,为了安抚边关守将,平息众怒,才十分抬举江楼月,倒是越发的把江楼月惯的要翻天了。
后来,江楼月也是依靠那些人对爹爹的信任和忠诚,一点点收编了武安侯原本的部将。
她被谢流云迷了眼,只以为一切都是皇帝,是太子,那些部将又远在边关毫不知情,对她完全信任,最后才彻底成了别人手上的刀剑。
江楼月极其严肃地说:“那些镇守边关的叔叔伯伯们,只信任爹爹一人,虽说这话十分的大逆不道,但这就是事实,爹爹在朝中的底气,是多年战功所得,也是那些叔伯们给的,爹爹若坚持辞官,只有一个下场。”
她言尽于此,但众人却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便是有些粗神经的江星月脸色都发了白。
武安侯脸色阴沉,半晌才说:“那你告诉为父,现在这种情况下为父该怎么办?进一步,不断被怀疑被攻击,为父自己被攻击也便罢了,反正皮糙肉厚无所谓,可他们已经将手伸到你和你姐姐身上,现在不退,要为父怎么选择?”
江楼月窝心极了,父亲啊,其实心里一直是惦记着自己和姐姐的,前世在牢狱之中自刎谢罪,何尝不是想用自己的忠心换来皇帝丁点的愧疚,再来怜悯他的遗孀和女儿们。
可惜有的人,看不到你的忠贞,他们只会揪着你可能会带来的威胁不放,然后一步步来践踏你的忠诚。
江星月眼眶瞬间也湿了:“爹,都怪我没用,不是男儿郎,也帮不到爹爹的忙。”